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鄙蛑嗽诙虝旱某烈髦,堅定的說道。
劉太傅詫異地望了她一眼,道:“你既已知曉,又怎會生出此念?”
“這也是我為什么要這么做的原因。”
沈知宜不緊不慢地說道:“爺爺在看到長安的那一天,也說過要做一個有擔當?shù)娜耍ㄎ业母富,還有我們大雎城的億萬軍民!
我在江南時,曾看到縣令之子當街強暴女子,只因他爹是縣令,便有清官之子,在上元節(jié)之時,灑下三丈鮮血。
我回到京后,護國公的小公主,因為一己之私,欺壓平民,殘害孩童,大難來臨,沒有一個人能幫她一把,一個被凍死的嬰兒,被她的媽媽們,在寒冷的夜里,抱著她的嬰兒,放聲大哭。
當我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容赫就像是在冒險一樣。
祖父,你曾經(jīng)跟我說過,君王應(yīng)該停止戰(zhàn)爭,愛護人民,讓百姓安居樂業(yè)?涩F(xiàn)在看來,什么時候才是停止戰(zhàn)爭的時候?
祖父,我以前在京城的時候,見過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但現(xiàn)在我回到這里,卻發(fā)現(xiàn)了很多可怕的事情,街道上到處都是鮮血和死尸,這一次的災(zāi)難,更多的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漠然!
沈知宜說到這里,嗓子已經(jīng)變得沙啞,眼眶也變得通紅,她低聲說道:“能有這樣的君主,實在是我等之福。我們在老師的教導下,要對君王忠心耿耿,這不應(yīng)該是我的忠心!
劉太傅顯然沒有料到沈知宜會說這么多,而且他還是第一次從沈知宜的視角來看,頓時心中一驚。
“外公,我沒有別的意思!
沈知宜低聲說道:“我現(xiàn)在有三個愿望,一愿河晏,海清,君王賢明,二愿國泰民安,三愿像我這樣,一輩子都無法擺脫夫家束縛的人,也能找到一個好的未來!
劉太傅和沈知宜都沒有說話,腦海中閃過了無數(shù)的畫面,畫面一閃而逝,最終停留在了她剛剛復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被家庭暴力的女人。
真誠、無奈、絕望。
以前她沒本事也就算了,現(xiàn)在好歹也算得上是個幫手,怎么就這么看著呢?
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了麻煩,那么,還有人會站在她這邊嗎?
說到底,她還是很自私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這么想。”
許久之后,劉太傅終于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我以前只是個女人,被關(guān)在院子里,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后院里的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沈知宜苦澀的笑了笑,道:“那我還得感謝徐家,讓我們有了出京的機會,讓我們?nèi)ヒ娨娛烂妗!?br>
劉太傅的眼神,卻是有些糾結(jié):“可確定?”
“在這個問題上,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沈知宜撇了撇嘴:“我就是想著,現(xiàn)在的幾位王爺都沒什么用,還不如將東西還給他們!
劉太傅立刻反應(yīng)過來,追問道:“你怎么看這個人?”
沈知宜微微一笑,道:“九成吧!
劉太傅嘆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將沈知宜枯瘦的肩頭托了起來,他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緬懷:“很好,頗有令尊年輕時的風采。滄州那邊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沈知宜聽到劉太傅的問話,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說服了他,心中一動,一一作答,劉太傅看著他的眼神漸漸變得贊賞起來:“你不像你爹,他可沒有你那么細致。”
劉太傅知道沈知宜不是臨時起意,而且他也是個細心的人,也就不再多說,直接將之前的事情說了出來:“若是你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盡管來找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沈知宜一臉懵逼。
劉太傅眉頭一皺,說道:“長寧公主如今在京中風頭正盛,你怎么會和她扯上關(guān)系?”
沈知宜聽到劉太傅說到這里,不禁嘆息一聲:“如果我說什么都不懂,那我就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了!
“哦?”雷格納一愣。
劉太傅微微一愣,沈知宜卻是一臉的苦澀:“以我現(xiàn)在的地位,怕是也不會招惹到任何的是非,當然是越遠越好。
葉檀之前跟云寧說過話,但以他的性子,應(yīng)該不會只聽葉檀說了幾句話,就對她起了歹意。
沈知宜也是一肚子的疑惑,劉太傅見沈知宜長的和自己的女兒一模一樣,便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開口道:“你在這里等了許久,可以走了!
沈知宜朝著外面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色的確是暗了下來,當即就是對著白珞初行了一禮,就是直接出了門。
沈知宜上了馬車,就聽到了馬蹄聲,她并沒有在意,可是當她聽到一個女人哭著喊著“鎮(zhèn)國公”三個字的時候,沈知宜就忍不住掀開了簾子。
一個丫頭哭得梨花帶雨,拉著一名太醫(yī)道:“姑娘還沒醒,你趕緊走吧。”
“小姐,不要著急,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老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邊抹著冷汗,一邊說道:“都是長寧公主那個混賬東西,要不是我邀請了她,她也不會鬧成這樣,她居然還有臉說自己無辜!”
等兩人離開一段距離后,沈知宜才將簾子放下來,轉(zhuǎn)頭對韓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寒露道:“我聽人說,長寧公主今天去英國公的宴席上,和英國公世子的大女兒吵了一架,結(jié)果把大女兒給拖下水了!
“是嗎?”
這讓沈知宜很是意外。
如今鎮(zhèn)國公府與英國府可以說是一條船上的人,卻出了這么一檔子事,也不知兩家如何應(yīng)對,但以云寧的性子,怕是會生出芥蒂。
沈知宜想了想,說道:“你調(diào)查一下,告訴我一聲。
“是。”陳曌應(yīng)了一聲。
沈知宜回了自己的府邸,用過晚膳之后,便在小院中散步,韓露從外面進來,一臉的得意:“夫人有所不知,長寧公主這次可是給了她一個深刻的教訓,據(jù)說她被帶回家后,就被關(guān)在了家里,若不是有鎮(zhèn)國公府的夫人極力勸阻,她早就被罰下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