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瘦禪師目光緩緩望向?qū)γ,眼中寒光更盛,心中卻更是不憤。
“為什么第一次遇見的不是十步院和太玄教,而是最不想看見的魍魎宗和妖修中的一撥,如果是其他兩宗,那么再接下來就是報復的殺戮高潮。
現(xiàn)在他們竟然遇見了魍魎宗修士,并且還是修整過后的修士,己方現(xiàn)在法力最多保留不過平時五成左右,對方如何能讓自己一方有恢復時間,這場看來是要兇多吉少了!
他身后十八名和尚卻是神情木訥中,有著一絲絕然,他們明白自己的處境。
“阿彌陀佛……”
黑瘦禪師眼中精芒一閃,他就想找個理由拖延一些時間。
“殺!”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球內(nèi)響起,然后一道青芒已電射向了黑瘦禪師,龔塵影竟不再給對方半分機會,其實她現(xiàn)在心都后悔自己出手遲了。
生死輪畢竟不是秘境采摘,那里有很多經(jīng)驗可供參考,要是在剛才對方出現(xiàn)一道人影時,她們就發(fā)起攻擊,那才是最佳時機。
冷喝聲中,龔塵影身形已是率先爆起攻擊,一道青芒已如電劈出。
黑瘦禪師不由得驚怒交加,他沒想到對方剛剛還保持冷靜的樣子,突然之間,就直接攻擊了過來,這樣一來他的算盤可是打空了。
己方不但法力虧損巨大,連人數(shù)也只有對方的一半,雖然這邊凝氣期十層大圓滿高手遠遠多于對方,但現(xiàn)在根本談不上半點優(yōu)勢。
黑瘦禪師法號智忠,一身佛功極為高深,在這次秘境采摘中已可排在凈土宗前十,是之前內(nèi)選入生死輪的領(lǐng)隊,其修為已達筑基后期大圓滿,只差一步就可進入假丹境界。
他在之前采摘試煉中,正如李無一他們所猜測一樣,進入后就覓了一處修煉起來,并未參加生死搏殺。
其被選為領(lǐng)隊的原因,乃是他修煉了一門近乎邪佛的仙術(shù),名曰“血子陀”,這種功法歹毒之極,光在凝氣期聚氣第一層時,就需要采一百零八名處子之陰血祭煉。
把自己純陽之體的一絲純陽完全融化成陰血化氣,而那一百零名處子在祭煉時就像進入修羅十八層地獄一樣,凄厲如剝骨抽絲,偏生魂魄神智尚在,每一時刻,都痛苦不堪。
那些女子下場凄慘,但用智忠的話來說。
“此人與我佛有緣,可渡!”
他這套功法修煉后,本身具有半陰冥半純陽之力,可鎮(zhèn)壓陰穢之物,也可抵擋陰毒邪氣,可謂亦正亦邪,有佛有涅,這正是他被用來對付魍魎宗的原因。
眼見青芒已至眼前,智忠黑瘦面龐厲色一閃,眼中一道兇光露出。
他一手曲指一彈,一個閃爍著妖異的紅芒符文被他祭出,紅芒艷如處血梅花,立即了迎上青芒。
“轟!”
