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立身虛無,同樣的,虛無中一點(diǎn)熒光出現(xiàn),隱約而動,化作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名老者,白發(fā)蒼蒼,年歲已經(jīng)很大了。
而且他只是一道印記,可展露的氣息卻比一旁的男子還要驚人。
“前輩,或許此次您多半可以尋到一名傳人了!”
老者擺手,很淡然道:“一切未必!”
“前輩先看看吧!”
男子說著,老者應(yīng)聲。
下一刻,只見陸長生出現(xiàn)在了這片區(qū)域。
他的眼中盡是茫然,自己在高原上走著走著,周遭環(huán)境變了像是走進(jìn)了一方孤寂的宇宙。
“這是哪?莫非有傳承?”
陸長生自語,他沒有感受到惡意與殺機(jī),倒也不驚慌。
只是在往前走時,卻發(fā)現(xiàn)不止他一個人,還有一名青年就在不遠(yuǎn)處。
他樣貌普通,并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在打量著四周。
“咦,弟弟也在這!”
陸長生自語。
他知道那是顧傾水所化。
顧傾水也察覺到有人,回頭看了一眼,見到陸長生,兩人相視,并未說什么,只是顧傾水看著他的時候,有著片刻出神。
與此同時,男子道:“前輩,這便是擁有赤子之心的兩人!”
老者看去,一旁的男子原本在等待。
卻只是一瞬,老者搖頭道:“此人不行,得不了我的傳承!”
“為何?赤子之心也不可?”男子不解。
“這是一尊太陽神體,光輝自可照耀萬古,會成長為驚世的強(qiáng)者,可惜他的本源天生與我相悖,修不得我的法,注定無緣!”
老者說著,似帶著惋惜。
男子的神色卻生出了變化。
“太陽神體,莫不是那顧傾水?”
他聽過傳聞,也知道這一世出現(xiàn)了這樣一尊體質(zhì),之前和問天閣走的很近,可后來卻莫名消失。
沒想到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將他送走吧!”老者淡漠,并不覺得可惜。
“是!”
老者繼續(xù)道:“你也走吧,剩下之人若不合適,我送他離開!”
男子應(yīng)聲,恭敬退走。
然而陸長生看著前方的身影,還在想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結(jié)果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人就沒了。
不僅如此,他感受到仿佛有一雙眼睛不知道在哪里盯著他。
思緒輾轉(zhuǎn),似只是一念。
原本波瀾不驚的老者卻微微蹙眉。
“太陽之力,怎會如此?難不成又是一尊太陽神體?”
他的神情中滿是疑惑,眸光再度凝視,虛幻中似有寒意襲來,這里充斥著莫名的道則,在不斷交替。
陸長生周身法力涌起,可那道則卻與法力交織,一種很玄妙的感覺涌上心頭。
下一刻,老者吃驚,不再似之前一般平靜,生出了波瀾。
“修成了太陽古經(jīng),以太陰之水凝聚了先天水氣,周身有一股力量阻止探查,很玄妙!”
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東西,與他相合,阻隔了探知。
老者恍惚,嘴角勾起了笑意,等待了這么久,似乎等到了符合自己要求的生靈。
要么天資無雙,要么赤子之心,按照之前所說,這豈不是同時擁有這兩樣?xùn)|西的生靈?
虛妄中,老者一步邁過,出現(xiàn)在了陸長生面前,聲音也隨之響起。
“少年,你多大年歲了?”
“臥槽!”
這一切突如其來,讓人猝不及防,他下意識的往后退去,一瞬百丈。
可老者如影隨形,出現(xiàn)在他身后,再次開口。
“莫慌莫慌,我只是傳承守護(hù)的一道印記,對你沒有惡意!”
陸長生猛然回頭,瞳孔驟縮,又退了幾十丈,滿是驚恐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老者。
“就你這樣,很難不慌啊!”
“哦?那倒是我冒昧了!”
老者輕笑一聲,眼里倒是帶著幾分欣賞。
陸長生眼看著一個老頭竄出來,上來就問自己多大,單是想想就平靜不下來啊。
“前輩哪位?”
他也沒有造次,謹(jǐn)慎的開口。
老者道:“老夫易無道!
“易無道?”陸長生蹙眉。
老者點(diǎn)頭。
陸長生卻搖頭了,開口道:“沒聽過!”
易無道嘴角一抽,沒去計(jì)較,而是道:“這不重要,我只問你可愿得我傳承!”
“什么傳承?很厲害嗎?”聽到傳承,他也來了精神。
畢竟在這種奇奇怪怪的地方出現(xiàn)的奇奇怪怪的老頭,傳承一定不簡單。
易無道眼里似露出了傲意,開口道:“太陰之道!”
“?”
只是這一句話,陸長生瞬間懵了。
太陰太陽,孰弱孰強(qiáng),這意味著什么誰不清楚?
如果說其它,他還要考慮一下,可若是提及太陰,那就完全不一樣了,與太陽一般,皆是人族最古老的兩種法之一。
甚至后來的許多經(jīng)文古法都是由此借鑒演化而來,有人將其稱為人族僅有的兩部母經(jīng)!
“前輩現(xiàn)在要傳我大道?”陸長生眼里露出了希冀。
之前他也聽過罪無臣提過元初書院,說是這方書院很平和,并不似一些勢力,他只為傳道授業(yè),立足于世,教導(dǎo)眾生。
不過他也想不通,這人都這么點(diǎn)評了,而且評價還這么高,為什么還來禍禍人家?
易無道點(diǎn)頭道:“不錯,不過是否能夠得到傳承,還需你自己去試,如果契合,你自然得到,否則便是無緣!”
“好好好,讓我看看怎么回事!”
陸長生并不拒絕,雖然不知道對方怎么看破的,卻也知道對方的確不是人,如他所講只是一道印記。
而且傳承地,哪怕元初書院也動不了手腳,這是眾所周知之事。
易無道抬手,前方出現(xiàn)了一條路,順路而去,陸長生走在路上,心中隱隱帶著些興奮。
只是走過了整條路,卻始終沒有任何事物出現(xiàn),甚至連過多的波動都沒給一點(diǎn)。
嗯?
此時所見,易無道蹙眉,他只是一道印記,為的是守護(hù),選擇誰做傳人,最終還是傳承自己感應(yīng)。
不過他都覺得合適了,傳承多半也會抉擇,哪怕不抉擇,卻也不應(yīng)該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這很奇怪。
“咦,怎么沒動靜,看不上我?”陸長生挑眉,倒不是失落,而是詫異。
易無道也不解。
陸長生卻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原來是我自己的問題!”
他開口說著,想起自己用道圖鎮(zhèn)壓己身,忘了撤去,這才導(dǎo)致一切無所感應(yīng)。
易無道剛想說點(diǎn)什么,只見原本沉寂的空間突然動了。
墨色的光輝在這片虛妄中流淌而過,煥發(fā)出難言的氣勢引動四方,一股冷到極致的氣息隨之顯化,縈繞在了陸長生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