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一把捏碎了傳音符后,里面?zhèn)鱽淼氖前兹彷p柔的聲音。
“李師弟,如若有空,師祖讓你到我洞府一趟!
“師祖?”
李言腦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今日在前山看到的竹亂和墨骨二位師祖,但很快意識到了不對。
“噢?她也來了?”
白柔洞府前,李言自天際遠方一劃落下。
待站定后,白柔洞府外已是一片白霧翻涌,然后一條小道顯露了出來,白柔俏生生的倩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那里。
“李師弟,你來的倒是很快!”
白柔巧笑焉然,已與之前的淚眼婆娑,完全判若二人。
李言也是微微一笑,隨即向前走去。
“前輩相召,哪里是敢怠慢,看師姐的樣子,尺公長老定是傷勢大有好轉(zhuǎn)了!
聽得李言見面就說出這樣話來,白柔也是美目流轉(zhuǎn),想不到李言只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對于眼前這位師弟心思之機敏,她早就領(lǐng)教過了,但對方只是一個照面,就能準(zhǔn)確無誤的看出自己歡喜所在,這一點還是讓白柔佩服。
白柔只是抿嘴輕笑,向著李稍一欠身后,就先行轉(zhuǎn)身引路而去……
入了洞府,李言一眼便看到了上首坐著的一名妙齡少女,少女身罩紫色長裙,芳華年齡。
紫裙少女的艷麗容顏,依稀與李言記憶中的有些不同,但還是有著幾分熟悉。
佳人如玉,一頭烏發(fā)高高的盤在腦后,裙袖中露出一截光滑如玉,賽雪欺霜的小臂,此刻正用一雙妙目上下打量著李言。
在瞧見李言第一眼時,紫衣少女就露出了訝然之色,之前她來尋白柔,因尺公長老之事耽誤了一些時間。
而后,白柔也只是大概說了征調(diào)到風(fēng)涼山后,自己的一些事情。
雖然其中也涉及到了李言,可是白柔知道李言不喜歡別人關(guān)注他,因此,白柔在言語之中,倒是有些刻意避開了李言許多事情。
實在是與自己相關(guān)的事情,也只是一言帶過,連當(dāng)初從“周楊鎮(zhèn)”逃回時,差點殞命事情,她也是未曾提及。
那件事涉及到李言太多的秘密,白柔打算以后不再向任何人提及,上次無奈向尺公長老說出,那也是因為任務(wù)就是尺公長老所布置。
并且尺公長老也參與了外出營救,敘述被金丹級魔修追殺的事情,倒也是瞞不住。
今日,與紫衣少女見后面,白柔一時間也未提到李言的修為,李言現(xiàn)如今沒有壓制境界,顯露就是在假丹境,這讓紫衣少女很是吃驚。
“這才過去兩年左右的時間,這小子難道吃了龍骨鳳髓了嗎?那里還是剛筑基不久的樣子,怎么一下就到了假丹境界?”
紫衣少女可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力,即便是當(dāng)初只剩下了一縷殘魂,那么也絕對不會看錯李言的真實境界。
哪怕現(xiàn)在只是一眼這下,她還是看出了魏重然看不出來的東西。
“這小子神光內(nèi)斂,身上氣息比柔兒強上數(shù)籌不止,光是周身的法力運轉(zhuǎn)速度,已然遠超了筑基期。
他這樣的法力運行速度,那么施展術(shù)法的速度,即便是普通金丹也是無法相比,若非他法力還沒固化,光是瞬間釋放的攻擊威力,都有可能擊敗一名普通金丹初期修士了。
魍魎宗竟有這等天才弟子,當(dāng)初還是小瞧他了,這樣看來,他結(jié)丹的成功必率至少在六成左右,而且極有可能是一次凝結(jié)成功!
紫衣少女內(nèi)心有些震驚,即便是她,當(dāng)初在本族也被稱一代天驕,但她那時結(jié)丹的把握,也只有不到四成。
一見面之下,李言給她帶來的震驚不小,最大就是修煉速度,李言可不知道雙青青在心中想些什么,連忙上前深施一禮。
“晚輩不知雙前輩駕臨此地,失了禮數(shù),還請前輩恕罪。
一別經(jīng)年,雙前輩風(fēng)采更勝往昔,看來現(xiàn)在即便是不借助‘千羅古猿’,也能傲視群雄了!”
上方少女正在觀察李言氣息,聽得李言這番話后,下一刻,銀鈴般的笑聲就傳遍了洞府之內(nèi)。
“咯咯咯……小家伙嘴還是那般的甜,可心思一如既往的狡詐,你還將當(dāng)初我拿走‘千羅古猿’的事情,記在心上嘍。
當(dāng)初我可是將‘穿云柳’給了你,人心不足,可會帶來不好后果的喲!”
說到最后,她的美目還眨了幾眨,美艷不可方物,直看得的下方白柔都是有些臉紅。
同時也在心中暗嘆,這二人都是心有七竅玲瓏之人,彼此說話都帶著層層含義。
紫裙少女正是當(dāng)今木流門的老祖---雙青青。
李言則是依舊躬身,呈拜見狀,口中卻是連稱不敢。
“晚輩哪里敢有那種心思,物歸原主,這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只是今日見到前輩以真身示人,自是已經(jīng)恢復(fù),剛才乃是祝賀之言!
