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這一變化,倒讓李言一時間有些驚疑起來,心道。
“白師姐這又是如何了?之前還想著她比以前變得膽大了一些,怎么只夸她兩句,就又這般慌亂不知所措了?”
“沒……沒有,那個……那個”
白柔說了幾個字,最后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這讓李言更是心中不解了。
慌亂中,白柔突然像是想起一件事情,伸出潔白玉手在腰間一拍,然后臉微側(cè),并不敢直視李言,手上有東西輕輕虛空一推。
“師弟,這是孫國樹尋得的煉器材料,除了一根二階的冰云翎外,還有幾件你清單上列出的輔助材料,也都在這里了!
李言伸手接過飛來的儲物袋后,神識稍稍一探,果如白柔所說,除了冰云翎之外,還有四種輔助材料。
冰云翎李言有了很高等級的材料,這根已是不需要了,可是這里的其余輔助材料,他可是需要的。
不過,這根冰云翎自是不能說不要,做為日后備用就是了。
見白柔似不愿意在她的傀儡上多說,李言當(dāng)然不會那般惹人生厭,于是也就借勢問道。
“師姐,這些材料多少靈石?”
聽得李言不再繼續(xù)之前話題,白柔這才略略將臉轉(zhuǎn)正,抬起美目看向李言。
“師弟這番外出應(yīng)該還是花費很大的,靈石以后再說吧!
李言聽后,微微一笑,現(xiàn)在他可不是缺少靈石之人,哪里還在乎這些。
想了想后,就拿出一只儲物袋,神識略微一掃,覺得還行,也是輕輕的一推,儲物袋就到了白柔面前,同時口中笑道。
“白師姐這又說的哪里話來,讓你墊付已是恩情,過了這許久未還,已是師弟的不是了,如何還能懶了帳不成。
這里大概有五萬塊靈石,算起來加上輔助材料后,應(yīng)該也差不了太多,還望師姐不要推辭嫌少才是!
白柔本來還不想接,她覺得李言一人在外歷練,能回來已是不易,身上靈石肯定是有些欠缺。
可聽了李言的話,她就是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白柔現(xiàn)在雖然修為大增,心性卻是一如既往的單純,從未想到在外殺人越貨的勾當(dāng),根本沒想到靈石除交易之外,其他的獲取渠道。
她秀目微撇之下,見李言似很隨意的,順手就從腰間摘下其中一只儲物袋,而他口說出的數(shù)目,可著實讓白柔嚇了一跳。
要知道她們四象峰和老君峰弟子,已算是魍魎宗中最能賺靈石的弟子了,他們平時可以兜售陣法、機關(guān)傀儡和丹藥,獲取不少的靈石。
可即便是這樣,白柔自己一年下來,估計也賺不到三萬塊靈石,再去除自己購買丹藥和煉器材料,最后基本已剩不了多少的了。
她為李言墊付的這些,乃是她多年積攢下來的,雖然不是全部,但也確實用去了一半之多。
白柔發(fā)愣之下,下意識就伸手就接了過儲物袋,神識隨意一掃之下,她的心頭就是猛地一震。
里面靈石的數(shù)目,可并不像李言說的五萬左右,確切說是五萬六千三百塊,這都向著六萬去了。
如果是一塊塊點清數(shù)量,白柔倒是可以認為是自己數(shù)錯了,可是修士的神識對于這種小事的探查,根本不會發(fā)生錯誤。
她吃驚之下,就有些愣愣地看向李言了。
“這……這……這么多靈石,師弟,你莫非搶劫了金丹修士不成?”
她這句話其實乃是下意識的說出。
李言聽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這些財物之中,倒真有金丹修士的靈石在內(nèi),于是他立即干咳一聲。
“咳,我也就是得到了幾株較為珍貴的靈植,在坊市出售后,就得到了一些靈石,哪有師姐說的那么夸張!
白柔聽了,秀目疑惑地掃了李言幾眼,這次真是上下認真打量了幾次。
“什么天材地寶,能賣出這么多靈石?噢……對了,師弟,你確定不是日后再還給我?”
白柔覺得自己問得太多了。
想著李言剛才隨意的樣子,身上靈石定是還有許多,但這已涉及到李言的隱私了,她覺得自己太魯莽了,就連忙轉(zhuǎn)了話題。
她其實還真是需要靈石,煉制傀儡可比其人花費的靈石要多得多,自從替李言墊付了這筆靈石后,日常支出已是有些捉襟見肘了。
雖見李言滿不在乎的樣子,她還是追問了一句。
“我這還有一些,已然是夠用了,師姐自當(dāng)拿去就是。”
李言含笑說道。
“難道剛才孫國樹沒有向師弟說明?我可只墊付了三萬左右的靈石,余下的自是不能要的!
白柔見李言執(zhí)意要給,也就不再推辭,又認真說道。
“噢,白師姐誤會了,若是我還有事外出,也許孫國樹又能發(fā)現(xiàn)什么也說不一定的,哪能每次都讓你墊付,剩下的權(quán)當(dāng)我這邊,先放在師姐那里就是了。
當(dāng)然這些靈石師姐也可以隨意使用,尋找材料可并一日兩日之事,這些請勿推辭,不然師弟下次再也無法張嘴,來請師姐幫忙了!”
