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瑤被她這番顛倒黑白、惡人先告狀的指責(zé)氣得渾身發(fā)抖,臉色由鐵青轉(zhuǎn)為煞白,“你不是我?guī)煾!我沒有你這樣……卑鄙無恥、出賣恩人的師父!”
她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句話,胸口劇烈起伏,眼中全是憤恨的淚水。
“放肆!”
林婆婆徹底暴怒,被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弟當(dāng)眾頂撞、劃清界限,這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權(quán)威被挑戰(zhàn)。
她猛地?fù)P起枯瘦的手掌,裹挾著勁風(fēng),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抽在了林瑤白皙的臉頰上!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寂靜的房間里炸開。
林瑤根本沒想到師父會突然動手,猝不及防之下,被這蘊含了怒氣的沉重一掌打得一個趔趄,痛呼一聲,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臉頰上瞬間浮現(xiàn)出五個清晰的紅指印,火辣辣地疼。
她捂著臉,抬起頭,眼中不再是茫然和痛苦,只剩下被徹底打醒后的冰冷憤恨,死死盯著林婆婆,仿佛要將這個面目全非的老婦人刻進骨子里。
就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著這場師徒反目鬧劇的陳二柱,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響了起來,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瞬間壓過了場中所有的嘈雜:“呵呵……”
他低低地笑了兩聲,笑聲里充滿了洞悉一切的嘲諷,“血蠱門?我早該想到的,你們這種藏頭露尾、專走邪道、玩弄蟲子的門派,能是什么好東西?只可惜……”
他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鋒,緩緩掃過臉色各異的血蠱門眾人,最終定格在緹娜那張冷傲的臉上,一字一句地問道,“這么說,你們從一開始,就根本不知道關(guān)于夏云瑾的任何消息?從頭到尾,不過是為了引我入局,設(shè)下的一個騙局?”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緹娜被他那冰冷如實質(zhì)的目光看得心頭莫名一跳,但她很快穩(wěn)住心神,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那種勝券在握的、帶著惡趣味嘲弄的笑容:“哎呀呀,被你看穿了呢!
她聳聳肩,故作無奈地攤了攤手,“對不起哦,這個嘛……我們還真不知道。不過嘛……”
她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輕佻,“為了讓你這個‘寶貝’心甘情愿地鉆進我們精心準(zhǔn)備的籠子里,只好這么說了呀。不然,你怎么會乖乖把真龍氣息獻出來呢?”
她笑得花枝亂顫,仿佛在炫耀一個極其成功的惡作劇。
陳二柱的眼神,在聽到她親口承認(rèn)“不知道夏云瑾消息”的瞬間,徹底冰冷下來,如同萬載寒冰,沒有絲毫溫度。
一股無形的、令人心悸的寒意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房間里的溫度似乎都驟然降低了幾分。
“好,”
他緩緩站起身,動作并不快,卻帶著一股淵渟岳峙般的強大壓迫感,整個房間的空氣都仿佛因他的動作而凝滯,“你們竟敢欺騙我……”
他微微瞇起眼睛,那目光銳利得仿佛能刺穿人的靈魂,“可知道,欺騙我的……代價是什么?”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響在每個人耳邊,如同死神的低語,帶著毋庸置疑的審判意味。
緹娜被他這驟然爆發(fā)的氣勢驚得下意識后退了半步,但她隨即強行鎮(zhèn)定下來,想到自己體內(nèi)已然大成的至尊神蠱,信心瞬間又回到了臉上。
她挺直腰板,重新擺出那副冷傲圣女的姿態(tài),輕蔑地一笑,努力掩飾著心底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心悸:“陳二柱,我知道你有點本事,能打能抗,確實有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