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楊的!”
王副總認識他,喝道。
“你又不是孤兒院的人,關(guān)你屁事?”
“小牧還住在醫(yī)院呢,他的事沒處理好,孤兒院誰都不許拆!”
目前,范小牧的個人戶籍,依舊掛在孤兒院。
楊教練是個明白人,知道拆孤兒院只是一個開始。如果今天任由他們拆掉了孤兒院,那接下來,就有抵擋不住誘惑和壓力的街坊鄰居,自動搬走。
一棟樓一棟樓的拆過去,用不了多久,整條育才路就會被拆得一干二凈。
沒有了住房,街坊鄰居們便再也無法齊心協(xié)力對抗強拆了。
剩下的極少數(shù)幾個釘子戶,是扛不住的。
“還有,我的醫(yī)藥費,到現(xiàn)在沒人管!
“告訴你們,這些事情不談好,誰都別想拆掉我們育才路的一塊磚頭。你們今天誰敢來硬的,我老楊就和誰拼命!”
“他媽的,還無法無天了?”
“楊大哥說得對!”
“事情沒談好,一塊磚都不準拆!”
一名中年女子叫道,也手持菜刀,站到了楊教練身邊。
緊接著,又有幾個人拿著武器和他們并肩而立。
他們的住房,都是靠近孤兒院的。
孤兒院被拆掉,接下來就該輪到他們的家了。
甚至于,他們嘴里說今天只拆孤兒院,誰知道他們說話算不算數(shù)?萬一拆掉孤兒院之后,順便再把他們的房子給鏟掉呢?
找誰說理去?
“你們看清楚,老子這里有批文,是市民政局發(fā)的,孤兒院是民政局的,民政局說拆那就必須拆,和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
王副總舉起一份紅頭文件。
“他媽的,你們誰敢阻攔,那就是妨礙公務!”
“老子就往死里揍誰!”
“你們敢!”
楊教練絲毫不憷,怒吼道:“衛(wèi)專員親口答應過我們,必定給我們一個合理的答復。在沒有談妥之前,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衛(wèi)專員?”
王副總怪笑起來。
“他是哪里的干部?”
“他是青山的!”
“他說的話,在我們明海不靈!”
“而且,姓楊的,我勸你不要再妄想了,你說的這個衛(wèi)專員,現(xiàn)在正和我們市里的領(lǐng)導在一起吃飯呢!”
“真以為他會向著你們這些平頭百姓?”
“呸!”
“別做夢了!”
“無論在哪里,當官的都是和當官的交朋友,你特么算哪棵蔥。俊
“給我上,誰敢攔著就往死里干!”
王副總今兒個是得到了死命令,必須把孤兒院給拆了。
而且拆孤兒院的時間,不能晚過中午十二點半。
他理解,這是平河要在衛(wèi)江南面前立威。就是要讓你這個外地佬看看,在明海,到底是誰說了算。
這一聲令下,屎泰等流氓混子頓時就嗷嗷叫,屎泰一反常態(tài),率先沖鋒。
這幾天,屎泰也憋得狠了。
前不久一口氣被打了兩頓,自從當了流氓頭子,屎泰還從未吃過這樣的虧,在一眾小弟面前丟盡了臉面。今天不打出威風來,人心就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他媽的,跟他們拼了……”
楊教練也是個有血性的,眼見得三四十名流氓蜂擁而上,眼睛立馬就紅了,用僅剩的那條好胳膊,揮舞著棍子,奮勇迎戰(zhàn)。
其他十幾位街坊,包括女同志,同樣毫不畏懼,奮起反擊。
頓時就是好一場混戰(zhàn)。
奈何雙方人數(shù)懸殊,而且在心狠手辣這個方面,街坊到底不是流氓的對手,交手片刻,十幾名街坊就潰不成軍,在棍棒之下,落荒而逃。
屎泰也不追擊,站在孤兒院門口,揮舞著棍棒,耀武揚威,好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