第405章 還有三千多鞭
楚黎川不理恩寧,徑直進(jìn)門,走向廚房,倒了一杯水。
恩寧跟在楚黎川身后,追問真兇到底是誰?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孩子們都睡了,平時熱熱鬧鬧都是孩子們歡笑聲的客廳,此刻靜悄悄的。
恩寧也將聲音放得很低,來不及穿拖鞋,赤腳站在地上。
楚黎川喝了一口水,低頭看著恩寧蜷起的腳趾。
現(xiàn)在已是深秋,大理石地磚格外涼。
“你就這么關(guān)心沈一鳴?”楚黎川憋了一路的醋火,終于發(fā)了出來。酸得恩寧直打冷戰(zhàn)。
“我是好奇!舒文的死把我也卷進(jìn)去了!我是在關(guān)心我自己!想知道到底是誰陷害我!”
楚黎川放下水杯,走向玄關(guān),拎了一雙粉色的拖鞋過來,丟給恩寧。
恩寧吐吐舌頭,穿好拖鞋,乖得像個犯錯害怕被家長訓(xùn)斥的小學(xué)生。
楚黎川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上樓。
恩寧跟在后面,小碎步追著楚黎川進(jìn)入臥室。
楚黎川依舊在生悶氣,解開襯衫扣子,露出健碩的胸肌,冷冷吐出兩個字。
“安俊!
“安。俊
恩寧被驚得倒抽一口冷氣。
“若說安俊為了幫安然,陷害我殺人,我能理解?蔀榱讼莺ξ胰⒁粋人,我不能理解!”
“你還想理解什么?”楚黎川冷冷瞥了恩寧一眼。
“與其那么麻煩,不如直接殺了我簡單便捷!
“怎么?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錢?”楚黎川惱了,聲音很大。
恩寧拽了拽他,讓他小點(diǎn)聲,“我不是那個意思!以安俊的智商,不會做這么不明智的事。繞了一個大彎子就為了陷害我,而且計劃設(shè)計的漏洞百出。”
“要我看,多半是當(dāng)時舒文已經(jīng)死了,被他利用借題發(fā)揮!他再利用松松,讓沈一鳴往我身上潑臟水!后來事情敗露,他為了明哲保身,又把沈一鳴推出去頂罪!一呢,保護(hù)他自己,二呢,保護(hù)那個真兇。”楚黎川瞪著安寧,冷哼一聲,走向浴室。
“你說的都對!但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證明真兇是誰!安俊不是失蹤了嗎?讓他來頂包不是正好?”
恩寧跟著進(jìn)入浴室,楚黎川正在調(diào)節(jié)水溫。
“原來是這樣!”
恩寧懂了,這樣做確實能讓沈一鳴盡快從里面出來。
同時借用警方的力量,也能盡快找到安俊的下落。
恩寧靠在浴室門口,手指輕輕摳著磨砂玻璃。
楚黎川現(xiàn)在只穿了一條底褲,身高腿長讓人臉紅心跳。
浴室漸漸升騰起一層水霧,如云煙霧靄,籠罩著男人健碩的身軀!斑有事?”楚黎川沒好氣地問。
他還沒消氣,一想到沈一鳴偷偷打量恩寧的眼神,他就生氣。
若不是沈一鳴還有用,他這輩子都不會救沈一鳴出來,讓他死在里面才好。
恩寧抿了抿唇角,一雙水眸張得大大的。
楚黎川還以為,恩寧想干點(diǎn)什么,凌厲的眉目逐漸溫和,燃起一絲欲火,正要將恩寧拉入浴室,一起共浴,恩寧囁囁嚅嚅問。
“你去云城這么多天,應(yīng)該不是只辦沈一鳴這一件事吧?你還去做什么了?”
恩寧本不想多問楚黎川的事,夫妻之間總要有私人空間。
但經(jīng)歷了聶凡和孟知意的事,她覺得夫妻之間還是不要留太多私人空間。
夫妻本一體,空間留多了,心也會跟著遠(yuǎn)了。楚黎川的臉色由晴轉(zhuǎn)陰,川劇變臉?biāo)频淖屓俗矫欢ā?br>
他不耐煩地說了一句,“王大寶也出來了!
說完,一把將恩寧拽入浴室,將她抵在浴室的墻壁上,低頭狠狠吻下來。
“唔唔……”
“別亂動!我還在生氣,需要哄!
恩寧也知道,以楚黎川的脾氣,不軟下來好好哄一哄,一時半會不會消氣。
細(xì)白的雙臂輕輕勾住他的脖頸,軟聲軟氣問,“王大寶怎么出來的?”
