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娜、塞、奈、打死、藥死、日鉤、鴨蛋、阿猴……”
這是朝鮮口頭用語1-10的直譯過來的漢語發(fā)音。
這是中山國東面逍遙派駐當(dāng)?shù)胤植坷蠌垼瑸榉奖阈『锪沐X小虎到對面一個高麗小國執(zhí)行任務(wù)而教的朝鮮日常用語的一部分。
中山國東面的鄰國是一個叫李家王朝的高麗小國，居民大多數(shù)是朝鮮人，還有漢人、女真人、中原文登府來的“海南丟”等漢人所組成，以種植水稻等為主要產(chǎn)業(yè)，民風(fēng)質(zhì)樸好客。
那時邊境沒有高墻、鐵絲、界石等設(shè)置，一條小河、一個小山，均是約定俗成的邊境線。雙邊均有集市貿(mào)易，邊民可以自由往來，語言幾乎不用翻譯，漢語傳播廣，均可聽得懂，可直接交流。
邊境居民雙方還有親屬、朋友、鄰居關(guān)系，走動很頻繁，一向和睦相處，相安無事。
但在去年中秋節(jié)以來，中山國一側(cè)二十多里范圍內(nèi)八九個村莊居民家的狗甚至是牛神秘失蹤了。
狗是人類的朋友，專為人類朋友看門的，而牛是耕田的，失了牛，農(nóng)民耕地耕田則變成了愁事。
當(dāng)?shù)刂猩絿怯醒瞄T的，然衙門是大門口朝南開，無錢有理莫進(jìn)來。一般總是行動緩慢，所以地百姓便找憂國憂民的當(dāng)?shù)劐羞b派分部訴苦。
當(dāng)?shù)劐羞b派分部負(fù)責(zé)人老張接待了他們，一共有幾十起此類事情，丟失狗五十只，牛五條樣子。
經(jīng)當(dāng)?shù)剜l(xiāng)民舉報反映和老張他們初步判斷，很可能是對方邊民所為。朝鮮人愛吃辣白菜，愛吃狗肉，愛吃牛肉，那可是出了名的。
老張帶人喬裝改扮，以探親訪友為名，到對方探訪，最近最終核實(shí)確認(rèn)是對方離中山國邊境線二十多里一個叫宮家莊的叫南宮為首幾個小兄弟所為。
此人五十歲左右，號稱刀王，會使倭人東洋刀法，屬于外家功夫。他手下有四五個小兄弟，他們尊稱他為帶頭大哥。
此人也并非是大奸大惡、欺男霸女之人，還講點(diǎn)兒義氣，甚至有時還主持點(diǎn)兒公道，當(dāng)?shù)厝藢λ麣ёu(yù)參半。
當(dāng)?shù)劐羞b派分部頭頭兒經(jīng)慎重研究后認(rèn)為：此事牽扯到兩個國家之間的邊民偷摸違法行為，牽涉到管轄權(quán)，處理不當(dāng)容易引起兩國之間的紛爭。所以上報逍遙派總部。
球踢到逍遙派掌門洪天鵬處。
他聽取匯報后認(rèn)為：這事要管，二是考慮到小猴在征西平定土匪斗爭中做的不錯，故把這事兒仍交給小猴兒去辦。有兩點(diǎn)要求，處理過程中，一是不能死人傷人，二是要向諸葛亮七擒孟獲一樣，俘獲他們的人心，杜絕朝鮮邊民日后越界違法偷竊，影響中山國一側(cè)的邊民的生活安定。
任務(wù)下來了，小猴一看這活，撓頭有點(diǎn)兒難度，它不像處理大惡人，一番疾風(fēng)驟雨式激戰(zhàn)，殺他個片甲不留，然后凱旋而歸。
而是掌門要他們學(xué)諸葛亮 ，從內(nèi)心收服他們，杜絕后患，且不能死傷人。你說難不難？
雖有難度，也難不倒小猴，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因此，小猴做足了功課。
段玲玲錢圓夢一聽要與小偷斗，沒啥好戲看，就不嚷嚷出征了。這任務(wù)只能落在小猴、柳毅、錢小虎三個人身上。小猴率他們到當(dāng)?shù)劐羞b派分部處了解朝鮮風(fēng)俗，學(xué)幾句常用的口頭語。這不是主要的，對方邊民大多能用漢語直接交流，最主要的他是要了解刀王等人的行事風(fēng)格，為降服他們做預(yù)案。當(dāng)?shù)劐羞b派分部負(fù)責(zé)人老張向小猴詳細(xì)介紹說：
對面邊民朝鮮人，主要種植水稻，以稻米為食，偏愛辣口，常年吃腌制的辣白菜，酷愛吃牛肉、狗肉，為人豪爽，喜結(jié)交朋友�？赡苁侨朔N關(guān)系吧，大多數(shù)女人長得漂亮，年輕時臉蛋似梨花白桃花紅，到三四十歲，也可能勞累吧，就成黃臉婆了。他們的女孩長得美麗，跟人私奔不少，因此當(dāng)?shù)亓鱾鲙拙漤樋诹�，黃泥打墻墻不倒，小伙上墻狗不叫，大姑娘丟了娘不找……
他們有點(diǎn)兒重男輕女，這是以咱們的眼光來看。據(jù)說倭人女人對男人特別好，跪接跪送，把男人侍奉的舒舒服服的。對面朝鮮人如這個刀王，就娶三個老婆，他當(dāng)家，他也下地，只是吩咐指揮老婆與大一點(diǎn)兒女兒們干活兒，他不干……晚上收工回來，老婆負(fù)責(zé)做飯，他去朋友處說閑話。飯做好了，老婆孩子再去請他回來吃飯。村里男人都是這樣子，若幫老婆做家務(wù)活兒，村里人會瞧不起他。吃飯也有講究，男人包括兒子可以上炕坐著吃飯。至于女人，老婆則在炕沿邊當(dāng)啷個腿兒，湊在桌上吃幾口。女孩們即使她十八二十三了，成大姑娘了，也只能圍著鍋臺吃飯，上桌吃飯，可從來沒有他們的位置，可見國與國，民族與民族，風(fēng)俗不同。規(guī)矩也不同。按周易說，倭人朝鮮人是陽盛陰衰，中原和咱中山國則有點(diǎn)陰盛陽衰，如咱們中山國女人常見盤腿坐在炕上，圍著火盆，叼著一根大煙袋，口吐煙霧，對男人呼來呼去。