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nèi)一陣沉默后,大先生終于說道。
“重點還是那邊的修士能否攻破陰魔崖裂縫,屆時老夫師兄弟三人,也會對‘魔帝’信守承諾的,老夫一人可對付大令和另一名化神。
余下一人,由你們?nèi)寺?lián)手對付,這樣哪怕是對方真有五階妖獸出現(xiàn),也還是有希望的!
聽了大先生的話后,圖臺臉上露出了笑容,但心中卻是不怎么滿意。
因為他知道以這位大先生的實力,就是一人對付三名化神,應該也可以拖住一時半刻的。
那么自己等人就可騰出手來,輕而易舉的拿下陰魔崖裂縫了,但對方能說出以一敵二的話來,也算是兌現(xiàn)承諾了。
“這樣一來,除了可能會意外出現(xiàn)五階妖獸之外,突破方向可就寄托在陰魔崖裂縫那里了。
無論是元嬰還是金丹修士,只要有人能沖入陰魔崖裂縫,持我?guī)淼摹∑平缰椤,與另一端我魔族大軍合力破壞大陣封印,就有可能成功了!
圖臺應和說道,說一千道一萬,只有真正的廝殺才能決定一切。
“你們魔族休生養(yǎng)息了如此漫長的歲月,怎么只煉制出來了一枚偽‘破界珠’?”
大先生聽了圖臺的話后,知道對方所說的小破界的威力,還是不解的問道。
圖臺聽了大先生的問題,猶豫了一下后,這才回答道。
“唉,三位先生有所不知,我魔族早因煉制幾枚‘破界珠’,導致了資源嚴重不足,有不少必需的主材料,已再也無法生長獲得。
要不然這許多年來,早已重新打開荒月大陸通道了,陰魔崖裂縫本就破損,再投上兩枚‘破界珠’就是了。
何必還要像我們這樣費心費力,同時還要找尋以前的‘破界珠’。
但我們的魔帝,也沒放棄過煉制‘破界珠’的計劃,一直還在尋找煉制材料,但無奈的是,最終只煉制出了‘小破界珠’來輔助摧毀兩界壁障了!
大先生聽了后,想想應該也是如此。
一枚可以摧毀兩界壁障的法寶,那可是一件逆天寶物,即便以魔界的廣域,那些珍稀材料可能都已經(jīng)絕跡了。
其實,圖臺心中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但他并沒說出來。
因為那是一件令魔族蒙羞之事,在許多年前,曾經(jīng)有一修為恐怖的修士,暗中潛入到了魔界中。
當?shù)弥Ы邕在為進攻人族大陸做準備時,此人竟然獨自就潛進了魔帝行宮,在魔帝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就盜走了煉制“破界珠”的玉簡。
“破界珠”的煉制方法,乃是魔族最為珍貴的秘密,當初創(chuàng)出煉制“破界珠”的魔族頂級強者,為了怕此玉簡被人復制,所以在上面下了強大的禁制。
這位魔族頂級強者的修為雖然還是魔帝,可能領悟的天地法則之力,已到達了傳說中魔王的地步。
當他飛升不知所蹤后,這枚玉簡上的禁制,就連日后的其他魔帝也是無法破解了,更不用說重新刻錄了,最多就是閱讀罷了。
于是,當這枚珍稀異常的玉簡被人盜取后,導致了魔族再也無法煉制出真正的“破界珠”,而且是永遠再也無法煉制出來了。
最后,還是依靠魔帝費盡心力之下,才將煉制“破界珠”的一些內(nèi)容復原刻錄出來,但其威力亦是差強人意,最后只得稱其為“小破界珠”了。
現(xiàn)在此事被大先生提起,圖臺本是不想說的,可是以大先生的修為,想要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那也是很難的。
一個不好,惹惱對方那就得不償失了,圖臺便也略加說明了一二。
圖臺身為魔族的高級修士,自然是知道一些內(nèi)幕的,他甚至知道那盜取珍稀玉簡的修士,也是一名人族修士。
而且此人還膽大妄為地,留下了自己的姓名。
魔帝震怒中,除了親自四處找尋外,不惜散出幾具化身到處尋找,可結果即使搜遍了整個魔界,也是未能找尋到此人,當真是令人羞于啟齒。
圖臺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旋即他的話鋒一轉(zhuǎn)。
“我們得到的另一個重要消息,自從上次有魔將率人偷襲陰魔崖裂縫后,荒月大陸的頂級強者,便將可以進入陰魔崖裂縫的通道路線,全部重新調(diào)整了。
現(xiàn)在我們面對的三處防御點中,只有其中一處,才是真正通向陰魔崖裂縫的途徑。
他們在那里設立了一座,直接通往陰魔崖裂縫的傳送陣,所以,我們要盡快找出這一處防御點方可。
近期,除了上次試探性進攻外,也再未做大規(guī)模進攻,也是在分析更多的情報,畢竟我們過來的人數(shù)有限,無法同時對三處發(fā)起進攻。
若一次無法成功,對方的頂級強者極有可能,會再次調(diào)整進入陰魔崖裂縫的通道路線。
不過,通過這段時間各路斥侯,不斷將情報匯集上來,我們也差不多得到了對方的兵力的分布情況。
風涼山,駐守修士只有六千人左右;吞魔嶺,駐守修士則是達到了一萬三千人左右;劍伏淵,同樣也有一萬左右的修士。
其余還有大量的修士在外游蕩,可以隨時支援這三處防御點。
目前看來,可以進入陰魔崖裂縫的傳送陣位置……極有可能是在吞魔嶺或劍伏淵中……”
隨即,四人聲音便小了下去。
大殿內(nèi),大先生與圖臺足足討論了一炷香時間,最終這才敲定了進攻方案。
見議事已畢后,圖臺心中大定,他對三人拱了拱手。
“剛才大先生分析的很有道理,句句皆兵家之道,那么就一切按大先生之意進行。
現(xiàn)在尚有一些情報正在傳回中,待得將最新情況匯集后,再與剛才我們所議情況一一印證無誤,那么便立即正式行起大軍進攻。
此事當在十日內(nèi)完成,宜早不宜晚,我們已經(jīng)給對方不少回旋時間了,另外大先生委托之事,我定會再多派斥侯前往打聽。
哦,對了,剛才六先生所問的‘采摘’之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據(jù)說就是五方修士逐隊廝殺,一處戰(zhàn)場就是什么采摘區(qū)的,另一處好像是什么‘生死輪’……”
這下不待圖臺話說完,大先生三人身體則都是猛地一震,同時喝道。
“生死輪!”