一股氣浪在二人中間的半空中炸裂開來,震得身后眾修士身體一陣亂晃,不由一陣的頭暈?zāi)垦,眾人大駭之下,紛紛遠離了二人。
此球體在凈土宗修士進入后,竟又自行擴大了二十倍左右,現(xiàn)在內(nèi)部空間看去至少不下于七八百丈,如此看來,第二撥修士進入時,就已觸發(fā)了禁制。
見身后凝氣期弟子遠離了他們,二人出手更是狂暴了幾分,龔塵影手一揚后,拋起了青色長戟。
龔塵影身體凌空飛行,在空中雙手一掐法訣,巨大的青戟竟化作一根極細尖刺,“咻”的刺耳聲大作,一個折身中,帶著刺目青芒對著智忠禪師腦后貫去。
而與此同時,龔塵影腳步在虛空一踏,竟如踏在堅實大地之上,空中發(fā)出“波”的一聲,她的身影就已出現(xiàn)在智忠禪師的身側(cè)。
智忠神識掃向龔塵影,他剛才在接下了龔塵影一擊,看似輕松,只用一道符文便破了對方挾雷霆之勢的一擊,其實在他內(nèi)心深處有些震驚。
這名俏麗高挑少女修為只有筑基中期,那身材也是他從未見過的極品,雖然只是匆匆一瞥,智忠卻已是內(nèi)心躁熱無比,恨不得馬上擒下少女盡情的狂虐一番。
少女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與他以前見過的所有女子完全不同,充滿了狂野,讓他有一種征服而后快的強烈欲望。
他的修為要高過對方,可是在一觸之下,他差點沒能而潰對手的攻擊之勢,竟讓他體力法力一陣的翻涌,頗是不好受。
這才知道對方可能是一名強悍的體修,一想到一名女體修的堅韌肉身,他占有欲更強了幾分,只是他心里明白,此刻他體內(nèi)法力也只有平時的六成左右,想要順利制服對方,也許有些不現(xiàn)實。
但一名女體修再好又能好到哪去,以他筑基后期大圓滿的境界,即使法力虧損了近一半,若是和對方纏斗下去,最終還是自己更勝一籌,現(xiàn)在他需要想辦法拉開距離,與體修近戰(zhàn)實乃下策。
但龔塵影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的出乎他的意料,一擊未果后,已是拋出巨大長戟襲向自己后方,這樣一下便封堵自己的退路,讓智忠禪師遠離游斗的想法落空。
“哼!”
智忠一聲冷哼,口中快速默念法訣,左手一揮,身上黃色袈裟已化成一片霞云瞬間膨脹后揚,仿佛一件遇風而揚的披風。
袈裟后揚中,已將后身擋在了其內(nèi),就在黃色袈裟鼓蕩而去的同時,左手已曲指成爪,向身體左側(cè)空間一爪抓去。
就在他一爪抓出的同時,那里空間波動一陣扭曲,一條長腿已是閃電般甩出,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那里。
“砰!”的一聲。
黑瘦如精鋼的利爪已抓在了修長腿上膝關(guān)節(jié)處,智忠黑瘦的臉上獰笑之色一閃,五指用力向下一扣,他想這下便是扣實了龔塵影的玉腿。
即使被她躲過,那也可撕爛她腿上衣褲,那時春光外泄,也是讓這位筑基女修羞辱一番。
就在他五指用力下扣時,龔塵影本來上迎橫擺貫掃之勢,竟在瞬間像是失去了力道,極速之下詭異一扭,身體已成正面與智忠相對。
龔塵影以不可能的角度突變,讓人心理上有種極別扭的錯力之感,她膝蓋瞬間一沉,腿上靈光狂閃,腿部借著一沉之勢,已化了智忠禪師這一扣一撕之力。
就在智忠下扣撕扯,覺得力道一空時,手指下已失去對方蹤影時,暗道一聲。
“不好!”
