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秋九真猶豫后終于停了下來,百里園依然氣焰滔天,一路向甘十追尋而去。
四百多里,在甘十全力趕路下,小半炷香后就看見了梅不裁他們,隨著甘十的臨近,仍有幾股神識也掃到了站在原地不動的梅不裁六人。
但同時也感應(yīng)到了甘十的神識,起初猶豫后,竟還隱隱有想向梅不裁幾人靠近的意思,但隨之而來的是百里園強大的神識。
頓時,那些想靠近的隊伍停止了動作,因為甘十和百里園神識已同時傳音。
“無論是誰靠近這六人,魍魎宗將不死不休!”
兩大筑基高手的臨近,頓時讓有所企圖的隊伍打消了念頭,他們可不知道甘十只是保留了強大的神識,其戰(zhàn)力尚未恢復(fù)。
此時有兩名筑基高手情況下,自己和對方爭斗起來,也未必能討得了好去,可能還白白讓別人撿了便宜。
甘十如流星一般電射而來,他早將后面幾人遠遠拋開,反正他也不擔(dān)心,他在一路過來中,并未遇見阻攔,后方又有百里園墊后,幾人在中間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問題。
目光中遠遠看見站立在原地的六人,甘十不由點了點了頭,即便是自己吩咐讓他們在原地等候,但梅不裁幾人依然以犄角之勢背靠背站立。
同時,幾人身外幾丈處,有一圈淡淡的黃霧環(huán)繞,將他們幾人身影朦朧的罩在其中,一看就是劇毒之物。
直到甘十落地后,幾人雖然表情激動,依舊沒有人走向防護黃霧之外,只是警惕地盯著身高過丈的黃發(fā)大漢。
“行了,梅不裁你個小兔崽子,不用這樣盯著老子,老子可不是幻化出來的,撤了毒霧吧,不要真一不小心傷到了老子,你們龔師叔呢?”
甘十落地后看了一眼黃霧,然后甩手之間,一枚黑色令牌就射向了梅不裁,他看出梅不裁應(yīng)是這幾人的領(lǐng)頭,卻也不難為他們。
梅不裁見一物飛來,神情凝重地看向來物,待看清來物后,這才一把將黑色令牌抄在手里,仔細看了又看,數(shù)息后,他的神情終于放松下來,不由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
“甘師伯,這里幻像太可怕了,弟子修為太低,怕一時分辨不清,所以……”
不待他說完,甘十已來到了黃霧之外,大手一揮。
“好了,不要啰嗦,快散了黃霧,難道真要老子出手不成!
梅不裁、程景念六人聽罷,臉帶恭敬之色,紛紛散開,連忙伸手點向自己身前的黃霧。
這些黃霧乃是幾人各自用了身上最強之毒混合后,凝結(jié)而成,其毒性就是甘十也有些棘手,待收了凝結(jié)了黃霧,幾人出手小心收取后,這才一一從中走了出來。
梅不裁搶先一步,恭敬中雙手將令牌遞還給了甘十,看著甘十不耐煩的表情,知道這位師伯在焦慮什么。
他在遞上令牌的同時,口中已快速將他們遇到王朗,龔塵影斷后之事說了一遍,并且也說明了龔塵影身負重傷之事。
甘十見梅不裁如此懂事,點了點頭,但在聽了他后面的敘述后,不由就是眉頭緊皺。
后面在梅不裁再繼續(xù)敘述時,他就會不時追問上一句了,每每甘十詢問時,除了梅不裁敘述外,其余幾人也偶爾補充上幾句。
只是幾人表情也有些緊張,因為他們都看出來了眼前這位師伯,顯然并不像他們想的那樣強大,身上虛弱氣息還是被他們瞧了出來,而且這位師伯怎么只有一人前來?
只是沒有一人敢問出,只是恭敬地回答著甘十的問題,甘十卻在心中快速的消化著梅不裁幾人說出的消息。
“得盡快向梅不裁幾人來時之路尋去,不然龔師妹當(dāng)真是兇多吉少了!
而就在他們說話間,遠遠地又有幾人掠著地面飛速奔來,梅不裁幾人立即也看見了有人朝他們這邊奔來。
只不過此時,幾人沒有了如臨大敵的緊張,甘師伯即便再虛弱,那也是一名筑基修士,何況眼見這位甘師伯一臉的淡然,對后方來人一臉不管不顧的樣子。
顯然并沒把來人放在心上,他們也是稍加放心。
那幾人來勢極快,數(shù)息間已然臨近,當(dāng)進入梅不裁幾人神識范圍后,梅不裁神情不由一松,那幾人皆是魍魎宗弟子,有幾人他們還相當(dāng)?shù)氖旖j(luò),像杜三江和呂秋瞳、瑞非開赫然在列。
這幾人乃是百里園分配給甘十的,他們幾人目前在凝氣弟子中戰(zhàn)力最強,一旦遇敵時,讓他們稍加從側(cè)相助甘十。
梅不裁六人見到杜三江出現(xiàn)后,六人眼露疑惑之情,沒有記錯的話,杜三江和呂秋瞳以及身后另兩名修士,應(yīng)該是跟著百里師叔的,但旋即幾人眼睛均是一亮,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
幾人急速飛來,到了甘十身后,紛紛原地站立,并沒有說話,只是向梅不裁六人拱手示意,梅不裁六人拱手回禮后,也沒有開口說話,甘十垂目一副思索的樣子。
稍頃,甘十皺了皺眉道。
“百里怎么還沒過來?”
