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大賞功勛之后,整個山寨都在歡樂地慶祝。
以至于當(dāng)天夜里唐斌帶著一營回來的時候,都有點(diǎn)兒懵。
咋了咋了?我還沒有回來,你們先吃上了?
然后,當(dāng)他們?nèi)珷I人馬得知自己有了營號,有了功勛之后,所有人都樂瘋了!
哈哈哈,咱們以后就不是第一營,是風(fēng)虎營了!
這講出去都感覺檔次不一樣了啊有沒有!
唐斌這個漢子,更是捧著那枚明月勛章,和崔野文仲容抱頭痛哭。
當(dāng)年在蒲東,如果上官能這么重視他,他怎么可能會反出去!
但很快,他們的痛哭就被打斷了,因?yàn)槠渌值軅冞^來,拉著他們喝酒去了!
哭啥哭,你們可是目前馬軍的招牌!
而之后的幾天里,梁山一直沉浸在歡樂的氛圍中,秦明的家眷,也被天幕營的得力干將及時接上山了,當(dāng)秦明看見家眷的時候,虎目里面是直泛淚花。
“相公,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秦明的妻子王氏,見面后也是哭成淚人。
“莫哭莫哭,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秦明雖然是虎將,但在家人面前,他也是非常溫和,而且正好林沖和徐寧的妻子也和自己的妻子差不多大,以后她們?nèi)齻一起在家屬院里住,也不會覺得無聊。
至于何濤這邊嘛,雖然說人一直被關(guān)著,但已經(jīng)和梁山簽了一個協(xié)議了,只等他家人送甲過來之后,就可以放回。
何濤這家伙膽子小,他就規(guī)規(guī)矩矩待在自己的房間里,每天就扳著指頭數(shù)啥時候自己能出去。
“這種膽子,能做到三都緝捕使臣,也真是命好啊!
這是廣惠對何濤的評價,因?yàn)楹螡捅魂P(guān)在軍法司駐地,廣惠天天看著他。
“已經(jīng)不錯了,起碼,識時務(wù),大宋這個朝堂,識時務(wù),就能混!
任原表示理解,何濤這家伙,應(yīng)該就是那種雖然本事一般,但特別聽話的。
這種人,無論哪朝哪代,領(lǐng)導(dǎo)都喜歡!
只有朱仝雷橫這邊,任原沒有去理他們。
這兩個家伙,目前在梁山上暫住。
朱仝吧,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樗涣荷交钭搅藘纱,再被宋江傷了心,現(xiàn)在他有點(diǎn)兒擺爛的心態(tài)。
任原沒讓他們加入梁山,朱仝也不指望自己加入,所以他每天就在梁山上,該吃吃,該喝喝,也不干活。
有一天任原問他為啥,他說:
“任寨主,我都已經(jīng)‘陣亡’了,活著的時候,挺累,現(xiàn)在既然‘死’了,你就讓我享受享受吧!
嗯,講這些話的時候,朱仝正一手雞腿,一手美酒,連他之前最喜愛的美髯,都已經(jīng)是亂糟糟的了。
“行吧,那你先享受著!
任原沒有多說什么,很顯然,朱仝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是對生活沒什么留念,俗稱心死的狀態(tài)。
這種狀態(tài)下,就別指望他能做什么事了,活著就行。
梁山很大,任原不介意多朱仝一張嘴吃飯。
但雷橫就不一樣了。
如果說朱仝有些極端,過分消極,那雷橫啊,就是過分積極。
他積極地想要下山!
“任寨主,我家里還有老娘,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下山吧!
雷橫最近,天天嚷嚷著要見任原,只要一見面,必然是說這事兒。
這一天,雷橫又來了,任原正忙著看著一些文書,沒有抬頭看他。
“雷橫,我對你沒啥興趣,但是吧,你既然現(xiàn)在在我梁山,就得守我規(guī)矩。你這一次又一次想下山?莫非覺得我梁山的刀不利?”