他們倭人朝鮮人的女人則對男人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最后，再說這個南宮刀王吧，他五十歲左右，也不知哪年跟倭人學(xué)習(xí)十幾招東洋刀法，屬于外家功夫，在當(dāng)?shù)匦∮忻麣�，圍在他身邊有幾個小兄弟，大家稱他為刀王。功夫不是上乘，但是他和手下偷盜功夫還算高明，比如他們偷狗時，他們把肉用土信子砒霜喂過，半夜子時后，趁人們熟睡之機(jī)，把肉拋進(jìn)院中，狗聞肉香，開始汪汪叫兩聲，終抵不住肉香引誘，時間不長，便毒倒了。他們便翻墻入院，拎起狗狗就走，回到家殺狗棄內(nèi)臟，食者無慮。再如偷牛，他們也是趁人熟睡之機(jī)，他們多少會點(diǎn)輕功，腳步輕，混進(jìn)牛棚，先給牛兒喂幾口玉米精飼料，和牛套近乎，然后牽牛走，牛還把它們當(dāng)做主人呢。南宮刀王這一伙兒人，多少還講究點(diǎn)兒江湖義氣，有時在當(dāng)?shù)剡�主持點(diǎn)兒公道，就是犯偷病。他們不認(rèn)識的兩國邊境百姓深受其害……
小猴子了解完情況后，他們化裝成邊民，在逍遙派駐地當(dāng)?shù)胤植坷蠌埖呐惆橄拢侥蠈m刀王家勘察地形。
南宮住在一個較為平坦的小屯中，小屯南面有一條河。屯中中間有一條馬路，屯中上下是水田。
南宮住宅在屯中馬路邊，是茅草屋三間，但長寬高比普通百姓民宅多出不少，故顯得有點(diǎn)兒氣勢。院中寬闊，東西南北有十丈之多，四周有八尺高的青磚院墻，大門是木質(zhì)的。
老張對小猴介紹說，南宮三間大房西面有門，入內(nèi)是廚房，南北各有一口大鍋，供家人做飯炒菜。再入內(nèi)兩間，兩大間是臥室，是南北連炕，中間是小三米的過道連炕，直接用傢具隔開便有炕四鋪。南宮住內(nèi)室第一炕，以顯示家長地位。其余三炕分別是大老婆、二老婆、小老婆、領(lǐng)子女居住。南北炕之間無遮擋物，炕有寬度，足夠六七個人睡覺。從外觀看是雙煙囪，南北炕之間煙火不相連。
這是最為普通且典型關(guān)外這幾國的民宅。有鍋有炕，能解決人們飲食和冬天取暖的需要，人們擠在一起，冬天暖和，有煙火氣。
現(xiàn)在是看不到了。解放后左右之前，東北民宅它都是這個樣子，有錢人家領(lǐng)幾個老婆在一起居住，或者兩個老人領(lǐng)幾個兒子已結(jié)婚在一起住。人多勢力壯，家中選一個當(dāng)家的主持大計，外人一般不敢欺負(fù)。
字典里抱團(tuán)取暖一詞，這詞可能就是從東北民宅居民居住情況中受到啟發(fā)而發(fā)明的吧。
老張還對小猴介紹說，南宮刀王三個老婆中，僅小老婆生了一個男孩兒最小，其余7個全是丫頭。老小十一人都住在這屋中。丫頭大的都十八二十三了，長得如花似玉。和你柳毅小虎都一般大了。另外，后天是他們朝鮮人一個重要節(jié)日，回甲節(jié)（60大壽）和回婚節(jié)（結(jié)婚六十周年紀(jì)念日），每個家庭都要舉行慶祝活動。屆時南宮家肯定是殺幾只狗，廣邀長者親朋，尤其是他們幾個小兄弟到場舉杯慶賀。
絕佳好時機(jī)。
小猴征西時，他采取下戰(zhàn)書開戰(zhàn)，這次他根據(jù)老張的情況介紹，決定反其道而行之，趁對方過回甲節(jié)和回婚節(jié)之機(jī)，采取關(guān)門打狗的策略，行威懾收服之實(shí)。于是，小猴在回甲節(jié)當(dāng)日下午一點(diǎn)，率柳毅、錢小虎來到南宮刀王家的大門外。聽見屋里喝酒猜酒令聲一片，“哥倆好啊，兩匹馬呀……”人挺多，人聲嘈雜。
又見院內(nèi)石桌石凳旁，掛燈籠樹桿底下一朝鮮女人，雙手被麻繩吊著，雙腳貼地。在她身邊有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大的十二三歲，小的七八歲，在她們?nèi)伺赃呥�爬著一條大黃狗。小猴他們?nèi)俗哌M(jìn)去，奇怪狗不叫，小猴對那被吊的女人說：“大姐，你被吊著肯定是被搶親來的吧？”
那女人則答：“謝公子關(guān)心。俺是南宮第二個老婆……公子，你們是俺家請來的客人吧？不管是不是，俺丈夫好客，你們進(jìn)去吃肉喝酒便是……”
“那你為何遭丈夫吊起責(zé)罰？”小猴問。
那女人又答：“俺是丈夫的出氣筒，被吊被打是家常便飯。俺上午翻洗狗腸，他說俺偷懶，洗的不干凈。他是故意找茬，把俺吊著，好在客人面前顯擺他治家嚴(yán)的威風(fēng)。不怕公子們笑話。歸根到底，他是嫌俺肚子不爭氣，連生四個丫頭�！�
“哦，大嫂，看來你是受苦之人，我們深表同情。”小猴話鋒一轉(zhuǎn)，點(diǎn)明來意�！按笊�，我們是對面中山國的人，我們此來既是來交朋友的，又是來討債的……”
那女人笑了。“交朋友，俺家歡迎。俺丈夫講義氣……說起來，俺丈夫也不是頭頂生瘡腳底下冒膿的壞人，別看他常罵俺吊俺，然他下手知輕重，僅是羞辱俺，象征性懲罰，意在樹家威，然他背后還給俺賠不是說小話呢……俺看公子心腸好，先提醒你們，俺丈夫武藝高強(qiáng)，號稱刀王，瞧你們歲數(shù)還沒有俺大女兒大，長得精瘦，手中又沒有家把什，快回去吧，別討債了，若惹他惱怒，他可能打斷你們的胳膊腿……”
