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則是一動不動,只是持續(xù)保持著手掌上的黑霧濃郁翻涌,而那些紫色光芒在雪精主操控之下,一閃即沒的,就沒入了李言眼前的紫色小旗中。
如同被它在旋轉(zhuǎn)中吸入一般,只消片刻,小旗就停止了旋轉(zhuǎn),洞府四周也不在有紫芒飛出,那枚小旗就靜靜的懸浮在半空。
隨著雪精主的低低咒語傳出,接著又是兩道藍(lán)色幽芒,自黑霧中飛出,然后就打在了洞府入口處的地面之上。
先是整個洞府輕輕一顫,而后一個大門,就從墻壁上顯露了出來,接著地面之上升起了一團(tuán)黃芒。
待黃芒散去后,一個小坑出現(xiàn)在了地面之上,坑中靜靜地躺著四只儲物袋,以及一塊巴掌大的晶瑩的冰塊。
冰塊中間鑲嵌著一個,約莫比成人拇指粗上一圈,長度只有兩寸大小的長形之物。
李言沒有去管四只儲物袋,而是仔細(xì)看向小巧冰塊。那冰塊中間鑲嵌之物,象是一截細(xì)小的竹筍,上面有著細(xì)微的花紋,如同一片片包裹的筍葉。
李言低頭再看看手中的一團(tuán)黑霧,李言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雪精主果然是識相之人。
自己出手延緩了至陽火焰對他的灼燒,他也并未趁機(jī)想逃走,而是打開了洞內(nèi)三道陣法,顯露出了所藏寶物。
這一切做完后,黑霧內(nèi)不再有聲音傳出,雪精主精魄竟似沉寂了下去,等待李言最后的抉擇一般。
李言則是從冰座上一步跨出,然后緩步走到了洞口處,他先是用神識反復(fù)的掃視了幾遍后,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任何異常,伸手一招,那一枚冰塊就飛到了他的手心。
望著被鑲嵌在中心處,細(xì)小如竹筍之物,李言仔細(xì)端詳起來。
其外表呈乳白色,倒與李言家鄉(xiāng)山中一些深洞內(nèi)的鐘乳石,顏色極為類似。
這種天材地寶,本應(yīng)要有特制的玉瓶或法器存儲才是,但融洞之內(nèi)可沒有煉器大師,所以只是借用冰塊以做保存罷了。
“融筍是從上一代雪精主處獲得,如此珍貴之物斷了其根,采用這般保存,也不知其效果作用,是否已經(jīng)流失了一些……”
李言不由擔(dān)心起來,但他并沒有急于立即打碎冰塊,取出其中的融筍。而只是拿在手中仔細(xì)的觀察起來,似在欣賞一件珍玩相仿。
過了好大一會后,李言緩緩抬起頭,臉上無喜無悲。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坑內(nèi)四只儲物袋上,整個過程中,雪精主精魄也沒發(fā)出半點聲音。
李言一手上的濃郁黑霧,暫時阻延著陽火對精魄進(jìn)一步灼燒,一手拿著冰塊,神識向四只儲物袋一一掃去。
隨后,李言就確信了雪精主所說之言,他并沒有在上面做什么手腳,上面只有曾經(jīng)被人祭煉過的痕跡。
神識輕松就滲入了儲物袋之中,里面除了靈石和一些玉簡之外,像是盛放丹藥的玉瓶之類東西,都已然不存在了,就連一件靈器也沒有,更不用說法寶的了,看樣子已被取用了。
李言并未在意,探入其內(nèi)的神識一卷之下,便有十三枚玉簡從儲物袋一飛而出,隨后,這些玉簡就在起起伏伏中,懸浮在了半空。
李言神識向著這些玉簡快速掃過,很快李言臉上露出了笑意,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其中一枚玉簡,里面正是刻錄了三種陣法的操控之法。
