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白這個人,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在觀察了安不興幾天之后,他就明確的表示了,自己能打過安不興的概率,并不大,只有四成左右。
原因很簡單。
人家安不興,出身大族,經(jīng)過樹選洗禮,體質(zhì)進化,還掌握了兩種意境。
而龔白,除了修為比人家高一點外,要意境沒意境,根基也不扎實,拿什么和人家打?
最扎心的一點還是,修為還是撿來得……
所以,張三并沒有指望他,只想著到時候叫自己婆娘親自出手,制服這個老小子。
自己婆娘的實力,他心里還是有底的。
就算來十個安不興,也就是她一巴掌的事。
就是……李道最近才發(fā)現(xiàn),相柳思似乎…有那么一點受虐的傾向,不然很難解釋,她為什么老是來惹李道的這種行為。
不知不覺中,李道幾人,也已經(jīng)來到了木元城。
這也預(yù)示著,針對安不興的勒索行為,已經(jīng)可以開展了。
針對安不興的勒索行為,可以分成兩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是把他引誘出城。
第二個部分,是相柳思出手鎮(zhèn)壓。
經(jīng)過這些天的規(guī)劃,幾人的所有準備,都已經(jīng)就緒,可以開始實行了。
……
木元城的某一家客棧中。
相柳思攬著李道,站于露臺,俯瞰木元城。
“葒姨去哪了?”李道開口問詢道。
抵達木靈國后,弓葒就借助傳送樹,去往別處了。
“不該問的,就別問!
相柳思直接捏住李道的嘴唇,在物理意義上的,讓他閉嘴。
她此時面容柔和,十分享受這種兩人獨處的時間。
要是能一直如此,那就好了。
“今晚可能還有正事,就不封印你的修為了。”李道看向安神樹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冷芒。
相柳思愣了一愣,心底生出一股復(fù)雜難明的情緒,有點像是失望,又有點像是慶幸。
她搖了搖頭,把這些思緒清空。
……
安不興的住所外,有一名弟子駐足。
弟子猶豫了一會后,輕輕敲了敲房門,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不一會,房門開了,走出來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者。
“何事?”老者淡淡問道。
“長老,這是有人叫我交給你的一封信,還請長老過目!
弟子恭恭敬敬的取出一封信,雙手奉上。
“嗯?木靈族的?”
安不興看到信封表面的材質(zhì),愣了一愣。
安不興接過信封,眼睛都不抬一下,吩咐道:“行了,你先退下吧。”
木靈族的信封材質(zhì),只有皇宮書庫內(nèi)才有,仿造的難度極高。
所以安不興敢肯定,這一封信是真的,他不敢怠慢。
拆開信封后,他大致流露了一下里面的內(nèi)容,眉頭頓時深深的皺了起來。
當下,他也顧不得太多,直接按照信封上所說的內(nèi)容,隱蔽修為,飛去了木元城外的一處偏遠小亭子。
此時,在客棧露臺修行的兩人,看到一道黑影,在空中一閃而過,就知道是魚兒咬鉤了。
相柳思從修行狀態(tài)脫出,滿是幽怨的白了李道一眼。
自從跟了這個小子,自己就越來越奇怪了。
五行意境被這個小子這樣用。
“你在遠處看著,一有情況,我就發(fā)消息通知你。”李道說道。
因為破妄境之間,是很難完美隱藏的,即使相柳思的五行意境意境大成,可只要一移動,還是會泄露出一絲氣息。
只要這個安不興足夠謹慎,是完全可以發(fā)現(xiàn),并且逃離的。
相柳思皺了皺眉,說道:“通知?你要如何通知?距離太遠,傳音道法用不了,其他的通知手段,要么就是有延遲性,要么就是動靜太大,你們面對的是破妄七層的強者,任何一個不慎,我想救,都來不及。”
李道笑了笑,自信說道:“我自有我的手段!
說著,他儲物戒指一閃,一件寶具,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心中。
“你拿這東西出來作甚?!”相柳思羞怒交加。
這件寶具的來自于玄花洞。
“用來傳遞信息啊!
李道把寶具交給相柳思,條條是道的說道:“我一路跟蹤過去,路途中留下無形靈氣絲線,真遇到什么事情,我只需要輕輕一撥動無形靈氣絲線,讓其按照共鳴規(guī)閃爍,不就可以通知到你了?
這樣既可以無聲無息,而是通知也及時,兩全其美!
說完,李道目光下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后,不給相柳思反駁的機會,直接踩著神隱步飛走了。
“可惡的臭小子…”相柳思滿頭黑線,面色陰晴不定,最后悠悠一嘆。
……
此時,安不興已經(jīng)飛到了約定的地點。
張三早就已經(jīng)在此地等待良久。
“來了?”
張三推了一盞茶杯過去,姿態(tài)從容淡定,并沒有因為對方是破妄七層,而有絲毫慌亂。
“是老夫眼拙,老夫似乎并沒有在木靈族中,見到過公子。”安不興皺眉說道。
張三滿臉淡然:“哈哈,沒見過也正常,我和靈兒,都是第一次,從異空間出來的。”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勒索,是想看看,能不能在這之前,套出更多的話出來。好對目前的情況,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宿婉說,十族最近確實有所動作,而安不興身為實際的掌權(quán)者,肯定是知道很多東西的。
“洪公子應(yīng)該不是來這里閑談的吧,我們開門見山如何!
安不興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子。
氣質(zhì)普通,樣貌普通,但卻讓他看不透。
修為看不透,所想所思,都看不透。
不愧是木靈族的天驕。
如此說來,這種人才,有所察覺,倒也說得過去。
安不興問道:“洪公子信中說‘十族頻頻會面,或有所謀劃。’是從何人口中聽到的!
張三笑了笑,小酌一口茶水后,說道:“哦?這句話有問題嗎?我聽父皇說過,木靈國的治理,全權(quán)交由你們十族,你們時常會面,商討國家大事,出謀劃策,不是正常的嗎?”
安不興愣了一愣,知道自己有些著急,漏了破綻了,他說道:“自然正常,我只是怕公子聽信讒言,誤會了我十族的衷心!
張三笑了笑,其實他壓根就不知道,十族有偷偷會過面,不過這么模棱兩可的一詐,倒是詐出了一點東西來。
看來十族背地里,是有過會面的。只是不知道,這個會面,和木通天,和通仙國有沒有關(guān)系。
木元城作為通仙國的下一個目標,張三覺得,定是有通仙國的人手在的。
不知十族和通仙國兩者,都在扮演著一些什么角色。
張三再度問道:“不知道安長老,有沒有聽說過,我木靈國的鄰國水靈國被滅的消息。”
“哦?是嗎?”
安不興假裝不經(jīng)意,不知在想些什么。
張三在套他話,其實他也在探張三的底。
他假意被套出一些信息,也不過是讓張三覺得,有操作的余地,引誘張三繼續(xù)套話罷了。
他來赴會的目的,十分簡單,就是要探查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
如果掌握得多的話,那么計劃只能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