小猴滿面笑容�！爸x謝大嫂了，別看我們身子弱，手里沒家什，然我們會功夫不會吃虧的。我給嫂子交個底，我們是真心實(shí)意來交朋友的，絕不會傷了你丈夫的。我現(xiàn)在就給你松綁，你去叫他出來……”
那女人著急了，“別，別！沒得到他的允許松綁，他準(zhǔn)會火冒三丈。你真是來會朋友的嗎？你保證不傷俺丈夫嗎？”
小猴一拍胸脯說：“嫂子，你放心，絕不會讓他掉一根毫毛！”
“那好吧�！蹦桥伺ゎ^對那大女孩，是她的三女兒，說了類似“以稍以稍……”一通朝鮮話。
小猴聽不懂，只見她起身嗖嗖的往里跑，不大會兒功夫，從屋里先跑出五個手提東洋刀的男子，隨后又走出三個長者，他們均著朝鮮民族服裝，大多臉通紅，喝酒喝的。還有兩個上歲年歲的女人，還有六個女孩兒，大的真是十八二十三的朝鮮姑娘，臉有紅有白粉嘟嘟的，是標(biāo)準(zhǔn)的美麗的異國美女！
不用說，這些女人和女孩都是南宮的老婆和孩子。
那為首的提東洋刀的，身高一米七五，眉墨黑，兩端向上翹，眼有神，身材適中，不乏動作敏捷，明顯是練外家功夫的高手。他是刀王南宮。剩下那四個手提刀的，比南宮歲數(shù)略小，是南宮的小兄弟。
一陣腳踏木屐呱嗒呱嗒的撞擊聲從小猴對面人群中傳來，從大人縫隙中鉆出一七八歲的小男孩兒。他穿木踏板兒，也就是倭人、朝鮮人常穿的木鞋。
那小男孩是南宮的寶貝，手持驅(qū)陀螺的小鞭子，鞭桿長八百，鞭稍長八百。童聲童氣的嚷：“討債討債？是何人敢如此大膽，敢上咱刀王家討債！看小爺怎么收……”
這小孩本想說，看小爺怎么收拾你，后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吐出，突被小猴長相驚住了。片刻醒過神來，驚喜的喊：“雷公臉，是猴子，是齊天大圣，是猴哥來了……”
小猴本身喜歡別人叫他猴哥，他見南宮兒子喊他猴哥，便笑嘻嘻的說，小兄弟說的沒錯，的確是猴哥來了。刀王南宮見院中來了三個小毛孩子，從模樣上看還沒有自己女兒大，嘴上沒長毛，竟敢揚(yáng)言來討債，絲毫沒放在心上。他見兒子沖出去，忙制止說：“大壯，打��！他長相像猴，不是真的孫悟空……”
他扭頭對小猴道：“三位小兄弟所來何處？請報上名號，說明來意……”
“敢問您是刀王南宮大哥嗎？”小猴兒尊敬的說。
這人本性是最愛聽奉承話。南宮一聽小猴喊他大哥，心里高興，臉堆笑，“正是！”
“大哥好，請允許小弟先討個人情，你先把尊夫人松綁放了，我再報名號。”小猴道。
“好，快放人！”南宮說完示意他的小老婆，他小老婆趨前給二老婆松開了綁繩。
刀王二老婆很有禮貌，對南宮和小猴說：“謝當(dāng)家的！謝謝您這位小兄弟！”
小猴這才開言道：“我們是對面中山國逍遙派的人，我叫陳小亮，或叫猴子少俠，他們二位是我的兄弟，叫柳毅、錢小虎。我們?nèi)朔钫崎T之命前來，有兩個目的：一是真心想和您南宮刀王交個朋友，二是說來討債的對，說來理論的也不錯。俗話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我首先明確確認(rèn)一下，我方邊境有八九個村莊，從去年秋天以來，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不少狗和牛。好漢做事好漢當(dāng)，您刀王大哥是一條好漢，我們敬重你是好漢。這些走失的狗和牛是不是你和兄弟所為的？”
南宮樂了�？赡芎染坪却蟀l(fā)了，也可能是性格豪爽，他爽快承認(rèn)，還笑呵呵的說：“你這小兄弟有教養(yǎng)還有禮貌，一口一個大哥叫的，還稱我為好漢，那我就告訴你實(shí)話，我們嘴饞，你們一方的狗有五六十多只，還有�！上銈兩碜尤�，這筆債你們根本無法討回去……”
小猴笑了。“刀王大哥果然是一條好漢，敢做敢當(dāng)！你說我們身子弱，是指我們的武功不濟(jì)。下面我提議要向刀王大哥您討教武功，戰(zhàn)三場。本來切磋武功一般分三戰(zhàn)兩勝為贏。我們改一下規(guī)則，你們方三場比試，有一場勝，就算你們贏了，我們會立即離去，放棄說理討債。假如我們?nèi)龍龆紕�，就算我們贏。我們保證不傷你們的人。我們討債是文明討債，不要你們賠償，我們會做善后處理。僅要你刀王說一聲對不起，并保證從今而后，不得再越境偷摸狗和牛，讓雙方邊民都能安定生活就中！不知南宮刀王大哥可敢應(yīng)諾？”
“哈哈”南宮爽朗的大笑起來�！靶⌒值軅兪譄o寸鐵，又沒吃酒，怎說起瘋話來了？看在你們稱我為大哥好漢的份上，請你們速速離去，小心刀槍無眼……當(dāng)然你們能連贏三場，我自當(dāng)賠禮道歉，保證從今日后永不越境騷擾！”
“好，十分好！南宮大哥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您師成倭人，精通東洋刀法招式，交手時你們盡管砍，盡管殺，不用手下留情。下面請在場的人散開，留出場地。第一場我方派柳毅公子上場，請大哥也派一位有實(shí)力的兄弟登場賜教！”小猴提議說。
大凡習(xí)武之人，對切磋武功有強(qiáng)烈的好奇心或沖動，或叫武癡更確切些。
刀王南宮見勸解無效，小猴又劃出道道來，便滿懷信心迎戰(zhàn)。他壓根不信小猴這幾個小毛孩能有天大的本事，能勝過他刀王諸兄弟，所以他吩咐第一個出場兄弟道：“別傷了客人小兄弟，勝一招半式，見好就收�！�
