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湘更是如此。
曾經(jīng)的記憶正在不斷的侵蝕著這位圣人的心。
多年前，紫霄，也就是她的大徒弟，仿若開玩笑一般的對她開口。
“師尊，若是有一天，你的愛徒和全天下為敵，你會相信我嗎？”
“霄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怎么會突然說出這般話來？”
“哎呀師尊！你就回答我嗎！若是真的變成那樣，你會相信我嗎？”
“我既然就是你的師尊，當然會相信你，我們師徒一心，同聚同歸，若是和全天下為敵，師尊也會站在你這邊�！�
“那就說好了哦，師尊！拉鉤！”
“好！”
“……”
那一日的記憶之中，紫霄得到了她的答案，年幼的身軀微微顫抖著，而她自己則是認為紫霄童言無忌，只不過因為一個噩夢，就說出了稚童之言。
現(xiàn)在想想，會不會在那個時候，紫霄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
這么多年之中，紫霄一直在和不知名的“東西”戰(zhàn)斗著，而她身為人師，不止沒有堅定不移的站在紫霄這邊，甚至還跟其他人一樣，一起在這大殿之中，細數(shù)紫霄犯下的罪孽。
誰都能夠背叛紫霄，但她不能啊！
墨雨湘現(xiàn)在想通了這一環(huán)，但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去挽留紫霄。
而看著沒有說話的墨雨湘，紫霄暗道。
趕緊同意吧！
離開這個宗門我才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啊！
天道的壓制力貌似越來越強盛了，若是再這樣下去，沒準我直接涼了！
這個宗門我退定了！耶穌都留不住我，我說的！
紫霄感受到了天道的異動，抬起頭再度堅定的開口道：“師尊，請允許我再度叫您一聲師尊，這么多年，多謝您對我的照顧，至于門派的資源，我沒有浪費一分�！�
“之前我就說過了，宗門分發(fā)給我的所有資源以及圣子令，圣子袍都放在那個儲物戒里面，想來林師弟應該已經(jīng)查看過了�！�
“我未曾欠過宗門半分�！�
“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師尊您的養(yǎng)育之恩，但我這么多年，對于同門的照顧，相信師尊您也是能夠看到的，未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我保證不會站在師尊的對立面�！�
“不，或者說，從退出宗門之后，我會直接銷聲匿跡，再不會給師尊以及各位添堵！”
所有人都能夠從紫霄的語氣之中感受到那決然之意。
墨雨湘當然也不例外，只見她聲音顫抖的開口：“你，你真的做好決定了嗎？”
“沒錯！”
紫霄絲毫不退讓：“師尊，現(xiàn)在我就只有這一個要求，還請師尊成全！”
“……”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等待著圣主的決定，若是平日里，他們還會站出來說些什么。
可之前他們“討伐”圣子，如今就算弄清楚了真相，又有何顏面去說什么讓紫霄留下的話來。
太上長老更是長嘆了口氣。
最開始的時候，他是想要出言保下紫霄的，奈何隨著林夜這個弟子亮出了至尊骨之后，他的立場也變化了。
腦海之中的想法居然是，反正圣子之位只要是他們圣主一脈的人就可以了，更何況，至尊骨未必比不上上古重瞳。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考慮事情的角度，變成了唯利可圖。
壓根忘記了，紫霄可是他的徒孫��！
紫霄那如墨般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墨雨湘，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終于，不知道過了多久，墨雨湘開口了：“好，我同意你的要求。”
“什么？！”
大殿之中終于爆發(fā)了。
“為什么要同意圣子離開�。浚 �
“圣子不能走��！如此天驕，若是離開，豈不是宗門的損失！”
“圣主糊涂��！不能夠放離圣子！”
“老夫愧對圣子，若是圣子愿意留下，老夫愿意以死謝罪！”
“……”
長老與山主們都是如此，更慌亂那些年輕弟子了，他們一個個臉紅的發(fā)燙。
愧疚這種情緒正在不斷的侵擾著他們的心神，就算紫霄沒有怪罪他們，可他們始終過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關。
更有一些主動陷害紫霄的人，此時簡直怕的要命，他們可以想象到，若是圣子離開之后，他們將會面對怎么樣的調(diào)查。
畢竟圣子可是他們逼走的啊！
聽到墨雨湘的話，紫霄會心一笑：“多謝師尊……不，多謝圣主！”
說完這句話，紫霄身上一直散發(fā)著的恐怖氣息緩緩的收斂，直至消失不見。
可就在收回氣勢之時，紫霄瞪大了眼睛。
“噗�。�！”
一口鮮血直接吐在了大殿之上。
“圣子！”
“大師兄！”
“霄兒！”
看到紫霄吐血，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驚呼出聲，尤其是墨雨湘，駱婷萱以及林夜。
三人身影一動，明顯是打算向前查看紫霄的傷勢，但紫霄伸出了一只手，制止了三人前沖的身形。
“不好意思各位，來之前吃魚，嗓子里面扎刺了，不用在意，弄臟了大殿是我的問題，不過，我已經(jīng)退出宗門了，還請原諒我這一次�！�
說罷，紫霄轉(zhuǎn)身急匆匆的離去。
那模樣讓人起疑。
等到紫霄離開后，眾人才開始討論起來。
“圣子吐出的那一口鮮血你們怎么看？”
“他不是說了嗎，被魚刺卡到嗓子了！”
“你是白癡嗎？什么魚刺能夠卡到分神期的修士��！依我說的話，圣子他肯定是在和什么不知名的東西戰(zhàn)斗著，畢竟凌云庭以及那弟子的模樣你們也看到了�！�
“沒錯，那隱藏在暗處的東西分明就是想要陷害圣子！而圣子如今離去，想必也是因為不想要連累宗門�！�
“圣子太苦了！這么多年，一直被宗門之中的人誤會著，但他從來沒有解釋，想必今天離去，也是因為瞞不住了�！�
“那為什么圣主要同意圣子離開��！我們所有人都對不起他��！”
“你傻啊，那隱藏在背后的東西過于黑暗，就連我們天璇圣地都不知不覺被侵蝕了，估計圣主就是故意放圣子走的，這樣是為了整個宗門著想��！”
“以圣子的為人，想來就是這個原因了，但他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
聽著眾人的討論聲，這一次，墨雨湘并沒有出聲制止，反而整個人癱坐在冰晶椅上，美眸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