李言知道白柔不會收取多余靈石,他于是就找了個理由,他現(xiàn)在人都回來了,還要白柔墊付什么靈石。
白柔可沒李言那么多心思,她想了想覺得也是。
自己前前后后已幾次給李言墊付靈石,李言有時一失蹤至少就是數(shù)月,這次倒好,直接消失了兩年多。
她自己也要經(jīng)常購買煉器材料,總不好每次都向尺公長老張嘴去借,李言剛才這番說辭也是在理。
于是,白柔嫣然一笑。
“嗯,那我便先行收下了。”
李言對此自是含笑不語。
見到李言這般毫不在意的模樣,這可是近六萬塊靈石,白柔難免心中好奇心大盛。
她想了想后,在李言疑惑的目光中,猶豫之下,終還是想知道一些李言此行之事,于是她鼓足勇氣說道。
“師弟,你知道,我是沒有在外歷練過的,不知……不知,師弟能否簡單說一些你的歷練之事。
噢,即便就是你與師祖相見的經(jīng)過就行了!這個……如果涉及到師弟隱私,那便作罷,我……我就是好奇罷了!
李言一聽不由心中好笑,他知道白柔單純,但沒想到心思真單純到這種地步。
哪怕白柔但凡有過一次遠行歷練,想來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這不是明顯讓別人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嗎?
白柔顯然又不好意思打聽太多,怕自己生氣,于是就單單提出雙青青之事的理由來。
像白柔這般直接打聽別人隱私的,在修仙界可謂少之又少,這絕對是修士之間的大忌。
李言望著說完后,又開始局促不安起來的白柔,一時間就想到家中的四姐,不由心緒起伏,勾起了一絲淡淡的回憶。
見自己說完后,李言半晌沒有說話,白柔更加不安起來,連忙起身。
“師弟,剛才是我莽撞了,我……我這便告辭了!
李言正在想著四姐李小珠,與自己說話時的毫無顧忌和單純,突見白柔站起,他這才清醒過來,連忙臉帶微笑地示意白柔坐下。
“哦,師姐誤會了,剛才師姐說起歷練之事,我只是在想不知從何說起,歷練時間畢竟也有兩年,總不能就說上兩年吧?”
原本覺得自己太過魯莽的白柔,聽到李言說要講上兩年時間的言語后,不由“撲哧”一笑。
她這一笑,頓時讓本就艷麗無雙的她,更是嬌艷如花,洞府內(nèi)一時間也變得是一片春光燦爛了。
但旋即白柔就意識到了不妥,連忙強行抿住了嘴唇,伸手捥了捥耳邊的幾縷青絲,用手似不經(jīng)意間,擋住了半邊有些發(fā)燙的臉頰,然后再次坐了下去。
接下來,李言便挑挑撿撿后,找了一些能說的事情,就向白柔講述了起來。
白柔可是冰雪聰明之人,她聽了半炷香時間后,所聽到的都是李言經(jīng)歷的一些山河風(fēng)光和人文趣事。
往往到了涉及到李言自己時,這位師弟都會含糊中,一帶而過。
白柔冰雪聰明,她其實已從李言平淡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不平常,但她根本不去追問點破,那些風(fēng)土人情也當(dāng)開了一番眼界了。
不過,李言還是把他遇見雙青青經(jīng)過,還算詳盡地敘述了一遍。
這個想來雙青青也是與白柔說了不少,何況千羅古猿傀儡的秘密,他與白柔二人都是知曉,那么也沒有什么需要隱藏的了。
白柔就是一靜靜地聽著,其實在她的心中,已開始用李言講述的飛沙古窟兇險程度,與雙青青所說的悄悄進行了一番比較。
通過這一點,她已猜出了之前李言所說的那些經(jīng)歷,并非真的是那般平常無奇了。
飛沙古窟之事,老祖雙青青可是比李言描述詳盡得多,光是古窟中的李言墜落位置出現(xiàn)的黃金巨人,那可是只有金丹修士才能接下的。
那像李言這般說的輕松,好像他運氣隨意降臨,碰巧遇到了老祖,就僥幸逃脫了一般。
老祖說李言到達的深度,已到了金丹后期黃金巨人所在的位置。
這樣已是說明,李言躲過了兩次黃金巨人的攻擊,不管他用什么方法,絕對不是運氣和僥幸可以達到的。
李言卻是將一切,都歸功于運氣太好,這說明李言刻意之中,已在隱藏身上的一些秘密了。
白柔明知李言所說半真半假,可她依舊聽得十分入神,用手支著下巴,就那樣靜靜地聽著,也不插嘴,只是偶爾露出俏麗的笑意。
李言見此,心中這才微微一松。
編謊話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雖然他并不是故意欺騙白柔,但他身上有太多秘密,根本不能露出一絲一毫。
否則許多事情,就如同風(fēng)箏線兒一般,只會扯出的越來越多了……
再又過去一小段時間后,李言覺得已無東西可說時,便笑著住了口,但他哪里知道,其實他在飛沙古窟一事上,已然暴露出了許多問題。
白柔螓首微點,也是輕笑一聲。
“師弟這次能平安歸來,那花四望可是幫了不小的忙!”
李言聞言也是哈哈大笑,然后他就想到了一些事情,便是問道。
“剛才詢問孫國樹,不過他也是被你調(diào)來不久之人,風(fēng)涼山許多事情還是不清楚,那么現(xiàn)在這里情況究竟如何?日常我們究竟要做些什么任務(wù)?”
李言對此很是關(guān)心,只是魏重然不待他問出,便另有他事了,李言既然要留在此處,自是要做到心中有數(shù),才能正確來應(yīng)對了。
白柔見李言轉(zhuǎn)了話題,便也不在他歷練之事上多說了,心中少有的狡黠的一笑。
但還是對李言提出的問題,認真地想了想后,這才回答道。
“風(fēng)涼山與魔族大軍相隔萬里左右,魔族大軍現(xiàn)在大約兩到三萬人左右吧……”
“兩到三萬的大軍?師尊不是說只有一萬人左右嗎?”
李言聽后吃了一驚,魔族大軍怎么又突然增強了幾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