只見南宮派出的人，比南宮還魁梧些，比柳毅還高出半個頭，個高一米八，眼有殺氣，雙足蹬地，雙手緊握東洋刀，架勢十足，明顯也是練家子。
又見柳毅書生打扮，文質(zhì)彬彬。臨行小猴與他和小虎早敲定了戰(zhàn)法，以武功威懾他們。此時他早已胸有成竹。
從雙方外觀上看，南宮派出的兄弟手持利器，塊頭大，氣勢猛，而柳毅赤手空拳，書生弱弱，有不抵之勢。
東洋刀雪亮，南宮兄弟又殺氣騰騰，故現(xiàn)場觀眾心緊繃，有替柳毅擔(dān)心之意。
又因?yàn)榱闶切『镄』⑷酥虚L得最為俊俏之人，所以刀王、南宮三個大的漂亮的女兒，芳心萌動，她們眼露關(guān)愛之情。
小猴請刀王南宮下達(dá)比試號令。
隨著南宮一聲令下：
只見南宮兄弟動作迅速如豹躍，猛竄向前跨越兩步，雪亮鋼刀以迅猛不及掩耳之勢，從天而降，朝柳毅頭頂劈來，刀離柳毅人頭五寸，他還不躲。
觀眾急得替他捏把汗！鋼刀又下降一寸，剎那間，柳毅人向左位移一尺半。躲得巧，不如躲得妙！躲早了，操刀的人，必變招刀緊追不舍；躲得妙，操刀的人必加力，招式變老。所以南宮那兄弟用足六成功力，勁過猛，刀劈空了，把泥地劈起一道火星子。
南宮那兄弟急收刀便刺，眼看刀尖已抵柳毅心窩窩還是五寸。他覺得肯定是得手了。觀眾驚的“啊”的一聲。那人一使勁，就在這一瞬間，柳毅身子又向右一尺半，那人直刺鋼刀又捅了個空，他身子微向前傾。
“好快的身法！”南宮人群中一長者會武功，為柳毅喝彩點(diǎn)贊。
這次柳毅不相讓了。他趁那人刺空之時，一步上前，左手運(yùn)內(nèi)力，磕掉他手中東洋刀，右手一運(yùn)內(nèi)力，手指翻搖，用真氣牽引那壯漢不由自主的前翻后翻，翻起跟頭來了。小猴征北是用真氣馭馬馭鷹，這次柳毅是用真氣馭人。
“耍猴！”這聲音是刀王寶貝兒子大壯從小嘴里喊出來的。
中原盛產(chǎn)猴子的地方有一些藝人把猴子訓(xùn)練出來了會表演一些節(jié)目。他們背著一木箱，里面裝滿道具雙肩各托著一只小猴，走街串巷，常到關(guān)外這幾小國，也包括刀王這朝鮮小國，賣藝謀生。他們表演其中有一個節(jié)目讓小猴前后翻跟斗，故關(guān)外老小皆識。
一般武林人士，身手好的前翻后翻三五個跟頭不稀奇，若前后翻十個，那就有點(diǎn)稱奇叫絕了。而柳毅馭南宮那兄弟在院中前翻二十個，后翻二十個，足有四十。柳毅一收功，那人累的趴在地上直喘粗氣，不動了。并且對柳毅直呼“巫術(shù)”！
刀王南宮三個漂亮女兒，為柳毅鼓掌喝彩。南宮瞪了他們一眼，她們嚇得再也不敢吭聲了。小猴笑呵呵的拱手沖刀王說：“南宮大哥，這第一場比試，誰輸誰贏？”“有點(diǎn)不分輸贏，你們的招式的確像巫術(shù)。”南宮不甘心失敗的答。
“南宮大哥，咱們都是江湖武林人士，請給句痛快話，你的兄弟贏了一招半式嗎？”小猴問。
“那倒沒有�！蹦蠈m不能違心，只得說實(shí)話。
小猴道：“你們沒贏，那我們就有贏的可能性。至于是不是巫術(shù)，咱們切磋完了再論�！蹦蠈m點(diǎn)頭同意。
接下來是錢小虎與刀王南宮另一個兄弟對決。小猴早已對小虎做了布置，這次是換了新花樣。
只見南宮另一個兄弟對準(zhǔn)面前小虎是一劈二刺三劈四橫掃五回馬槍，他的刀法足夠快，然不及小虎的身法快。那人一刀劈下，不見小虎的身影，卻不知小虎已到他的身后，轉(zhuǎn)身再換招式，又看不到小虎了……他胡亂劈了一通，氣得哇哇大叫。
錢小虎和柳毅的陸地騰飛術(shù)輕功，在小猴傳功之后，他們勤學(xué)苦練，武功突飛猛進(jìn)，已非昔日可比了。
那人連出刀小二十次，勞而無功。
錢小虎趁機(jī)又磕掉他手中東洋刀，按柳毅的套路，又讓他前后翻了四十個跟斗。收工，讓他與同伴坐在一起成難兄難弟。他大口喘粗氣，他不喊巫術(shù)了，自知技不如人，直翻白眼�！斑@一次你們?nèi)詻]有贏一招半式吧？”小猴追問刀王南宮。南宮點(diǎn)頭承認(rèn)。
“又是耍猴的！”還是南宮兒子大壯喊出的�？芍^童言無欺！小猴又道：“南宮大哥，這第三場讓小弟向您討教一下。你用的是刀，我若不用一點(diǎn)兵器，便是對您不尊重�，F(xiàn)借您兒驅(qū)陀螺小鞭子一用……”小猴邊說邊手一揚(yáng)，南宮兒子大壯手中小鞭子已到小猴手中。
南宮兒子大壯驚的小嘴合不上了，他不明白他手中鞭子怎么會飛到小猴手中，小猴拱手持小鞭子對南宮說：“請大哥賜刀法……”
“好！”隨著南宮刀王話音未落，他敏捷似虎似豹，向前猛竄出兩步，雙手舉刀向小猴頭上砍來，刀法凜冽，迅猛異常，足顯招式老道。
小猴一運(yùn)內(nèi)力，手中小鞭子變雙節(jié)棍，其鞭梢軟軟頓變橫棍似鐵似鋼，擋在小猴頭前方高過一尺不動。南宮東洋刀猛砍，使勁下壓小鞭梢兩寸處，被小猴真氣擋住了，再劈不下來，持續(xù)一分鐘，還是無果。
南宮知到勁敵了，超強(qiáng)對手了。突然間他收刀便斜劈，妄圖把小猴攔腰斬為兩段，小猴雙截棍往左邊一擋，南宮的東洋刀仍在小猴鞭梢一寸處被擋住，還是砍不進(jìn)來，似乎遇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阻止住他的刀法攻勢。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南宮收刀刀拄地，他手一擺說：“不比試了，你們這還是巫術(shù)！”