剛才一掃之下,李言看出此女乃是真正肉身,顯然奪舍已然成功,只是時間還是短了些,所以容貌上只有六七分相識。
修士奪舍后,神魂一旦融入后,只要不刻意保留原主人樣貌之下,隨著時間的推移,神魂與肉身越來越契合。
修士強大的精魄,就會慢慢改變原肉有身的樣貌,繼而讓相貌與原先神魂一般無二。
“咯咯咯……你這般巧舌如簧,我就一直不讓你直身起來,看你能躬身到何時?”
李言一聽之下,頓時一個頭二個大。
不由額頭上開始滲出汗水來,他想不到上方紫裙少女可是元嬰修士,竟然會如此不顧身份,讓自己保持這樣一個姿勢來說話。
雖然這對于他來說,就是站上數(shù)月、數(shù)年都毫無問題,但這也太別扭了。
“師祖,您……您就饒了李師弟吧!”
這時,白柔懇求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現(xiàn)在早已知道這位師祖喜怒無常,但總算對她還是很好,所以膽子已較從前大了許多,見狀忍不住替李言求起情來。
“噢,柔兒倒是對你這位師弟關(guān)心的緊啊……”
雙青青故意拖了一個長音,臉帶狡黠中,盯向已是玉面緋紅的白柔。
當(dāng)初在木流門時,這位師祖就老是拿李言來取笑白柔,好在那時就她二人在場,白柔雖然害羞,卻只要不接她話茬,就不會有太多下文。
想不到師祖今日當(dāng)著李言的面,依舊口無遮攔中,赤祼祼的說出這樣的話來,白柔心跳如鼓,她只覺得全身都在發(fā)熱,強自鎮(zhèn)定中,連忙打斷雙青青的話語。
“師……師祖,你不是找李師弟過來有話要問……問的嗎?”
“咯咯咯……有些意思啊,你這小子怎么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沒見到柔兒替你求情的嗎?”
李言聞言則是順勢直起腰來,回首向白柔拱了拱手,一臉的苦笑。
“多謝白師姐了!”
他臉上并沒有其他神情,好像剛才二人的對話,他根本沒有聽懂一樣,白柔也連忙還禮。
“這禮可當(dāng)不得,本來就是尋李師弟過來說些話,師祖可……可并沒有真怪了師弟的意思!”
“好了,那小子,你就站在哪兒吧,我問你一些話,然后你就可以離開了!”
雙青青則是直接開口,打斷了二人的低聲謙讓。
李言見這位性格古怪的前輩,終是不再為難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氣,心中已是在暗自猜測,對方喚自己過來的原因了。
“有什么事情,能讓一位元嬰修士來特意尋問自己,尤其是這樣一位擁有古仙術(shù)的元嬰修士,自己與木流門除了‘千羅古猿’之外,可是沒有半點關(guān)系,難道是為了白師姐……”
李言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不由嚇了自己一大跳,他對于白柔可只是好友之意,心中從未有過其他想法。
眼見李言臉上神情變幻不定,雙青青也不知道對方在擔(dān)心些什么。
“那小子,我喚你過來,就是想尋問你們小竹峰一位前輩之事,怎么把你嚇成這樣?”
雙青青皺了皺一雙好看的黛眉。
“噢,那前輩請問。”
李言聽到雙青青話中的內(nèi)容,不由心中一松。
可是緊接著就生出好奇之心,這位雙前輩如果問詢是小竹峰事情,以她的身份大可問詢竹亂和墨骨兩位老祖,怎么反而來問自己一名小筑基了?
像雙青青這樣的活下來,且擁有古仙術(shù)元嬰修士,與現(xiàn)在那些元嬰初中期修士相比,可是完全不同。
李言還記得雙青青自己就說過,她在借助“紫翼冰鳳”之下,一身實力無限接近元嬰后期大修士,她可就是在一位后期魔將手中逃脫,之后才墜入“飛沙古窟”。
雙青青出現(xiàn)在風(fēng)涼山,李言已大概猜出了原因。
以竹亂和墨竹兩位老祖的實力,應(yīng)是可以看出此女一身修為驚人,絕非普通元嬰可比,那么對于她能提出的問題,肯定會很重視,何故要尋問自己?
他在魍魎宗只是一名弟子,許多事情知道并不是很多,所以李言也不擔(dān)心雙青青會問出,什么涉及宗門核心機密的事情。
反正自己也不用作難,因為太核心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
哪怕就是小竹峰的事情,她以長輩身份直接垂詢自己師尊,也是沒有問題,怎么就直接找上自己了,這一系列不合理的事情,都讓李言頗為好奇,但他可不敢問出口。
“難道她已經(jīng)開口詢問過了,但沒有在兩位老祖那里,問詢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這才想通過自己這位小竹峰弟子的口,來側(cè)面打聽一些消息!”
一個猜測很快就浮上了李言心頭,如果雙青青知道這小子只是從自己簡單一句話中,在瞬息間就想到了諸多的結(jié)果。
也不知會不會想撬開李言的腦袋來看看,他這里面究竟裝的是什么?那里來這么多心思。
見李言臉色恢復(fù)了正常,雙青青嘴角輕輕一撇,事實情況還真像李言猜的那樣,她還真是詢問過竹亂,但是竹亂的回答,是那人早已飛升仙靈界了,根本無從得知對方現(xiàn)在的情況。
而今日在過來看白柔時,問詢了白柔回來后的近況后,這才無意中得知李言那小子,竟然是小竹峰的核心弟子。
而那人昔日好像就是出身于小竹峰,李言是能閱讀到關(guān)小竹峰大量的玉簡和典籍,說不定能從中得到一些蛛絲馬跡,也是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