…………
當李言他們回到風涼山時,自有白柔過去交接任務去了。
李言與褚衛(wèi)雄、孫國樹他們告辭后,便直接向著自己居住的臨時洞府飛去。
當他落在洞府前方平臺上時,卻見洞府前禁制陣法中,正有一道白色靈符,如同一只無頭蒼蠅一般,正在禁制陣法內(nèi)撞來撞去,那是一道傳音符。
“是誰在找尋自己?”
李言每次出去執(zhí)行任務,整個“重鋒營”第九小隊,都是要向執(zhí)事堂報備的,回來后再清點人員任亡。
所以李言他們一行出去,若是大軍中有人找他,只需一查便知,可依舊有人傳音給自己。
李言伸手一點,禁制陣法立即發(fā)出嗡嗡之聲,然后那枚如靈蛇般左突右撞的傳音符,向著李言面門激射而來。
下一刻,就被李言一把抓在了手中,李言一把捏碎傳音符后,魏重然的聲音立刻在他心神中響起。
“回來后,速來為師處一趟!”
簡單一句話后,便再也沒了下文。
不知魏重然找自己何事,但李言也是不用多想,反正去了便知,當下就連洞府也沒進,便再次騰空而去。
當李言剛落到魏重然所在半山腰洞府前時,洞府大門前的霧氣,幾乎是剎那一陣的劇烈翻涌后,已先一步露出了一條通道,且里面的洞府大門同時大開。
魏重然溫和的聲音,也隨之就傳了出來。
“進來吧!”
李言踏步進入了洞府后,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時的洞府內(nèi)并不只有魏重然一人,在他的右側另一把石椅上,還坐著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
此人生的仙風道骨,鶴發(fā)童顏,真如畫中仙人一般,身上同樣也是穿著魍魎宗墨綠長袍。
李言卻是從來沒有見過此人,而令李言意外的是,在下方還有一人正垂手而立,正是不久之前剛剛分別的白柔,她竟然也來了這里。
白柔見李言到來,她瞟了李言一眼后,對著李言有些局促的點了點頭,也并未出聲。
這一下,李言則是更加疑惑了。
李言來的路上,便有了許多猜測,比如魏重然可能是尋自己前來,問詢自己近期的情況……
而更有可能是有師兄、師姐他們的消息,或者他們中有人前來也說不一定。
可是現(xiàn)在眼前的情況,卻與他猜測的完全不同,甚至說是讓他有點摸不著頭緒。
李言上前一步,站到白柔身側不遠處后,這才向上一禮。
“見過師尊和……師伯,不知喚弟子前來有何事差遣?”
李言不知道那仙風道骨的老者,到底是何人?可能感受到其身上強大的金丹氣息,自是一起拜了先說。
“他就是你那小弟子?修為倒還算湊合,這長相嗎?真的很普通了……”
不待魏重然開口,那仙風道骨的老者就率先開了腔。
只是這句話落在李言耳中,可讓李言就是神情一怔。
“這人是誰?提自己的修為倒也無可厚非,畢竟修仙者,長輩見到晚輩,一般首先注意的就是修為境界。可一見面提到自己的長相干什么?”
雖然知道這位老者就是魍魎宗修士,卻是不知來自哪一峰,老者一手扶著石椅扶手,另一手平放在腿上,恰巧擋住了衣袖處的標識。
李言又不能用神識掃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可與此同時,李言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側的白柔,竟是在聽得此話后,連忙將臉扭到了一邊,且臉上瞬間染上了一層粉紅。
“呵呵呵……又有幾人能像你長得一副好皮囊,李言,還不過來好好拜見一下四象峰的尺公長老!
聽得魏重然這般說話,李言這才知道了此人的來歷。
“這是白柔的師尊!”
尺公長老的名頭,李言當然不止聽過一次,但這卻是頭一次見到本人了,只是李言還在心中疑惑,為何尺公長老見面就這樣的說話?
可是疑惑歸疑惑,李言還是恭恭敬敬地又行了一禮。
“弟子拜見尺公師伯!”
尺公長老則是搖了搖手,示意李言起身。
待李言直起身后,魏重然再次開口。
“近期為師事務也是繁忙,倒是未能詳細了解你的近況了,白柔這也是才過來,同樣未來及詢問你們小隊情況。
不過,前些天倒是從執(zhí)事堂那邊,得知了你們小隊的一些消息,這一段時間你們所執(zhí)行的任務完成情況,可都是排在前列的,不錯,不錯!”
這話聽在李言耳中,怎么都像是敘事的前言,他不由在心中想著。
“莫非將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不成?到底喚自己前來,說些話的意思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