“這第三場，刀王大哥，你可贏一招半式？”小猴問。
“不曾�！蹦蠈m答。
小猴開始高談闊論道：“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你們練的是外家功夫，我們練的是內(nèi)家功夫，不能說我好你不好，只能說練的怎么樣了，練沒練到家，練沒練到爐火純青。實(shí)話實(shí)說，我們?nèi)齻�人是用內(nèi)功對抗你們東洋刀法外家功夫，不是巫術(shù)。中原武當(dāng)武學(xué)泰斗張三豐練的就是高明內(nèi)家功夫，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名揚(yáng)武林，不能說他高強(qiáng)功夫是巫術(shù)�！�
南宮接過話說：“小兄弟如此說，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小猴又提議說：“這樣吧，南宮大哥，為使您信，咱們再加賽兩場。第一場拍磚拍石頭，第二場比試輕功�！�
南宮一聽小猴提議，正中下懷，這兩項(xiàng)功夫是外家功夫強(qiáng)項(xiàng)。逐問：“怎么個比法？”南宮的那兩個兄弟剛才被柳毅、錢小虎當(dāng)猴耍，此刻不喘粗氣，休息過來了，也起身湊到跟前來聽他們的談話。
“你能拍斷幾塊磚？”小猴問南宮，。
南宮答：“八塊�！�
“拍石頭……”小猴四周打量一下，見燈籠桿子下有石桌石凳，又繼續(xù)說道：“把石桌石凳拍壞了，怪可惜的，速去找一尺見方的石頭來�！�
片刻，南宮那兩個沒參加比賽的兄弟，各搬一塊略見方的花崗巖石塊來，放在小猴和南宮面前。
“再去找二十塊青磚或紅磚來�！毙『镉址愿勒f。
時間不長，這二位又搬來二十塊青磚。并且其中一位知趣把八塊磚壘成一摞放在石頭上。他們知道他們帶頭大哥刀王南宮能拍斷八塊磚，再多則不顯功夫了。
小猴對南宮說：“拍磚要求拍的刷齊如刀切，不齊不標(biāo)準(zhǔn)去掉，不算成績；拍石頭也要求把石頭一塊拍成兩塊或四塊，也如刀切，請大哥賜功！”。
南宮點(diǎn)頭默許，只見他一腿外分，兩足蹬地，深吸一口氣，憋住，運(yùn)氣生氣，氣運(yùn)手掌……顯然他是經(jīng)過師的，是行家。它掌起掌落，直劈青磚�！芭椤钡囊宦�，只見青磚攔腰斷開，刷齊。
“漂亮！”在場眾人鼓掌喝彩叫好。
南宮也滿意自己的功夫，臉上露出絲絲的笑容。
南宮手下兄弟立即把石頭上青磚殘留物收拾干凈。
又見南宮運(yùn)氣片刻，右腳一跺，掌起掌落，把石塊劈成兩半，如刀切。
“好功夫！”眾人鼓掌熱烈，叫好聲一片。
南宮這才收功，吁出一口長氣，臉帶笑容說：“小兄弟請賜功！”
“大哥功夫不錯�！毙『镉尚姆Q贊。
南宮功夫在街頭賣藝中的外家功夫那可是頂尖的，小猴常觀摩深知。“我拍磚八塊之上再加四塊！”
南宮內(nèi)心有點(diǎn)吃驚。南宮那小兄弟利索的在另一塊石頭上壘起一摞12塊青磚。
小猴臨行前，掌門洪天鵬叮囑過他，要像諸葛亮七擒孟獲一樣恩威并重，降服南宮等人，避免兩國紛爭，創(chuàng)造邊境和平安寧。所以小猴要給南宮留足面子，讓他有臺階下。比如他剛才與南宮一場對決，本應(yīng)至少也必須讓他翻跟頭，累他個半死來教訓(xùn)他……再如他即將拍磚，若論他陸地神仙身手，拍他三十二十塊磚是輕而易舉的，然他僅加四塊磚，好讓南宮以為他的武功僅勝他一兩籌，這樣也有利于收服。小猴練的是逍遙派高明內(nèi)功，不像南宮練的是外家功夫須吸氣憋氣運(yùn)氣咬牙跺腳，而是一伸手，意驅(qū)真氣至。只見小猴一揚(yáng)手，掌起掌落，立掌為刀，“砰”的一聲，十二塊兒青磚瞬間刷起分成兩半。
“好，好，好功夫！”南宮帶頭鼓掌，眾人緊跟著叫好。
小猴手一揮，石頭上殘磚粉末滾在一邊。他運(yùn)三成神功于掌，改掌劈為拍，往石頭一按，后抬手，眾人見大石已分四塊，如豆腐見方。
“高，實(shí)在是高！這不是巫術(shù)！”南宮刀王敬佩的喊出。
接著小猴對南宮說：“請大哥賜飛檐走壁輕功！”
南宮會拍磚石，自然會飛檐走壁輕功。只見他運(yùn)氣片刻，腳一蹬地，身子躍起，飛過八尺高墻頭，人落在墻外，不見身影。須臾，又飛了回來，氣不喘，面不改色。
然后，他腳一蹬地，手摸到丈二高房檐，一借力，一個空中翻，在房脊上穩(wěn)穩(wěn)站住。最后一登房頂，徐徐飛下落地，站立仍穩(wěn)，還不見倦態(tài)。
小猴柳毅小虎帶頭鼓掌喝彩。南宮家里人，還有他那幫小兄弟熱烈鼓掌，叫好聲不斷，經(jīng)久不息。
南宮臉上綻放笑容，這是他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展示輕功。
為什么群情激奮？這是因這飛檐走壁輕功，在民間廣為流傳，世人也是難得一見的。
輪到小猴了，只見他腳輕輕一蹬地往空中一躍，在一丈半空中停住，然后，他以院中為中心，沿房屋、院墻、大門飛行兩圈兒，最后飛落于地，如神仙般騰云駕霧飄落人間。
小猴這輕功絕技可把在場眾人看呆了，驚呆了。
“會飛？是神仙，是齊天大圣的孫悟空下凡……”大家七嘴八舌的嚷。于是,眾人跪下頂禮膜拜，求小猴賜福!
