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很重,新月看到蕓娘蒼白的皮膚上有一道清晰的傷痕,心中一痛,一副要哭的樣子。
“還好,就是最近要臥床休息,月牙,就拜托你照顧好我了。”
月牙把放在桌子上的藥膏撿起來,嗔怪地說:“你都受了這么重的傷,夫人還說自己沒什么大礙!
“沒事!
之后的日子,云娘就一直呆在床上,雖然覺得很枯燥,但她總覺得月牙越來越煩躁了。
這一日,月牙正在幫云娘處理傷口,抱怨著:“娘子,你都這個樣子了,竟然還能這么悠閑地讀書?他連媳婦都沒見過,你就不擔(dān)心嗎?”
這也太奇怪了吧。
她將書放在一邊,抬頭道:“那就好,他沒來就好。我急什么?”
月牙委屈道:“你之前還幫他喂了好幾次,連他都不肯要!
云娘明白他的意思,揚了揚眉毛,道:“我不管他看到什么,我都無所謂!
看月牙還在氣頭上,云娘耐心地解釋道:“他是皇子,我應(yīng)該知道他為什么不來!
“如果他來了,我就死定了!
月牙臉色一變,她只是為妻子感到委屈,卻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既然你救了他,我就應(yīng)該去看看他!
云娘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這小女孩有些不可理喻,她很想說些什么,但又怕這小女孩走漏風(fēng)聲。
“他是皇子,而你妻子只是個妓|女,兩個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君殿下還從來沒有過女子,所以,皇宮內(nèi)外,都在為他捏把汗!
“你這么急著來找我,我能活下來么?”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她在勾搭當(dāng)今的皇子,氣得臉色鐵青。
想到這里,她不禁有些頭皮發(fā)麻,她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努力掙錢,積攢足夠的錢,然后出去旅游。
可不能就這樣送死啊。
月牙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她還是個孩子,還真沒想到這一點,連忙點了點頭:“是,夫人!
蕓娘揮揮手,讓她退下。
突然,房門被敲響。
“娘,蘇少爺是來看母親的,你讓他進(jìn)去了嗎?
“蘇扶聞,你是誰?”
他怎么會在這里?
“讓他先去前面等我,我馬上過去!
蘇扶聞?wù)分瑁颇锉銇砹恕?br>
雖然她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裳,但是卻掩蓋不住她的美麗,相反,她給人一種清麗脫俗的感覺,如果她不是一個妓|女,他一定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動心。
“蘇少爺,我們來晚了!
月牙扶著蕓娘慢慢走了進(jìn)去:“多謝大駕光臨!
“你的傷怎么樣了?前些日子,我還想過來看看你呢,結(jié)果出了點事,耽誤了點時間!碧K扶聞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東西遞了過來。
云娘微微一笑,心中卻在想,自己與蘇扶聞相識已久,對方向來都是一臉隨意,什么時候有這樣彬彬有禮的時候?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沒事了,謝謝你的好意,蘇少爺這次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蘇扶聞一怔,旋即露出笑容:“果然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說著,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老鴇和新月。
云娘會意,立刻下了逐客令。
“這里只有我們二人,蘇少爺請講!
“哦,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最近聽說了一個有趣的消息,好像和云姑娘脫不了干系,所以過來看看!
云娘眉頭一皺:“沒事!
“據(jù)說,太子殿下在宴席上,因為云夫人的事情,將禮部侍郎的兒子樓云秦給打成重傷,這是一個很好的故事,也是一個很好的故事!
敢情剛剛喝醉了還敢輕薄自己的男人,還是禮部侍郎之子,真是沒大沒小,真是浪費了自己的身份!
“哪里哪里,太子是個有正義感的人,如果是別人,他肯定會出手相救!
“不錯,我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不過這些人都說,你喜歡你很早就喜歡上你了!
“呸!咳咳!”
蕓娘一聽這話,差點沒把嘴里的茶給噴出來,咳嗽了幾聲。
怕什么來什么!
云娘趕緊道:“哪有?一派胡言!”
“謠言而已,很少有人信!碧K扶聞安慰道。
蕓娘放下心來,只要不被人信就好。
她可以活下來!
但下一刻,她就聽到了蘇扶聞的聲音。
“蕓姑娘怎么樣了?你對他有什么看法?”
蘇扶聞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一臉的凝重,云娘從未見到這位云淡風(fēng)輕的大少爺如此正經(jīng)。
頓時就知道他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了。
云娘突然笑了:“君殿下當(dāng)然是個好人,你就別問我了,我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我沒有這個想法!
云娘沒理他,沒別的目的,還特意來找她!
云娘心中不悅:“我對你沒有半點誘惑,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不知蘇先生可還喜歡?”
蘇扶聞一看,就知道她在發(fā)火,趕緊上前安慰。
“我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就是擔(dān)心你有了喜歡的人,會讓我這個第一粉絲難過。云姑娘息怒。”
蘇扶聞重新變回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云娘假裝原諒他,以生病為由,讓他離開了。
月牙見蘇扶聞笑著離開,疑惑道:“夫人,你和蘇少爺說了些什么?他高興得不得了。”
“他是來警告我的!
月牙更加疑惑了。
傍晚時分,江清寧正坐在桌前,翻看著手中的書,可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法將書中的內(nèi)容記在腦海中,腦海中不斷閃過那雙清澈的眸子,以及她甜美的笑容。
他將手中的書籍往桌上一扔。
想了想,他站了起來,朝著夜色中的方向而去,沒過多久,江清寧便來到了醉月樓,躡手躡腳地進(jìn)入了云娘的閨房。
云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身上的褻衣若隱若現(xiàn),讓江清寧面紅耳赤。
云娘突然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摸自己身上的傷疤,卻怎么也摸不到。
“月牙,給我抓抓后背...”云娘迷迷糊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