同時神識向后方一掃而去,他這話似是問杜三江他們,卻又是似自語。
杜三江幾人一臉苦笑,他們奉命跟著這位師伯,見他極速前進,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只得拼命跟隨。
想來如果不是這位師伯顧忌他們幾人跟丟,估計他們早連影子都摸不到了,現(xiàn)在他們的神識中,早已失去了百里師叔的蹤跡。
聽見甘十這似自言自語的話,梅不裁六人眼中出現(xiàn)興奮之色,果然是如同猜想的一般,這位位師叔師伯已然匯合了,這樣一來龔師叔就有救了。
甘十神識掃視開來,已確定了百里園離他不到一百五十里的樣子,很快就會到來,而那太玄教的少女已然帶著幾人離開了。
他并不耽誤時間,而是向著梅不裁繼續(xù)追問。
“你們把過來方向再說一遍,還有你們龔師叔可說除了王朗,對方還有幾人?”
“啟稟師伯,龔師叔并沒有說對方共有幾人,但對方筑基修士只有王朗一人無疑,我等要留下共同阻擊敵人,卻被龔師叔嚴令離開。”
這時,程景念開口悄生生的說道。
“你幾人就是留下,也是枉然!敵人只有一名筑基修士……嗯,想來也是,不然以她重傷之身,最多拖住一名筑基已是極限。
如果有其他筑基修士存在,只需分開追擊你們,你們斷無可逃。那等你們百里師叔來后,我們立即前去尋找!
甘十點了點頭,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再次陷入了思索之中。
而這時,杜三江他們幾人才與梅不裁幾人走到一處偏角,低低私語起來。
時間不大,百里園率眾人已然趕到,自秋九真離開后,他們一路上也是急馳而來。只是他們剛到,甘十就一指梅不裁他們來時方向。
“龔師妹在那里消失了!”
之前百里園在來時的路上,就已與甘十神識交流,早已知道了龔塵影的情況,當(dāng)下也不再多說,直接與甘十在前,把梅不裁夾在中間讓他不斷指引方向,向著龔塵影原來所在方向飛去。
后方幾十名弟子把程景念五人分成不同小圈,都在私下神識傳音詢問原由,他們對梅不裁這一路事情絲毫不知,就見兩位師叔師伯也不言語,夾著梅胖子在前悶頭趕路,只得從這幾人身上詢問。
在兩位筑基高手的帶領(lǐng)下,他們所走方向卻是對著區(qū)域邊緣過去了,此時這里基本也沒了他其人。
讓他們失望的是,他們只在沿途找到了部分的斗法痕跡外,并無其他發(fā)現(xiàn),而且天空巨大黑影已然距離他們不過五六十丈,那些更遠處的打斗痕跡,以及曾經(jīng)所有的一切,都被天空黑影無聲的吞噬一空。
二人神情凝重,他們沿著天空巨大黑影的邊緣,分成兩路后,向著兩側(cè)又分別飛了數(shù)百里后,依舊是一無所獲,二人只得回頭重新匯合。
商議了幾句后,只得向中心處飛去在,但在路程中仍是邊走邊用神識不斷找尋龔塵影,而令二人心直往下沉的是,龔塵影失去了蹤跡。
包括那位過來報信的李師弟,竟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任何蹤跡,他們不知道這片區(qū)域到底有多大,現(xiàn)在只寄希望李言能在另一個方向。
而龔塵影之事,只因也一直也未尋到王朗,所以二人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
…………
王朗此刻臉色極為難看,他恢復(fù)了小半個時辰后,并未恢復(fù)太多,泥丸宮中的飛劍已無法再祭出,只能施展一些小威力仙術(shù),或祭出儲物袋中的一般飛劍,
他便沿著李言逃離的方向追了下去,這時的王朗心中已沒了獲取比賽名次的念頭,心中只有無盡的憋屈和憤怒。
宗門花費那么多資源,耗費幾十年的心血,前面通關(guān)中自己非但一次沒遇見魍魎宗,反而還全滅與自己匯合成功的太玄教修士,自己也因此重傷。
辛辛苦苦帶出來的僅存三名十步院弟子,卻又被魍魎宗修士毒死,這與他剛進來時的雄心壯志,產(chǎn)生了巨大的落差,讓他胸中怒火不斷熊熊燃燒。
無論如何他都要讓魍魎宗人付出代價,那怕丟失名次,失去豐厚獎勵,不然這道心魔定會伴隨他終生。
可是王朗在尋了一段時間后,仍是一無所獲,一時間竟不知那魍魎宗凝氣期修士帶著重傷的龔塵影藏到了何處。
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一個不能飛行的凝氣期修士,移動范圍應(yīng)該不會超過方圓百里,除非他有一件高階飛行法器。
又尋了一段時間后,王朗突然臉露驚喜,距離此刻他右側(cè)三百里外的空中,正有一艘白玉小舟沿著天空黑影,正向前不斷飛行。
“果然是龔塵影與那名凝氣期小子!
但讓王朗意外的是,龔塵影雖然氣息萎靡,但卻不似身受重傷的樣子,這可讓他大為的意外。
這可讓王朗一時間猶豫起來,他現(xiàn)在狀態(tài)可謂是很糟糕,本來還以為找到對方時,定是昏迷不醒的龔塵影與那凝氣期小子,但現(xiàn)在情況卻不是自己想像那般。
而就在王朗發(fā)現(xiàn)李言他們的同時,盤膝打坐中的龔塵影也忽的睜開一雙美目,剛才她就感覺到了一股神識自上方掠過,這道神識她有些熟悉,之前還與之交過手。
于是,龔塵影當(dāng)下神識也是向著對方一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