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峰上。
“老家伙們,大家可不能拖了我那乖孫子的后腿,練起來,立刻練起來!
“哈哈哈,我好大兒越來越強(qiáng),嘚兒越來越大,這以后,我們也不能顯得越來越太拉垮了,搞起來,都速度搞起來!
“加油!要努力!我們不能當(dāng)少主身邊的一群拖油瓶兒,而是要為少主分擔(dān),成為他的得力助手,必要時能為他獻(xiàn)出一份力才是……”
李虛坤,李大基,李洪仇,李驚雷。
李花楹,李天霸,李青楓,吳開山。
楚輕舞,楚飛歌,莫香染,伊蘇蘇。
每四個人,他們分別拿著一把誅仙劍、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已開始練習(xí)各自所組的誅仙劍陣。
三個被稱作為‘天下第一兇’的誅仙劍陣,雛形已成。
……
太乾仙宮中。
得到命令的仙鶴長老,周長老,易長老也已行動了起來,他們準(zhǔn)備先召集仙宮中的弟子,分批出三百個組成‘萬仙劍陣’的萬人小組。
然后,又從三百個萬人組合中分別選擇出三百個最穩(wěn)重、最優(yōu)秀的弟子,執(zhí)掌‘劍魂幡’,當(dāng)做掌控大陣的核心人物。
三百個‘九天十地十兇之一’萬仙劍陣,也即將進(jìn)入操弄中……
……
天道藏書塔,第2層。
是一間幽靜的書房。
空中飄著固定住的塵埃,進(jìn)入李從心眼中的,仿佛是時間、空間都已靜止,眼中是一個如同定格的畫面。
簡陋的屋中,擺放著一架印刻著繁古紋路的書案,一方縱是海已枯石已爛但也墨汁不會干的硯臺,一張不知道已放在案上多久的白紙。
一個老者,坐在書案后的破舊蒲團(tuán)上,他一手拉著另一只手的長袖尾擺,另一只握著筆的手,懸空提著,似要落筆于那案臺上的白紙中。
但始終沒有落下。
像是畫面定格,時間靜止,他的這個姿勢,不知道已經(jīng)保持了多久。
有可能一萬年。
也有可能十萬年。
甚至,早已超過百萬年,千萬年!
來到書塔二樓,如同是站在靜止空間里的李從心,先并未破壞掉這里的氣氛和意境,而是先安靜的打量著那老頭兒。
老者,相貌十分蒼老,須發(fā)皆是皓白,滿頭白發(fā)以一種無風(fēng)自鼓的狀態(tài),在虛空中,保持著一種蓬松飄蕩但又畫面靜止住了的狀態(tài)。
一種油然而生的氣質(zhì),讓他恍然九天仙人,仿佛飄渺之上高不可攀,令人敬畏。
又如同蒼茫大地純厚溫和,教人敬仰。
但他,并不像世人心中的老神仙那般精神矍鑠,而是愁眉緊皺不解,神色蒼老、萎靡。
他,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但又苦苦思考不出來,所以久久不能落筆。陷入思考中的他,因為想的時間實在太長了,自身散發(fā)出的強(qiáng)大仙力,已把自己定在了光陰中。
恒定住了。
無論外界流失了多少時間,他這書塔二樓,時間永遠(yuǎn)都屬于守恒狀態(tài)。
筆尖的墨,永遠(yuǎn)不會干。
自身仙道氣息能把一小片空間的時間給恒定住,此老實力,也就是古今都鎖不住他,簡直強(qiáng)大至極!
李從心感覺得到,他那蒼老的身軀中,蘊含著極其磅礴的儒道修為,他的每一根漂浮在虛空的銀發(fā)白絲,若掉落人間,都可化為一名儒道大能。
李從心縱然已閱盡天道藏書塔中所有的書,但這書塔二樓的老人,還是讓他有一種遇見世外高人的感覺。
此人學(xué)問,得有多高?
被貢于億萬卷書之上,他就如這書塔的第二層,能有整整兩層樓那么高!
兩層樓!
嘶~,真他娘的高!
李從心又用真諦之眼一探。
人物:張道然。
身份:萬界儒圣。
壽命:一千八百萬歲。
修為:無限接近準(zhǔn)仙帝。
……
這老者,可以說是李從心那清雅秀麗的學(xué)生莫香染的祖師爺,又是一個無限接近準(zhǔn)仙帝的恐怖大能。
心中不由微微一振。
萬界劍神孤獨滄海,萬界儒圣張道然,沒想到,系統(tǒng)給他‘搬’來的這兩座古塔中,竟分別有一個只需一念之差就能踏入準(zhǔn)仙帝的宇宙大佬。
當(dāng)然,這一念之差,有可能是永久。
也有可能,就僅僅只是一念。
顯然,對于眼下這個老儒圣張道然來說,應(yīng)該是永久。
否則,他不會定在這兒。
張道然修煉的是儒道,不能落筆,那就是參不透,撥不開眼前迷霧,揭開自身天機(jī)。因此,他也無法在踏前一步,成為一名更強(qiáng)大的準(zhǔn)仙帝。
但好在他運氣不錯,遇見了李從心。他那長達(dá)永久的一念,若李從心肯幫忙,或許,將會得到轉(zhuǎn)機(jī)。
看透一切后,李從心才伸出一只手,在虛空中輕輕佛過。
頓時,靜止的空間、時間,被恒定住的法則、道綱,都在他袖間不斷的消散。
滴答!
