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這,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可是我們有禮數(shù)不周之處?親家不若移步府內(nèi),我們有話坐下來慢慢談!
姜瑾睿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態(tài)度,不管發(fā)生了何事,在今日這樣的日子里,都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可過分聲張。
永和公主開了口,她的臉色難看,語氣倒是十分客氣。
“的確發(fā)生了一些變故。今日本是兩府的大喜之日,卻不想,竟被那等心思齷齪的宵小之輩鉆了空子,若非我們及時發(fā)現(xiàn),只怕兩府都要淪為眾人笑柄!
說到最后,永和公主的怒氣再次攀升,幾乎壓制不住。
而姜瑾睿和許氏,以及一眾賓客卻更加疑惑。
永和公主也不多言,直接掀開轎子,從上面扶出一位身穿嫁衣,頭戴蓋頭的女子。
周遭的議論聲更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女子的身上。
不少人都猜測,這人定是新郎官養(yǎng)的外室無疑。
便是姜瑾睿和許氏,也都生出了這個猜測。
姜行舟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道窈窕身影上,眼底籠著一抹諱莫如深的暗芒。
許氏生怕永和公主當眾揭開自己兒子的糊涂賬,若是如此的話,她兒子的大好前程就要受影響了。
她當即上前,擠出笑臉,“親家,這事定然有什么誤會,咱們現(xiàn)在都是一家人了,便不要再在門外說話,我們到內(nèi)院去,大家坐下來慢慢談,可別傷了兩府的和氣。”
永和公主對許氏的態(tài)度依舊客氣,“夫人莫慌,此事錯不在貴府,是公主府治家不嚴,才險些釀成惡果!
許氏聞言,又糊涂了。
那,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待許氏問出口,永和公主已經(jīng)直接掀開了那女子的蓋頭,瞬間,她的真容便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待看清了這張臉,許氏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素來沉穩(wěn)的姜瑾睿也露出了震驚之色。
有賓客也認了出來,當即驚呼,“這不是今日的新娘如意郡主嗎?她現(xiàn)在不是應該在新房之中嗎?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眾人議論紛紛,那些不認識楚言奚之人,也都立馬知道了她的身份。
楚言奚的目光沉靜,臉上一派肅殺之氣。
她高聲開口,“在我出門之際,有人給我下了藥,讓我腹痛,而后便趁機把我迷暈,將我藏了起來,自己穿上了嫁衣,坐上了花轎!現(xiàn)在,那坐在新房里的新娘子,便是此事的罪魁禍首!”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姜瑾睿面色陡然一沉,許氏則是差點沒站穩(wěn),直接暈死過去。
這,是誰這般膽大包天,竟要把兩府好好的姻親關系攪和了。
待事情成了定局,他們姜家就要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當真是好生狠毒!
楚景安開口,語氣中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
“不必多說,把人帶出來,當面對質(zhì)吧!”
膽敢算計他女兒的姻緣,他絕不會輕易罷休!
姜行舟也開了口,“岳父稍安,小婿已經(jīng)派人去抓人。”
話音落,就有一陣尖利的喊叫聲由遠及近。
得知他們登門,姜行舟就第一時間派人去抓人了,眼下時間剛剛好。
兩個粗壯的婆子架著一女子往這邊來,那女子一邊掙扎,一邊拼命捂著自己的蓋頭,唯恐蓋頭落下,露出真容來。
但她身嬌體軟,如何掙扎得掉?
很快她就被押到了府門前,隔著蓋頭,她能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聽到大家紛紛的議論聲。
這里有很多人。
她不能當眾被揭開身份。
她轉(zhuǎn)頭尋到一抹紅色的人影,她知道是姜行舟,當即就想撲向他,尋求他的庇佑。
但是,姜行舟似早有防備,直接閃身避開了。
他冷冷道:“別碰我,我嫌臟!
永和公主二話不說直接沖上去,一把薅起對方的頭發(fā),“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小賤人敢算計我女兒!”
說完她就狠狠將蓋頭揭開,那人的臉在眾人面前展露無疑。
這人不是魏婉茹又是誰?
她畫了濃妝,且那妝容乃是精心設計的,乍看之下,竟是與楚言奚有幾分相像。
永和公主早就猜到了,今日,魏婉茹破天荒地到公主府為奚兒添妝,還說了很多貼心的體己話,像是放下了。
誰曾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包藏禍心!
“天哪,竟然是怡和公主!”
“怡和公主不是已經(jīng)跟王家定親了嗎?還是皇上親自下旨賜的婚,她怎會做出這樣的事?”
“對啊,這將王家的臉面置于何地?”
賓客中,王大人和王夫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魏婉茹臉色一片慘白,心中也慌亂到了極致。
她嘴唇哆嗦,“姑姑,我……”
永和公主揚手就是“啪啪”兩個耳光,打得魏婉茹的臉一陣發(fā)麻,嘴角更是滲出血來。
她破口大罵,“不要喊我姑姑,我沒有你這樣下賤的侄女!你是想男人想瘋了?這么迫不及待地要嫁人?還膽敢算計到奚兒的頭上來了,你有沒有半點把奚兒這個姐妹放在眼里?你與王家早有婚約,你如今這番行事,把王家置于何地?”
魏婉茹不管不顧地設計安排了這件事,而今,事情敗露,她終于開始后悔了。
今日之后,她定要名聲掃地!
她開始狡辯,“不,我,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我全程都迷迷糊糊的……”
“我呸!這話說出來你信嗎?你不承認沒關系,我可以把你身邊的人都抓起來,我們到皇上跟前當面對質(zhì)!你敢不敢?”
她眼底閃過一抹心虛,但旋即想到,在父皇面前對質(zhì),也好過當眾被這般打臉,到時候,父皇定然會偏袒自己。
于是她道:“我敢!我們這就去找父皇對質(zhì)!”
誰料,永和公主卻道:“不必這般麻煩,我早已經(jīng)給皇上傳信,請他到此處為奚兒主持公道!
魏婉茹聞言,又是臉色驟變。
永和公主冷笑,“怎么,怕了?”
魏婉茹想硬氣一些,但她也知道自己這次的計劃漏洞百出,她壓根就沒想過善后,她就是想要讓生米煮成熟飯之后,逼著姜家和楚家吃下這個啞巴虧。
雖然手段不光彩,但她達到了目的,有什么關系?
楚言奚就算恨透了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樣,她可是公主!
但現(xiàn)在,事情還未成就敗露了,這個時候要找到證據(jù)指認她,簡直易如反掌,當著眾人的面,父皇為了公正,對自己也不好過于偏袒。
她要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