少女已借一沉一壓之勢,已曲膝成撞,“忽”的一聲厲嘯中,其提膝撞擊之勢,竟與空氣摩擦產(chǎn)生了極速爆破音,撞向智忠去勢已盡的五指。
耳中就聽“咔嚓,咔嚓”幾聲脆響,在智忠禪師一聲怪叫聲中,他左手已被撞得高高揚起,已有兩根手指扭曲變形,已然受創(chuàng)。
龔塵影的打法倒與趙敏有幾分相似了,狂野霸道。
龔塵影見狀臉上無驚無喜,這種傷勢看起來嚇人,但對筑基修士來說,只需法力重新運轉(zhuǎn),很快就會修復。
她根本不給對方喘息機會,身形再次拔高,已飛到了半空,抬頭望去,那青色細刺此時也貫在了鼓蕩豎起,如一面墻般的黃色袈裟之上,空中迸發(fā)出青、黃兩色黃芒。
青色細刺刺的袈裟向內(nèi)伸出細細凸起一寸后,竟無法再刺破分毫,只是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尖銳摩擦聲。
龔塵影右手一伸,已一手抓住了細刺的尾部,法力灌注之下,那根細刺瞬間再次變成巨大青戟,只見她就勢身軀一轉(zhuǎn),猶如一個孩童在掄起一根鏈錘繞圈仿佛。
以她為中心,那巨大的長戟忽地劃了一個圓圈,挾帶千鈞之勢中,攔腰砸向智忠。
智忠果如龔塵影猜想一般,左手吃痛變形后,他急忙借著一撞之勢身形暴退,后退中體內(nèi)法力已灌注左手,扭曲的兩根手指已是恢復正常。
但下一刻,一股讓他心悸無比的了危險再次出現(xiàn),就見一根巨大的長戟如千鈞巨棒已攔腰向他砸來,如若這下被砸中,或是被槍頭半月牙戈頭劃中,這就可不是光靠法力能恢復的了。
智忠可不敢用肉身與對方法法寶相碰,急忙強提法力中,身形已橫移無蹤,同時一手向身后一召,黃色袈裟已束成一條長龍瞬間飛至,在他面前同樣橫掃向青色長戟……
就在這邊他二人打得難分難解之時,距離他們幾百丈外,雙方打得更加火爆,并不是說這里的修士法力高過那二人。
而是這里人數(shù)眾多,各色術(shù)法齊發(fā),聲勢更強,一時間球體空間內(nèi)術(shù)法縱橫,爆裂聲不斷,打的端是熱鬧。
那十八名僧人自戰(zhàn)斗開始以來,一句話都未說,更未念一句佛號,靜的讓人感覺有些詭異。
他們個個雙唇緊閉,出手狠辣,組成了十八羅漢陣,以奔走之勢與魍魎宗抵擋對攻,全然不顧性命,個個法力全開,空間內(nèi)頃刻間佛光大盛。
一時間倒把魍魎宗修士逼得節(jié)節(jié)后退,這十八人中竟有十一名凝氣期大圓滿,七名凝氣期十層后期,這實力實在可怕。
李言他們這邊三十六人中,凝氣期大圓滿也不過七人而已,凝氣期十層后期十人,這樣若平時,李言他們肯定討不得好去,一名凝氣期大圓滿可不是說十名凝氣期十層就能戰(zhàn)勝的。
但魍魎宗一眾修士也看出了對方就是逞一時之威,對方十八人氣息在進入球體時,他們就用神識掃過,每個人所剩的法力只有一半左右,自是想采取速戰(zhàn)速決的方法。
魍魎宗三十六人此刻分成六隊,每隊之外都會有一層或煙或霧或雨或沙之類的東西,那十八名僧人雖然神情木訥,但顯然神智很是清醒,他們雖然攻擊兇猛,但眼中或是凝重,或是露出些許忌憚之色。
顯然并不敢靠近六隊身外的那一層氣霧雨沙,甚至是攻擊的法力都不敢深入太久,往往攻擊無果后,一沾即收,這樣使得他們攻擊也極為艱難。
如此之下,他們的法力消耗也是極快,十幾個呼吸后,一番強攻下來,已換成了守勢,他們縮守成團,只是偶爾攻擊。
大部分時間,都是靠十八羅漢陣不停移動中防御,顯然是想保留靈力,伺機一擊而殺。
李言他們這隊正是由李言發(fā)出的雨幕阻擋在身前,其余五人身處雨幕后面,經(jīng)過剛才一番急攻,五人不由心中一嘆。
剛才眾人見對方攻來時,有三人放出了防護類仙術(shù),但其余二人見到李言放出宗比中古怪的雨幕后,索性只做了輔助防御,李言見狀也不在意。
那些和尚幾次攻擊后,這五人更是放下心來,另五隊雖然也有氣霧沙塵之類的防御,但他們的阻擋效果顯然是不如李言。
李言施展臭名昭著的“附骨之蛆”加云雨術(shù),無論那些和尚是法力化形攻擊,還是靈器靈寶攻擊,只要一入這雨幕之中,很快就變得前行艱難異常。
在雨幕中一寸寸前行中,就變成一坨灰濛濛的物質(zhì),往往在距離他們還有十數(shù)丈時,就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望著地上幾件失去靈性的靈器靈寶,這五人都不由在心中一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