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弄得太難看，還是他農(nóng)俊能提了省委副書記的原因？”王興修發(fā)出了一句叩擊烏漢天靈魂的疑問。

烏漢天啞然，最后笑了笑，默認。

他在和農(nóng)俊能的競爭中失利，人家當頭正熱，烏漢天當然不愿意為了一個小小的潘寒夢鬧得太僵，沒什么收益。

“不過這個潘寒夢最后還是免職了�！睘鯘h天道。

“哦？文冠同志表態(tài)了？”

“算是吧。后面鬧出了一個輿情。文冠同志敲打了一下農(nóng)俊能，他就不得不主動讓潘寒夢下馬了。聽西平市紀委報告，目前西平的巡察搞得火熱，進駐石中的巡察組，收到了不少關于潘寒夢在任期間履職不當或者不作為的情況反映。請示我們省紀委有什么意見�！�

“能有什么意見，嚴肅處理！”王興修直截了當給出了態(tài)度。

“嗯�，F(xiàn)在潘寒夢的處理不歸口省紀委，但省紀委還是給出了口頭意見，察出實情、察出問題、察出效果！”

這就是最明顯的支持態(tài)度了。

只能說尹運發(fā)也是個圓滑老狐貍，雖然潘寒夢現(xiàn)在是落水狗，他也跟農(nóng)俊能在切割了。但再怎么說，潘寒夢是農(nóng)俊能的人，萬一農(nóng)俊能翻了臉，拿他開刀，那就太冤了。所以，他把問題丟給省紀委，不是奢求省紀委能給出什么書面意見幫他脫責，而是從省紀委的答復中探明省委目前的情況。如果省紀委態(tài)度堅決，那說明農(nóng)俊能處境不妙，這事就能干。反之如果省紀委態(tài)度曖昧不清，說明農(nóng)俊能目前仍然風頭正盛，烏漢天都不愿意去對抗，那自己就不能這么干了，得拖著，等著時局更明晰再說。

王興修笑了笑：“我們的俊能同志還真是殺伐果斷啊，自己人說放棄就放棄了。”

“豈止是潘寒夢一個。包括他的第二任秘書，一個叫陸邈的，下放到建潭縣。本來是一個前途大好的年輕人，我接觸過幾次，長得一表人才、為人玲瓏八面、能力也很過硬，不知道怎么搞的，給人家弄到學校去了。最近更是詭異，聽寧談市紀委的同志匯報，岳致遠親自給市紀委打招呼，說陸邈在建潭的時候涉嫌嚴重瀆職，已經(jīng)被帶走留置了。岳致遠是農(nóng)俊能的人，這背后肯定是他的授意�！�

“連續(xù)兩任秘書被查，還都是他主動拿下的。真不知道是說他秉公無私呢，還是說他管教不嚴，又或者本身不端正呢。”

在王興修的感嘆中，實際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當一個人連續(xù)幾個或者的時候，最后一個往往就是他的真實態(tài)度。

烏漢天沒接話，王興修又暗笑著搖了搖頭：“我們這位俊能同志，什么都好，就是家里經(jīng)營不好，矛盾深深啊。所以管不好身邊人，也是可以預料的了�！�

都是在中央待過的人，王興修的信息渠道肯定很多。對農(nóng)俊能的家庭背景以及他的發(fā)家史那也是了如指掌了。

烏漢天跟著感嘆：“是啊。領導干部要是管不好身邊人，往往跟本人也難脫干系。這點值得警惕啊�！�

“是值得警惕�！蓖跖d修忽然認真起來，“我到秦南的時候就說過，要嚴紀律，下大力氣整頓不良風氣，推進反腐敗斗爭。抓作風建設，首先就要抓關鍵少數(shù)。上梁不正下梁歪，省領導作風不端正，下面的干部就會有樣學樣，把紀律不當回事！我們不僅僅要懲治下面那些個腐敗分子，也要刀刃向內(nèi)，抓好省委班子的作風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