張道然手中毛筆的筆尖,一滴墨汁落下,滴在白紙上,炸出一朵小小墨花。
蒼老身軀巍巍一顫,張道然定恒已久的神識回歸。
有人竟能破解掉他的禁制,不由是驚道:“閣下是誰?”
望向李從心,一眼探去,表情更是一驚。
骨齡,18歲。
命運齒輪刻記,18年。
破掉他以仙道法力營造出的空間禁制的人,竟是一個尚且未及弱冠的年輕人!
不由心中萬般不可思議,連忙又仔細(xì)探查了一下李從心的氣息。
接著,心中更是一詫。
這年輕人,修為才真仙第6品!小小6品真仙,又是如何破掉他的仙法道力的?
以他無限接近準(zhǔn)仙帝的實力,且別說憤起筆伐,只需叱然口誅,就能片刻間焚殺成千上萬真仙。
面露狐疑。
難道,是眼前這少年過于高深莫測,自己所見只是他故意表現(xiàn)出的假象,并沒有能判斷出他的真實情況?
是!
一定是!
能來到二層樓,就是讀完了一層樓所有的書,億萬卷書!18歲!開什么玩笑?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知是何來歷,但絕對深不可測!
此少年,神顏仙姿,氣質(zhì)卓然,其淵博學(xué)識,只怕也不再自己之下!
秒許時間,已是思考了諸多,當(dāng)即,提起長長的袖袍儒雅的行了一禮:“不知小友是誰?光臨寒舍,也不知是有何事找老朽?”
李從心回禮。
“我也只是誤打誤撞來的!
淡淡一笑:“晚輩李從心,現(xiàn)在正巧是前輩這座書塔的主人!
“哦!這樣!
這少年太迷,張道然心中迷惑并未解開。
這他一點都不奇怪,他所打造的這座天道藏書塔,被萬界視為無上至寶,為了爭奪此塔,還引起過好幾場滅世血案,這數(shù)百萬年來,這座書塔都換了好幾任主人了。
世人搶來搶去,誰搶到后都把這座書塔當(dāng)做宗門鎮(zhèn)派之寶,但他們卻都不知道,打造這書塔的前輩高人,就在塔中閉關(guān)。
因為,沒有人能讀完過一樓的書。所以,這幾百萬年來沒有人能來到過二樓。張道然隱居在二樓,也無人知曉。
李從心反問道:“我看前輩在此提筆若有所思,導(dǎo)致空間時間都凝固了,莫非前輩是在這里寫書?”
張道然詫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寫書?”
李從心爛漫一笑:“因為寫別的,用不了思考這么久啊,也用不了想得那么入神啊!
嘆道:“寫書,的確是個讓人傷腦筋的活兒!”
“不錯!
張道然深有此感。
知道李從心也是學(xué)識淵博之人,于是有一種同類相見的友好感,也不隱瞞:“老朽想要撰寫一本書,此書,將其命名為《道之上》,可老朽遲遲參悟不出第一筆,寫不出第一個字!
“道之上!”
李從心問道:“那是什么?”
他都成為宇宙百科全書了,結(jié)果這老家伙一開口,竟然就來一個超過他學(xué)識范圍、把他CPU給干燒了也想不明白所以然的事。
“是什么?”
張道然也是一副CPU早已燒干的表情,苦笑了一聲:“老朽若是能參透出那么一點頭緒,那也不會提筆定在這里幾百萬年了!
反而又問李從心:“小友,莫非你也寫書?”
聊天嘛,就是一個投其所好,李從心道:“我也想過要寫一本,不過,我對那虛無縹緲的‘道之上’不怎么感興趣,我比較在意身邊真實存在的事,比如親情,愛情,友情……”
想了想,笑道:“有空了,我就寫一本《我的大帝老爹》吧!
說罷,又拉回張道然的身上,用開玩笑的口氣:“前輩,你定在這把時間都熬僵了,干石化了,結(jié)果是真一個字都沒憋出來呀?”
“哎!”
張道然無奈的頹然道:“是啊,這一切,都源自于自身境界不夠,不能踏入迷霧,就始終無法走出迷霧,參透迷霧,尋找到道之上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