楚黎川沒心情細(xì)說別人的事,他現(xiàn)在只想做他們的事。
恩寧有些心猿意馬。
即便做著他們的事,腦子里還在想著那些前因后果。
王大寶是因為多年前一起殺人罪進(jìn)去的,當(dāng)時楚黎川便懷疑,真兇是鄭浩,可王大寶自己將整件事攬了下來,又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和鄭浩有關(guān)。
如今王大寶出來了,難道他翻供指認(rèn)了鄭浩?
如果是這樣的話,顧若妍和楚蔓可現(xiàn)在和鄭浩走的很近,鄭浩萬一狗急跳墻……
恩寧不敢想下去,推開楚黎川,急聲問,“蔓可和若妍回來了嗎?這么晚了,她們不會還沒回來吧?”
好事被打斷,楚黎川有點(diǎn)不高興,但還是走出浴室,給楚蔓可打電話。
她們兩個確實還沒回來,在外面玩的很嗨。
電話里是迪吧哐哐哐的音樂聲。
楚黎川沒多言,當(dāng)即派林放和周正一起去迪吧把人給帶回來。
楚蔓可沒喝酒,顧若妍喝了不少,走路歪歪斜斜,回來就被送回房間了。
楚黎川想和楚蔓可好好聊聊,但楚蔓可不想聊,跑回房間一把將門鎖死。
恩寧在門外敲門,楚蔓可喊了一聲,“困了想睡覺”。
夫妻倆沒辦法,只好作罷。
翌日是周末。
恩寧以為顧若妍和楚蔓可今天會在家,沒想到倆人一大早又出門了。
說什么公司開早會,要做月末工作總結(jié)。
現(xiàn)在就連楚蔓可在舒氏集團(tuán)也混了個小職務(wù),整日和顧若妍泡在一起研究什么演講稿,總結(jié)報告怎么寫之類。
恩寧氣得心口堵得慌,在三個大美女的小群里發(fā)了一句話。
“你們都是成年人,要懂得保護(hù)自己!”
顧若妍回了一句,“放心吧,我會努力的!
楚蔓可回了一句,“遵命,嫂子!
恩寧將手機(jī)丟在茶幾上,繞著沙發(fā)來回踱步。
庫房那邊的保鏢過來匯報,說是楚山鬧絕食,想去死。
恩寧披上針織披肩,去了庫房。
最近楚山一看見恩寧就害怕,渾身發(fā)抖,見恩寧今天手里沒鞭子,暗暗松口氣,說話也有了兩分骨氣。
“我不想再被關(guān)在這里了!你最好快點(diǎn)放我出去!不然我就餓死我自己!”
“我死在楚黎川的家里,看外面的人怎么說他!怎么說你!”
恩寧看著嘴比什么都硬的楚山,沒說話,伸出手,門外的保鏢當(dāng)即走進(jìn)來,將鞭子恭敬遞到恩寧手里。
楚山一看到鞭子,瞬間軟了,身子也沒力氣了,帶著哭腔說,“還打。≈暗膫沒好!你想讓我傷口感染死在這里嗎?”
“你不是一心求死,我成全你!”恩寧啪啪幾鞭子下去。
楚山痛得不住躲閃,眼里泛起委屈的淚花。
楚山今年也不過才二十歲,比池風(fēng)只大兩歲,被苗亞杰嬌慣長大,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恩寧見楚山委屈得要哭,心里一陣泛酸,不忍心再打了。
但她實在生氣,這么多天過去了,楚山依舊嘴硬不服軟!澳阕詈美蠈嶞c(diǎn),打到你的臉,被毀容可別怪我!”
恩寧還是知道分寸的,不會打楚山的臉,手臂之類平時會露出來的地方。
即便他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這里,到底是楚黎川的親弟,還是要給他留一些尊嚴(yán)和體面。
而且恩寧是女人,能有多大力氣,鞭子抽在楚山身上,最多留下青紫的傷痕,血都不見一點(diǎn)。
最后,楚山趴在床上嗚嗚大哭,“現(xiàn)在多少鞭了?還有多少鞭?我還要受這種罪多久?”
“才打了……”恩寧從保鏢手里拿過本子,看了一眼,“才打了三百零二鞭!還有三千多鞭呢!”
楚山哭得更大聲了,“為什么只打我?事情又不是我一個人干的!喬晨曦,我大伯楚連海,安伯遠(yuǎn)都有參與!對!還有那個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