“大龍象陣”和一個防御型陣法,還有一種幻化類陣法。
李言自然先看向了“大龍象陣”,很快就從操控口訣中,看出了“大龍象陣”的不凡,隨后又檢查了另兩種陣法的介紹后,效果也只能說是不錯。
“大龍象陣”屬于攻防一體的陣法,竟是用十頭紫神龍象魂魄所煉制,紫神龍象這種妖獸,李言知道是一種古老的天地異種。
據(jù)說現(xiàn)在只在一些極為偏遠(yuǎn)的地方,才有可能存在,宗門靈蟲峰數(shù)千年前,就有一位元嬰長老就是以一頭紫神龍象為靈寵。
據(jù)說此獸可生撕龍虎,力大無窮,而其最強則屬于如山岳般的防御。
那位元嬰長老與人對敵時,紫神龍象甚至可以助其,抵擋住元嬰修士的一擊而無損。
憑借此硬抗之后,紫神龍象往往會立即強行近身,施展蠻橫急促進(jìn)攻,讓對方措手不及。
這時,靈蟲峰那位元嬰長老再趁機(jī)出手,基本都是會重創(chuàng)同等級對手,甚至可以伺機(jī)擊殺對方元嬰。
這名元嬰長老對凈土宗和太玄教修士,都有著重大威脅,只有十步院劍修,可以利用遠(yuǎn)程攻擊,才能遏制他的這種進(jìn)攻。
但若是他躲在紫神龍象身后,就是劍修也無法能快速殺死這頭妖獸,因為紫神龍象不會站在那里等著挨打,何況還有一位元嬰主人,為其分擔(dān)防護(hù)。
一人一妖合力之下,也能迫得劍修不斷后退,甚至干脆離去。
“一下就用了十頭紫神龍象的魂魄祭煉,好強大的門派,這名隕落的修士到底來自那個古老門派。
我知道這種擅長陣法的古老門派,光是在魍魎宗所轄區(qū)域內(nèi)就有不少,只是有的沒落了,有的隱藏太深。
但僅從能將如此大陣,就給到了一名筑基弟子來看,這個門派要么已經(jīng)沒落到人才調(diào)零了,要么就是這名修士的地位,在門派內(nèi)很是重要。
所以才會將這種陣法給他,以增強其戰(zhàn)力?墒沁@枚玉簡只記錄了操控法訣,并沒有記錄相關(guān)出處!
李言在心中想著。
之前他利用偷天帕進(jìn)入時,“大龍象陣”還未開啟,所以他不知道此陣的具體威力。
雖然沒有紫神龍象本體存活,可是有十頭紫神龍象精魄控制的大陣,這讓李言心中,也充滿了期待。
“道友,我已送出所有東西,那么你……”
就在李言思索時,他手中濃郁黑霧中,傳來雪精主淡漠的聲音,這聲音似在提醒李言,也似在等待自己最后的結(jié)局。
如果李言此時反悔,那么他也是毫無辦法。
李言看了手中黑霧一眼,并沒說話,當(dāng)下神識一動,只將刻錄有“大龍象陣”的玉簡,連同稍遠(yuǎn)處懸浮著的紫色小旗,一并攝入到了自己腰間儲物袋。
剩下還沒有仔細(xì)看過的玉簡,又都紛紛射回到了坑中的四只儲物袋之中,竟是沒有一枚放錯,均是哪來哪去。
李言心思慎密,他要解決了眼前之事后,稍后再按照玉簡與儲物袋的對應(yīng),看看能否有其他的發(fā)現(xiàn)。
李言并沒有回答雪精主精魄的話,又將視線移到了另一手中那枚冰塊上,這次手上法力一催,冰塊開始出現(xiàn)道道裂痕。
不少冰渣就從他手掌中,紛紛掉落而下,而就在冰塊即將完全崩裂時,李言忽然法力一凝,竟是生生的停止了法力催發(fā)。
只留下了掌心中一塊不大的冰條,其外面冰層雖然不再崩潰,卻也只有薄薄的一層,還敷在上面。
而就在此時,右手中的黑霧一陣翻涌,一道幽芒從中激射而出。
李言與此同時,口中也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道友,你這是要往哪里去?”
