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高考成績公布的前一天。
這半個月以來,幾乎每天,陸見秋都會與葉知心通話。
期間兩人也見過不少次面,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見秋,明天就要公布成績了,有沒有想好去哪所大學?”
這天,兩人約了個晚飯,飯后陸見秋送葉知心回學校。
葉知心是昌城頂尖高中,昌城師大附中的老師,今晚還有晚自習需要值班。
趁著還有點時間,葉知心問起了陸見秋將來的打算。
“這個還真沒顧得想,葉老師有什么建議嗎?”
兩人朝著師大附中的方向走著,聽到葉知心詢問,陸見秋隨口問起了她的建議。
“那你有估分嗎?大概能考多少分?”
“沒有,不過,大概全國的學校都能隨便挑吧,要不葉老師你幫我選一個?”
“好大的口氣!隨便挑!那要不就上清華或者北大吧?”
葉知心見他口氣這么大,有些好笑地懟了他一句。
感情全國的高校,都是他陸見秋籃子里的蘿卜青菜,隨他挑。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兩個學校都在京城,離得我們這有點遠啊!
陸見秋好似沒聽出葉知心話中的調(diào)侃,反而一本正經(jīng)地考慮起來。
“嗬,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聽說你平時的成績可是很一.....反正就是這件事你要好好考慮下,這可是關系你將來的大事!”
葉知心本想說陸見秋平時的成績很一般,但怕打擊到他,所以連忙又打住,只是讓他慎重考慮。
“葉老師,你是不是想說我平時的成績很一般?”
陸見秋哪會不知她想說什么,莞爾一笑,將她沒說完的半句話說了出來。
“其實哪所學校也不是那么絕對重要,只要你以后努力,照樣可以干出一番事業(yè)。”
葉知心以為自己的話刺激到了他,轉而安慰起了他。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我覺得這句用來形容我再貼切不過!
陸見秋盯著葉知心的眼睛,前所未有的認真說道。
看著陸見秋眼中閃爍出從未有過的自信懾人光芒,葉知心心中頓時很是訝異。
他到底哪來的底氣?
一剎那,葉知心心頭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真的如他自己所說,原先的平庸只是一種掩飾,而關乎人生前途大事的高考他終于不再藏拙。
可隨即她又覺得不可能。
一個人藏拙幾天、幾個月,她能相信,一兩年已是極限。
而想要十年如一日地偽裝自己,那該是何等可怕的心志與毅力。
而這,又有什么意義呢?
“要不要打個賭。如果明天成績出來之后,我的分數(shù)能讓我全國隨便挑大學,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陸見秋嘴角翹起一個弧度,像是有些挑釁地看向葉知心。
“那如果你分數(shù)達不到呢?”
“如果我的分數(shù)達不到,我也同樣答應你一件事!只要不違背原則、底線,誰輸了誰就必須做到答應對方的事。”
“好,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葉知心好氣又好笑,卻還是答應了。
她不認為自己會輸,正好贏了之后,可以要求他今后更加努力。
兩人在校門口分別,陸見秋目送葉知心走過崗亭,進入校園,消失不見,才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正好停在了校門口。
車門打開,下來三名身著制服的警察,朝著崗亭快速走來。
行走間,手已經(jīng)摸向腰間,顯然是帶了真家伙。
陸見秋以為是學校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緊急情況,往旁邊讓了兩步,想要給警察讓路。
沒想到他剛一動,三名警察卻是突然將他圍住。
一名警察朝他大喝一聲:
“別動!舉起手來!”
陸見秋頓時一愣,心想這三名警察是不是認錯人了,自己沒犯事啊。
“警官,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陸見秋試探著問道。
“你叫陸見秋,對嗎?”
“對!”
“昌城中學三年五班的學生,對嗎?”
“是!”
“那沒錯,就是你了!
三名警察不由分說,便要上前拿住陸見秋。
陸見秋心念急轉,大腦快速分析起來。
警察問的是自己的學生身份,那么應該是跟自己在學校的事情有關。
而在學校能讓警察找自己的事,只有考場那事。
但這事不是早就已經(jīng)解決了嗎?
以自己如今和葉知心的關系,怎么可能還有人用這事來搞自己。
思考片刻,陸見秋沒有找到答案,警察這邊已經(jīng)將他圍得更緊了一些。
為首的警察快速在陸見秋眼前亮了下自己的警察證。
“我們是西城區(qū)警察分局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完,右手一揮,示意另外兩名警察拿住陸家秋。
“警官,我犯了什么事,你們要抓我?”
“到了局里,你自然就知道了,帶走!”
看著四周的老師、學生漸漸圍了上來,為首的警察示意立即將陸見秋帶走。
此時另外兩名警察,已經(jīng)一左一右拿住了陸見秋的肩膀。
第一時間,陸見秋身體的自然反應便是反抗。
只要他出手,不需要十秒,他就能解決眼前這三名警察。
但他立馬又打消了這種念頭,只要自己動手,那沒事也會變得有事。
更何況眼下是在學校門口,這么多人看著,傷及無辜那就更加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陸見秋雙肩發(fā)力,兩名抓著他肩膀的警察,手頓時被震得發(fā)麻,立時松開,臉色微變。
“怎么,你要拒捕襲警?”
為首的陸見秋大喝一聲,右手迅速摸上腰間的家伙。
“用不著這樣,我自己會走。我倒要看看到了警察局,你們要怎么解釋!
陸見秋冷冷掃了一眼三名警察,主動走向警車。
警車很快到了西城分局,陸見秋被帶進了一間審訊室。
三名警察并未立馬就開始審訊陸見秋,而是將他晾在里面。
直到一個小時后,為首的那名警察與另一名警察才姍姍來遲。
“交代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的政策你應該知道吧。”
為首警察一本正經(jīng),表情嚴肅地開口。
“交代什么?”
陸見秋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沒有想清事情的緣由。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如此冥頑不靈,怪不得能做出那樣的事!
“既然你不知道交代什么,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六月十一日下午一點,你都干了什么?”
為首的警察對陸見秋的抗拒態(tài)度嗤之以鼻,這種人他見得多了。
開始充硬漢,死不開口。
到最后,哪個不是服服帖帖竹筒倒豆子,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都會倒出來。
陸見秋聽到六月十一日下午一點,記憶力超強的他,頓時就明白了是因為什么事情。
六月十一日,就是自家公司聚餐的那天,也就是自己無意間發(fā)現(xiàn)李姿被下藥,然后出手救了她的那天。
“你是王權的人?”
陸見秋盯著那警察的眼睛,不慌不忙問道。
那名警察面色一變,轉瞬又恢復正常。
“我是國家政府的人,專門打擊你們這種違法犯罪的警察!
“呵呵!是嗎?公器私用,違法犯罪的人應該是你吧?”
陸見秋冷笑反問。
他此時已經(jīng)確定眼前這警察是王權的人,只是不確定他們是什么關系。
沒想到王權還真有能量,竟然能使動警察來抓自己。
陸見秋猜得不錯,被他打得慘不忍睹的銀行高管王權,在昌城還真有不小的能量。
在江南省的官場、金融體系混跡二十余年的他,人脈甚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