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怎么了?”
周侗來到軍師處的時候,人未至聲先到,震得門窗都在微微發(fā)抖,顯然老爺子是著急忙慌就過來了。
等他焦急地進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幾個弟子好好地就坐在位置上。
“師父?”
任原有些愣,不過心中隨即一暖,別看平時師父一臉“嫌棄”自己的樣子,但有事的時候,自家?guī)煾竵淼镁褪强臁?br>
“你這看著也不像是走火入魔?”
周侗來到任原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后,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背上。
“師父,哪有上來就扇巴掌的啊!”
這一下任原可不敢躲,老老實實被自己師父拍了一巴掌后,他這才苦笑著說道。
“你大師兄讓人通知說你都開始說胡話了,怎么回事?”
周侗伸手點了點任原的額頭,然后問道。
“其實就是我做了個夢,夢里有個人會在將來害了小師弟,然后那個人現(xiàn)在來咱們這兒科舉了!
任原簡明扼要地把一些要點告訴了周侗,特別他強調(diào)了這個背景和現(xiàn)在不一樣。
“我看你就是閑的,一會兒去演武場,我考校考校你的武藝!
周侗覺得自己這個三徒弟可能最近腦子壞了,作為師父有必要把他打醒一下。
“你都知道那是在不同的情況下發(fā)生的事情,但現(xiàn)在和你夢中的情況一樣嗎?都當王爺了,膽子怎么還變小了?”
“你要是真的不放心,那我讓小李出手一次就完了,多大點兒事,保證神不知鬼不覺的。”
好家伙,還得是師父,直接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師父,這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好,人家是來咱們這兒科舉的……”
“那咋了?你不是說他會威脅你師弟嗎?那直接解決這人不就好了?你啊,就是把事情想復(fù)雜了,還擔心事情傳出去?在這梁山泊里,有什么事情能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傳出去?”
周侗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家老三這腦子今天是不是壞了,晚上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
沒有什么是打一頓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打兩頓。
“師兄,我覺得師父說的對,你不用那么擔心!
岳飛這時候也站出來說話了,一邊說他還一邊用力拍著自己的胸脯:
“我雖然年紀小,但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師兄無非就是擔心我的安全!
“既然師兄說在夢中我被此人陷害,那師兄干脆就把此人給我吧,我把他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想看看他會怎么害我!
“我將來可是要給師兄當冠軍侯的人,在已經(jīng)得知此人有可能對我不利,并把他放在自己麾下的情況下如果還沒辦法妥善解決這個問題,那我也不配當師兄的師弟,不配當師父的關(guān)門弟子了!”
岳飛這話說的,那是霸氣十足,確實有那么一絲大將的風范開始顯現(xiàn)出來了!
“聽聽,聽聽!你師弟比你有出息多了!”
周侗又給了任原一個腦瓜崩。
“武者當銳意進取,哪怕你現(xiàn)在當了王爺也是一樣,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還要我再說嗎?”
“師父教訓的是!
任原看著岳飛的樣子,又聽著周侗的話,內(nèi)心中也恢復(fù)了平靜。
是啊,上輩子秦檜能構(gòu)陷岳飛,那大前提完顏構(gòu)默許的,而且岳飛還忠著宋。
可這一世,這兩個條件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
那他還擔心什么啊?真就是關(guān)心則亂。
“師弟,那你想好了,真要這個人到你的麾下?”
“他不是要科舉嘛,師兄你就看看他到底兒有什么水平,正好我現(xiàn)在麾下也缺文官,讓他到我軍中做一個參軍或者司馬唄!
岳飛表示,如果來我麾下,看我怎么練他!
“準了!
任原先皺眉想了想,然后很快松開了眉頭表示同意,反正當事人都沒有意見,那就尊重當事人的想法。
“哥哥,以防萬一,還是讓汪老和尚去看看吧。那人叫啥來著?”
蕭嘉穗看著自家哥哥終于恢復(fù)了以前的樣子,也是放下心來,這樣子才對嘛!
“秦檜!
“秦晦?這名字一聽就晦氣,師兄,我反悔了,我可以不要他嗎?”
岳飛念叨了一下名字后,突然發(fā)現(xiàn)這名字不好聽,于是乎他想要收回剛才的話。
“晚了,再難聽你也得要,而且人家是檜,不是晦!
任原笑著搖了搖頭,果然,這樣子才是一個快十三歲的岳飛嘛,剛才那種大將風范啥的,還太早啦!
“老爺子,還得您出馬讓那個汪老和尚出來給這秦檜相個面!
蕭嘉穗笑嘻嘻地對周侗說。
“嗯,好,我這就去,人在哪兒?是不是學子們下榻的地方?”
周侗直接表示了同意,得到任原肯定的回答后,他腳下生風,整個人如同一陣旋風般從屋子里離開,任原看得嘖嘖稱奇:
“師父還有這一手呢?這輕功感覺都不差時遷了,對了,時遷呢?我不是讓他也來嗎?”
“回王爺,聽說可能學子中有人有問題,時頭領(lǐng)當時就去天幕大營徹查這一批學子的背景了!
“這家伙,不知道具體人名他要怎么查?一下子查幾百人?”
任原示意小校去通知時遷,就讓他查秦檜就行。
當天晚些時分,一個老者慈眉善目的老者帶著一個老和尚模樣的人,還有幾個伴當打扮的人出現(xiàn)在了梁山學子們下榻的客舍前的小攤子里,幾人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客舍進出的學子。
“周兄,你讓我來是做什么呢?”
汪公老佛自從武功被廢之后,喊周兄喊得那叫一個順口。
“你不是會相面嘛?給里頭一個讀書人看看唄。”
周侗自顧自喝茶,眼睛一直盯著人群,想快點把秦檜找出來。
“周兄,這相面不是那么簡單的,這里頭還有天機因果,牽涉很多,我……”
汪公老佛苦笑一聲,自從他當初看任原和岳飛的命格受到驚嚇后,他已經(jīng)很久不給人看了,主要是當時看任原給他看吐血了,都有陰影了。
“磨磨唧唧,一點兒都不爽利,我就問你,你能不能看?”
周侗橫了汪公老佛一眼,讓汪公老佛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能看!周兄都開口了,肯定能看!”
汪公老佛可不敢怠慢,趕緊打起精神。
“諾,應(yīng)該就是那個,你看看吧!
周侗身邊伴當模樣的人自然是天幕的人,他們知道秦檜的相貌,所以看到秦檜出來了之后,立刻給周侗指認。
汪公老佛順著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秦檜正面從客舍里出來,把他的相貌一下子看得清清楚楚。
“咦……”
但他一邊看,卻一邊發(fā)出了疑惑的聲音。
“直接說,別墨跡!
周侗示意汪公老佛別故弄玄虛,不好使兒。
“周兄,此人的命數(shù)好生奇怪,有虬龍之相,也有羅漢之相,原本似乎是妥妥的富貴命,只要安穩(wěn)度過一兵甲之劫,自會享受人世間榮華富貴!
“但現(xiàn)在,此人的富貴之運正在不停流失,前景也變得灰暗迷茫,而且還在不停變幻,如此隨意的命數(shù),我也是看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