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榮笑容規(guī)整道:“兩個(gè)時(shí)辰能賞到天上美景,著實(shí)劃算,娉姑娘若是不嫌,我愿為你抬轎,為兄年幼時(shí)習(xí)武,有的是力氣!
林娉兒捂住大嘴,驚訝道:“看不出來呦,榮公子文章了得,居然還會武功,難不成是傳說中的文武雙全?”
王芝榮微微一笑,單手負(fù)后,不置可否。
林娉兒扭捏道:“可是……人家不喜歡乘轎,坐的骨頭快要酥了!
這聲人家,嗲到發(fā)膩,換成別的美人口中,或許能使男人心神蕩漾,可王芝榮聽完后一陣反胃,強(qiáng)忍住嘔吐欲望,賠笑道:“妹妹若不嫌棄,為兄可背你上山!
“真的?”
林娉兒咬住唇角,媚笑道:“那……有勞榮公子了!
二人各懷鬼胎,走入進(jìn)山小道,忽然前方明光閃耀,似乎比驕陽都要刺眼。
王芝榮后撤半步,仔細(xì)望去,見到是一排身披銀甲的士卒,這才長舒一口氣。
北策軍幾十萬虎狼,以趙林二人馬首是瞻,林瓷溪親侄女在此,誰敢放肆?
王芝榮抱拳道:“敢問諸位軍爺,是哪位將軍麾下!
作為縣令之子,能分得清軍卒和衙役,這些人身上似乎沾滿血腥,一個(gè)個(gè)猶如尸山血海里撈出,光是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令人心里發(fā)慌。
十來人無動(dòng)于衷,面部比石像都要僵硬。
王芝榮以為他們沒聽清,提高嗓門說道:“諸位軍爺,我們要入山賞景,請行個(gè)方便!
當(dāng)中一名軍卒掃了他一眼,冷聲道:“封山了,改日再來!
佳人在旁,豈能失了顏面,王芝榮笑道:“敢問軍爺,你們是奉了誰的軍令在此看守,大家都是在北庭混口飯吃,在下或許與你們將軍相識呢!
軍卒面無表情道:“敢入山者,殺!”
接連碰壁,使得王芝榮有些憤懣,皺眉道:“一不解釋緣由,二來蠻橫無理,朝廷知曉后,你們吃罪的起嗎?!”
對面?zhèn)鱽睚R齊拔刀聲。
寧刀出鞘,一言不發(fā),只是死死瞪著王芝榮。
“大膽!”
林娉兒一手掐腰,一手指著軍卒呵斥道:“你們究竟是誰的麾下,速速說出將軍姓名,不然的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林瓷溪的親侄女,有的是底氣開口。
眾士卒依舊不理不睬,只是用殺人眼神相望。
林府管家走上前,咳嗽一聲,傲慢道:“我們家二老爺,乃是北策軍副帥林瓷溪,這位是我們家大小姐,你們長了幾個(gè)腦袋,敢攔大小姐的駕,趕緊讓行,遲了半刻,小心將軍打你們軍棍!”
話音才落,一抹寒光掠出,鮮血噴濺。
管家腦袋落在地上,保持死之前的傲慢神色。
這一刀,快要死者都不知道疼。
見到對方說殺就殺,根本聽不進(jìn)任何話,王芝榮趕忙后撤,生怕晚了自己也人頭落地。
林娉兒嚇得面如死灰,癱倒在地,望著老管家頭顱,哭都不敢哭。
十余名侍衛(wèi)架刀上前,氣勢洶洶。
他們皆為北庭老卒,常年與貪狼軍交鋒,見慣了生死,倒是沒怎么懼怕。
一名男子從軍卒中走出,大光頭,長相俊美而妖艷,只披半甲,露出雄渾筋肉,口中咬著半只雞腿,嘴角盡是油漬。
朝這些人掃了一眼,光頭男子咧嘴一笑,“告狀?好嘞。本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燕云十八騎掠火騎主將陶巍,想殺我?趙之佛不夠看,林瓷溪更不行,去宣政殿告御狀去吧!”
林娉兒常在家中,備受寵溺,不知天高地厚,可王芝榮當(dāng)然知曉燕云十八騎是誰,雙膝一軟,差點(diǎn)兒癱倒,鼓足勇氣,抱拳道:“小人沖撞了將軍,罪該萬死,念在林大人薄面,請放我們一條生路!
陶巍吐出雞骨頭,如利箭一般沒入土中,然后堆出邪魅笑容,說道:“倘若之前你們走,我不攔著,可你們非要賞景,這就別怪本將手黑了,聽令,一個(gè)不留,砍了!”
刀光彌漫。
盡管北庭老卒已經(jīng)做好萬全準(zhǔn)備,可隨著燕云十八騎沖鋒,頃刻間被撕碎,伴隨著陣陣哀嚎,地面綻開血色花朵。
陶巍望著滿地殘肢斷臂,撇嘴道:“這就是趙之佛的兵?呵,弱不禁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