那道幽芒赫然正是雪精主的精魄,此刻他滿臉的驚慌和絕望,竟是直接舍棄了妖核,只讓精魄單獨逃了出來。
李言話聲響起時,早已張口一噴,一道赤紅火焰自口中徑直射出,如離玄之箭,直接就打在了已激射到洞口處的精魄身上。
然后就是一聲凄厲慘叫傳來,被火焰打中的幽芒,如同遇火的燈油,瞬間就燃燒起來。
雪精主精魄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一切便已是戛然而止,空中隨之閃過一道藍(lán)煙,裊裊飄散,洞府內(nèi)再無半點聲息。
這一切發(fā)生的突然,李言卻是自始至終的站在原地,臉上并沒有半點驚愕,反而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他原本還是真想放過這縷精魄的,反正他對雪精主的妖核,也并不是太渴望,加之雪精主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果斷,讓他頗有些欣賞。
只是這只雪精主自作聰明,想引他入甕,李言如何能是輕易相信別人之人。
從洞口收回目光,張口一吸,那道法力所化的火焰,便倒飛回了李言口中。
李言在神情木然中,再低頭望著左掌心中,那里還裹著一層薄冰的筍狀冰條,李言將它輕輕拋上空中。
然后左手大袖就是一拂,仿若時光倒流一般,剛才從他掌心掉落的冰渣,再次從地上倒射而回,然后一層層中,又重新裹在了筍狀冰條之上。
而就在這時,那冰條中的筍狀之物,竟似蠕動了一下,隱隱有微弱的聲音傳出。
李言只聽到了一個“救……”字,李言便是強行閉了六識,隔絕對方聲音入耳。
然后地面上的冰渣,以更快的速度重新凝聚在冰條之上,但其中筍狀之物的蠕動,竟在這一刻又快了一些,像是想要極力沖出一樣。
但李言法力催動那些冰渣速度再次加快,片刻間,那根冰條又重新變成了巴掌大小的冰塊,其內(nèi)的筍狀之物,已然再次安靜了下去。
見冰條又恢復(fù)到了最初模樣,李言依然是一臉凝重模樣,再次一拍儲物袋,又有幾張符菉飛了出來,被他一把按在了冰塊之上。
直到此刻,李言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倒底是何物,無論是形態(tài),還是開始的氣息,都與典籍內(nèi)記載的‘融筍’一模一樣,但絕對不是一頭二階妖獸,可以將其封印的。
它身上波動的氣息令人心寒,強大到讓我根本沒有把握可以對付它!而且這個冰塊也是古怪,從外面損毀也很是容易,但卻可以封印這不知名的東西!
望著貼著符菉,還懸浮在空中的冰塊,以及鑲嵌在中間的乳白色筍狀之物,李言仍是心有余悸。
既然已經(jīng)重新封印,李言暫時就再沒去管,這塊不知來歷的冰塊了,隨后又望向了右手上翻涌的黑霧。
當(dāng)下法力運轉(zhuǎn)之下,濃郁黑霧慢慢消失不見,重新露出了一團(tuán),帶著赤紅邊緣的一團(tuán)藍(lán)色幽火,正是雪精主的妖核。
這也正是程文明三人想得到的東西,只是此時這團(tuán)藍(lán)色幽火,已然不再躁動,只是任由其本身與邊緣的至陽火焰,不斷交織在一起。
感受著外層如炙陽烈火,內(nèi)里卻是陰寒一團(tuán)的火焰,李言神識一動,一只玉盒從土斑中飛了出來。
這只玉盒乃是蘇虹所贈,當(dāng)初蘇虹知道李言外出尋寶,但不同屬性的天材地寶,需要不同法器或玉器盛放才可,而李言可以說是準(zhǔn)備不足。
以蘇虹的身份,當(dāng)然是常備這些東西在身上的,而且十分的齊全,她毫不猶豫的給了李言幾十種法器和玉盒,并一一說明相關(guān)屬性和用途。
雪精主妖核屬至陰極火,李言當(dāng)然知道該用何物存放,如果沒有蘇虹給的這些玉盒,他也只能是知道歸知道,但要想妥善保管,還真是未必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