只有三人未跪下參拜，一是刀王南宮,二是柳毅錢小虎。
南宮趨前一步，恭敬的對小猴說：“兄弟武功空前絕后，勝我?guī)谆I。今天你能光臨寒舍，寒舍蓬蓽生輝！為兄能結(jié)識你等兄弟，三生有幸，幸甚！”
小猴對南宮和大家說：“請起身。我長相像猴，并不是齊天大圣的孫悟空下凡，謝謝大家抬愛！”
他停頓一下，單刀直入，切正題，對南宮道：“南宮大哥，前三場比試，咱有言在先，是不是我方勝了？”
“是！何止三場，這五場你們都勝我們幾籌，為兄心服口服！”南宮拉住小猴的手，繼續(xù)說：“兄弟啥話別說了，原騷擾貴國邊境居民的事，大多是我手下兄弟所為，理應(yīng)我承擔(dān)全部責(zé)任。今天我向貴國百姓正式道歉。既然對面是兄弟的地盤，從今天起，我將約束手下，并告誡所有認(rèn)識的朋友，勿到對面騷擾，說到做到，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永不食言。快請兄弟到屋里喝酒，慶祝結(jié)識！”
南宮南炕早放兩桌，經(jīng)剛才一折騰，飯菜早已涼透透。
南宮三個老婆，尤其頭會被吊著二夫人格外賣力，點(diǎn)火熱飯菜。時間不長，飯菜上桌，南宮拿出珍藏十幾年的糧食酒老白干六十度供大家品嘗。
南宮作主座，右旁邊是小猴、柳毅、錢小虎，左邊是南宮四個兄弟，南宮對面是三位長者。
小猴先開了言：“今天是貴國回甲節(jié)和回婚節(jié)，是家庭舉杯慶賀的日子，請南宮大哥介紹一下在座長者……”
南宮很高興。指著對面一位略胖蓄胡須長者說：“他老是村長，另兩位是我叔，我們都姓南宮……”
小猴生長在農(nóng)村，懂禮節(jié)。他立即起身拎酒瓶到那三位長者面前，給他們小碗中倒了三分之一的酒。后回自己座位坐下，給南宮和自己的酒碗倒了小半碗酒。他猴精，知此時不是拼酒的日子。他們的酒已經(jīng)喝了五六分，若喝大發(fā)了，不利于他們辦正經(jīng)事兒。他說到：“允許我先敬在座的三位南宮長者，祝您們回甲節(jié)快樂，健康長壽，壽比南山！”
小猴捧碗一飲而盡。
南宮和那三位長者十分歡喜，隨后都喝下碗中酒。
小猴又給刀王南宮和自己斟上酒，并把酒瓶推給南宮一個兄弟說：“請自斟�！卞X小虎坐在離那三位長者近，也懂事的給他們和柳毅倒上酒。
小猴又舉杯道：“我們兄弟三人奉掌門之命，到此公干，如有魯莽失禮之處，請南宮大哥以及諸位兄弟海涵。我先干為敬！說著又喝完碗中酒。
南宮心中暗暗稱贊小猴，年紀(jì)小武功高強(qiáng)且彬彬有禮，不失真正大俠也！
之后，小猴借口不善飲酒，專注吃飯吃菜不肯大口吃酒了。
朝鮮人做大米飯是用細(xì)長圓形的甕烹飪而成，做熟的米飯軟硬適中，香噴噴地，還有他們的辣白菜酸甜可口，這些給小猴留下很好地印象。
在小猴他們喝酒吃飯的同時，南宮三個老婆和女兒等十余人在鍋臺用餐。女人圍在鍋臺上吃飯，這是朝鮮人規(guī)矩，尤其是南宮七個女兒，沒有上炕吃飯的權(quán)利。即使她十八二十三是如此，即使沒有客人來，平常日子也是如此。
上炕吃飯是男人的專利，女人只有侍候男人的份兒。若按中原和關(guān)外這幾小國普遍認(rèn)為這是重男輕女，其實(shí)不是。這是他們的風(fēng)俗，由來已久不變。這正如倭人（小日本）女人對待男人跪接跪送，女人們不認(rèn)為是恥辱，不是重男輕女，而是認(rèn)為女人應(yīng)該做的……所以按我們的眼光來看只能是杞人憂天了。
小猴望了院中一眼，從已弱的太陽光線中，他知太陽 快要落山了。他應(yīng)該辦正事了，事完，應(yīng)返回中山國了。此地離邊境僅有二十多里，此時趕路，對他會武功的人來說，應(yīng)是小菜一碟。
于是，小猴對小虎說：“拿出七錠白銀，分別贈送在座長者和南宮大哥四位兄弟。”
這贈銀也是小猴此行計劃中一部分，是恩威并重的收服計劃的具體體現(xiàn)。
小虎飛快從錢褡里拿出銀子，擺在那三位長者和那四個小兄弟面前，是每人五兩。
還贈銀子？誰不見錢眼開？這些人自然歡喜。
小猴道：“今天是回甲節(jié)，我代表中山國逍遙派向在座長輩送白銀五兩，做為節(jié)日賀禮，祝長者福壽常在，望長者能勸小輩們向善。同時贈送南宮大哥的諸兄弟白銀各五兩，以示慰問和資助，望你們能多做對兩國邊民有益之事，維護(hù)邊境百姓安寧�！�
小猴附耳對南宮小聲說：“大哥，時候不早了，請送走客人，小弟還有事叮囑……”
在座客人見小猴如此這般，便知趣地收起銀子，紛紛下地起身告辭。
小猴把他們送到院中寒暄一番，南宮則把他們送到大門外。南宮回轉(zhuǎn)屋內(nèi)，見炕上擺放十兩銀五錠，已知他也有厚禮相贈。
小猴道：“南宮大哥，按我派洪掌門吩咐，現(xiàn)贈您白銀30兩，其余20兩是小弟真心奉送，禮輕意重，望你信守諾言……”
南宮面露愧色�！百F派和兄弟你的心意，為兄我領(lǐng)情，然我真是受之羞愧呀……”
“翻篇了，浪子回頭金不換!”小猴安慰南宮說。