但連日被打擾,終究讓他有些不爽了,特么你又不是我梁山頭領(lǐng),只是一個俘虜而已。
你還一次一次來,有完沒完?
你有啥權(quán)利?
“任寨主,我不是故意想要讓你為難,但我真的,必須回去!”
雷橫咬了咬牙,頂著任原強(qiáng)大的氣場壓力,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
“雷橫,你已經(jīng)‘陣亡’了,這么多天過去,宋江早就把這個消息帶回來了鄆城,你覺得,這時候你還回得去么?”
“你以什么身份回去?死而復(fù)生都頭?還是臨陣脫逃的士兵?還是背鍋俠?”
任原搖了搖頭,雷橫這個智商,真的是,他突然覺得,要不讓他下山得了,在山上,真得拉低梁山平均智商。
雷橫聽了之后,也是語塞,但他真得不能繼續(xù)待在梁山了。
好兄弟朱仝已經(jīng)廢了,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
他可能沒有那么多牽掛,但雷橫可是有老娘這個大牽掛的。
如果他真得死了,那就算了,可他沒死,怎么也得回去見一下老娘,不然的話,老娘該多傷心!
“不管回去后情況如何,我都想回去見我娘!
雷橫深思片刻之后,還是決定要走。
“你想清楚了?很可能你這一去,就得回去蹲大牢。”
任原對宋江的性格還是把握的準(zhǔn)的,雷橫這次不回去就算了,一回去,那三地聯(lián)合戰(zhàn)敗的鍋,就是雷橫背了。
“我得看我老娘,哪怕是一眼,我也要回去!
雷橫很堅決。
“行吧,看著你也是純孝之人,那我不攔著你,但你記住,你不是我梁山統(tǒng)領(lǐng),所以,你如果被押進(jìn)大牢,我們梁山是不可能去救你的!
“雷橫謝任寨主!”
雷橫沒有想那么多,或者說,他還對宋江抱有幻想。
他覺得,自己的宋江哥哥,不會讓自己去送死。
“你自己下山吧!
任原懶得管他了。
這雷橫,雖然人一般,但還算有個孝順的優(yōu)點(diǎn)。那自己就成全他。
雷橫千恩萬謝地走了,任原則繼續(xù)看這最近山寨的一些文書,其實(shí)軍師三人組已經(jīng)批閱了很多,但有些東西,任原還是得自己看。
“報!山南方向,有一隊來歷不明的人馬,打著救人的旗號,正沖咱們梁山而來,秦統(tǒng)制派快馬前來詢問,是否要交鋒?”
但今兒事情似乎特別多,雷橫才走沒多久,又有一個天幕營的士兵,沖上來報信。
“救人的旗號?”
任原停下手中的筆,眉頭一皺。
不對啊,梁山上哪兒有什么人需要救?
這會是什么人?
“給秦統(tǒng)制發(fā)信號,讓他攔下那隊人馬!看看是什么人!
“是。”
天幕營的士兵趕緊下去傳令,任原自己則是拎起三尖刀,準(zhǔn)備親自去看看。
“呂方,郭盛,帶上五十名近衛(wèi),跟我走!”
……
片刻后。
梁山南邊山路上。
秦明帶領(lǐng)的馬三營,已經(jīng)和這伙來歷不明的人,對峙上了。
“來者何人!為何犯我梁山!”
秦明橫著狼牙棒,看著對面的這只人馬。
這支人馬,大概四百人左右,為首的,是三個年輕人。
兩男一女,中間的那個男的,面如銀盤,二十左右的年紀(jì),手里拎著一把三尖兩刃四明八竅連環(huán)刀。
這人左右兩邊的男女頭領(lǐng),也非常年輕,長得還有些相似,似乎是兄妹,各自張著一張強(qiáng)弓,拱衛(wèi)著中間的男子。
聽到秦明的話,中間那位年少的男子,策馬而出,大聲說道:
“梁山賊子!快把我?guī)煾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