“您們不許走！”南宮見小猴他們?nèi)艘�，欲�?zhǔn)備辭行，有點(diǎn)著急，逐喊出這句話，聲音有點(diǎn)大。
小猴還算平靜，柳毅小虎略有點(diǎn)吃驚。為什么？難道要反悔，難道要變卦？
南宮一把拉住小猴，深情地說：“兄弟，我們朝鮮人有這樣的規(guī)矩，對尊貴的客人，客人傍晚要辭行離開，如果我們不熱情挽留過夜，則顯我們心不誠，是假朋友。請尊重我們的風(fēng)俗，給兄長一個面子，務(wù)必在寒舍過夜，明早才離去……”
小猴柳毅小虎這才明白南宮不許走的用意。
小猴想，東征任務(wù)眼看完美收官，執(zhí)意要走，則顯生分，不利于收服大計……
錢小虎也插話說：“猴哥，我們要尊重他們的風(fēng)俗。也不能辜負(fù)刀王大哥的盛情美意！”
“行刀王大哥，那我們?nèi)司瓦稊_了……”小猴爽快地答應(yīng)。
南宮很高興，便對他的三位妻子說：“快搟面條！”我領(lǐng)三位兄弟參觀一下咱們家的水稻田，回來吃喜面！”
南宮三個大一點(diǎn)女兒，分別叫珠兒翠兒鳳兒，還有小兒子大壯。請求南宮準(zhǔn)許一起去，南宮點(diǎn)頭同意。
他們一行八人出屋，出村莊，向東面二里多地南宮家水田走去。
此刻，太陽才落山，晚霞燒紅西面半邊天，晚風(fēng)習(xí)習(xí)，眼前 水稻一尺高，綠油油地，剛剛吐穗，田野風(fēng)光如畫。異國人有緣湊在一起，尤其南宮三個漂亮女兒，穿著朝鮮民族服裝，有如三朵美麗的花兒，她們對柳毅小虎印象相當(dāng)好。她們地處邊境，會說一口流利的漢語，不免和她們一般大的柳毅小虎搭訕幾句，柳毅小虎也 禮貌地與他說幾句家常話，她們春風(fēng)滿面，顯得十分愉快。
“這就是我們家的水田，有三十多畝……”南宮指眼前一大片綠綠的水稻田對小猴介紹說。
小猴看了一下水稻生長情況，說：水稻葉片不泛黃深綠，足以說明南宮大哥水稻田侍弄的好啊……”
“也不是我侍弄的，是孩子三個娘和幾個女兒下田精耕細(xì)做的，我只不過是掌握大計，負(fù)責(zé)種子肥料等操點(diǎn)心思。”南宮答。
南宮小兒子大壯從旁插話說：“猴子少俠，我見柳毅小虎少俠叫你猴哥，我可以不可以叫你猴哥？”
小猴樂了�！巴耆梢匝��！�
“別沒大沒小，滾一邊玩去！”南宮訓(xùn)責(zé)他。
大壯嚇得一伸舌頭，不再言語。他見水稻葉上有一只小刀螂，便躡手躡腳地走去捉它了。
小猴繼續(xù)說：“大哥你這一片水田，足可豐衣足食了。為增加收入，還應(yīng)發(fā)展養(yǎng)殖業(yè)，養(yǎng)牛養(yǎng)狗呀……”小猴這一扯又扯到正題上。
“兄弟主意甚好！”南宮明白小猴話中之音。
小猴接著說：“養(yǎng)牛和狗可以交給二夫人去做……”小猴建議說。
南宮答：“好。她人挺好的，就是肚子不爭氣，凈生丫頭片子……”
晚上，天已大黑了。
南宮家南北鍋上臺上，各點(diǎn)燃一只煤油燈。
南宮三個老婆領(lǐng)子女在鍋臺邊上，或坐或站，在那兒吃飯。
小猴柳毅小虎在南宮陪同下，在炕上桌上吃熱氣騰騰現(xiàn)搟現(xiàn)煮的面條。桌上點(diǎn) 兩只白蠟燭。餐畢，撤去餐具，南宮二夫人端上四杯熱茶。
南宮家是南北連炕，中間是過道。每炕之間是用1.5米家俱隔開。這樣就算是四鋪炕。這在關(guān)東這幾小國，凡有四鋪炕的人家，是大家口了。
窗戶是木格窗，是用白紙糊的，那時候玻璃還未發(fā)明呢。
屋內(nèi)兩炕之間無篷帳之物遮擋，睡在南炕可望見睡在北炕之人。若在冬天這一大家子人，窩在一起，是不會冷的。
南宮三個老婆收拾完廚房，帶自己子女到自己炕上聚在燈下，或做一下針線活，或看幾頁書。
小猴他們與南宮坐在桌邊，蠟燭下，邊喝茶水，邊說一會兒家常。
南宮開了言：“猴子少俠兄弟，你年紀(jì)輕輕，武功為什么那么驚人的好？”
“我是誤打誤撞，得奇遇偶然練成的�！毙『锎�。
南宮又說：“我住在邊境，也算是武林人士吧，對貴國武林情況還算是有一知半解。聽說貴派掌門洪天鵬和塞北黑龍門老門主屠天民的武功都練到了陸地神仙境界，輕功絕佳，都能習(xí)。小兄弟也會飛，莫非也是陸地神仙？”
柳毅插話介紹說：“我猴哥是我國陸地神仙新秀。去年到雄鷹國止戰(zhàn)，立了大功。雄鷹國阿古皇上還封他為護(hù)國左大將軍，特頒發(fā)了金牌”。
南宮吃驚不小�！盀樾痔柗Q刀王，是井底之蛙，說起來真是慚愧！如今能結(jié)識您們幾位兄弟，真是三生有幸！他說完，沉思一下，又說：“愚兄想求小兄弟一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但說無妨�！毙『锼斓卣f。
南宮道：“我有七女，僅有一男大壯，獨(dú)續(xù)香火。女娃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省心不愁嫁。唯獨(dú)這個男娃的確費(fèi)我不少心思。他的武功未入門，我想懇請猴子少俠收愚子為徒，不知肯接納否？”
“我樂意接受。能在異國收一個徒弟，傳播我們逍遙派憂國憂民的思想和武功，那也是一件美談。但有一樣，收徒必須以德為先，不能行事不端，否則 一是不能收，二是即使收了，傳授了武功，照樣也要收回武功，驅(qū)除師門……”小猴道。
南宮答：“我理解，這是江湖武林常識。想我以前，縱容手下做事太荒唐，無德。今后從我做起，嚴(yán)格約束手下，勸戒我認(rèn)識的朋友，正確育兒。我十分感謝兄弟能收吾兒為徒！”
小猴又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以三年為期，做如下安排。大哥你應(yīng)做第一任啟蒙師父，在這三年先讓他上學(xué)識字學(xué)會做人，在這三年里你要傳授他東洋刀法和飛檐走壁輕功，務(wù)必使他刀法練得嫻熟和腰腿靈活。三年后的今天，你到歡樂谷找我，我做第二任師父，傳授他逍遙派高級內(nèi)功練功心法和行意拳拳法。這樣經(jīng)你我共同努力，在他二十歲前成為江湖一流高手成為小刀王，應(yīng)該不成問題�！�
小猴一番言語，徹底地感動了南宮。他緊握的手激動說：“大恩不言謝，兄弟！”他轉(zhuǎn)頭，對站炕沿邊聽他們講話兒子高興地說：“快上炕，先給猴子少俠磕兩頭謝恩！”
大壯一下蹦到炕上“咣咣”給小猴磕了兩個響頭。
小猴摸他的頭囑咐他說：“努力吧，大壯，越長越壯實(shí)！”
聞此特大喜訊，南宮全家喜笑顏開，樂融融，十分感謝小猴不計前嫌的美意。
關(guān)外這幾小國，也包括朝鮮這一小國，那時物資匱乏，點(diǎn)蠟燭是奢侈品，只有過節(jié)或客人來了才能點(diǎn)。平常最早是點(diǎn)豆油燈，后來有煤油就點(diǎn)煤油燈。小日本油進(jìn)來了，就叫點(diǎn)洋油燈。尤其冬天寒冷，地下冷，炕上熱。所以居民大多數(shù)七點(diǎn)半左右就上炕歇下了。一則避寒氣，二則省燈油錢，一舉兩得。
小猴和南宮這一番話，時鐘指向了八點(diǎn)半了。
是該休息了。平常南宮獨(dú)占一進(jìn)門南炕的，小猴他們來，他只好到他小老婆炕上去過夜了。
俗話說，炕熱睡炕梢，炕不熱睡炕頭，溫度正合適。
今天是回甲節(jié)，炕頭火燒得燙手。南宮三個老婆拿出三床最好的被褥，放在炕梢，小猴三人分別是一鋪一蓋。
吹燈拔蠟，大家陸續(xù)解衣上炕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小猴望了一眼大白紙糊的窗戶，白蒙蒙地，知今晚還是皓月當(dāng)空。時間不長，他睡著了，他是農(nóng)村出身，炕熱乎乎地，他習(xí)慣，睡著舒服。
大約是一點(diǎn)鐘樣子，他猛聽“呱嗒呱嗒”人穿木屐踏板踏地聲從耳邊傳來。朝鮮人白天大多穿鞋勞作，晚上起夜全是穿踏板，類似咱們的拖鞋。
夜深人靜，他們天長日久是習(xí)慣了，麻木了，但小猴覺得聲音刺耳。
他眼睜一條縫，見是南宮二夫人母女，她們僅穿一條褲衩，小姑娘渾身光溜溜地去院中起夜。
過了二十多分鐘，“呱嗒呱嗒”腳踏聲又響起。小猴認(rèn)為那女人和孩子又起來，斜眼一掃，媽呀，是那兩個大女兒也是僅下身著褲衩罩住私部，剩下也是一絲不掛，像走模特，也去院中小解。
這一攪和，小猴好夢沒有了，他也到院中小解�；貋砜匆娏阈』⑺恼�，而他睡意無。
過一陣子，腳踏板“呱嗒呱嗒”聲又起，有間隔，有好幾次。小猴嚇得再不敢看了！
可想而知，這三間大房，四鋪大炕，住十幾個人，起夜是常有的事，南宮他們習(xí)慣了木屐聲，穿多穿少都是家里人，從不避會，然小猴肯定不習(xí)慣！
也是的，那小孩十歲八歲光溜溜的倒也是好看不扎眼，但十八二十三大姑娘幾乎是赤身裸體，走路踏板出響聲，像走模特，像表演裸體舞，容易使人想入非非，還有生孩子多的女人肚皮松弛，乳房下垂也是常見的生理現(xiàn)象。李白有夸張語：“白發(fā)三千丈”此時用乳房下垂三尺長，夸張應(yīng)是適度，用詞應(yīng)算是準(zhǔn)確了。
所以，小猴正值青春年少，不喜歡聽異國夜里“呱嗒呱嗒”木屐踏板打地聲，不喜歡看她們表演“裸體舞”，也是自然不過的事兒了。
早上，小猴他們喝了一碗白米粥，吃幾口辣白菜，他們告辭了刀王南宮。南宮領(lǐng)三個老婆三個女兒，又“呱嗒呱嗒”地把小猴他們?nèi)藷崆樗偷搅舜箝T外。他們戀戀不舍地告辭后，小猴領(lǐng)柳毅錢小虎一溜煙地跑回中山國。
至此，小猴受了刺激，做下了病。一聽腳踏板打地聲就鬧心，他眼前就浮現(xiàn)出南宮家那些母子裸體的樣貌，他內(nèi)心直呼：“受不了，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他想，今后若有這差事，可不去了，叫柳毅去。既然大家說他是豬八戒轉(zhuǎn)世的，那他肯定是好色，他前世連菩薩都敢調(diào)戲都敢娶，他肯定能經(jīng)受住這陣仗！
過了百日后，小猴這鬧心病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