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這樣,蘇辛夷自然也不會對著這女使做什么拉攏之舉,都是無用功,說不定自己做了,落到皇后那里反倒是成了把柄。
女使姓張,名惠明,此時她很是意外地又看了這位大名鼎鼎的永安縣主一眼,人人都說永安縣主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現在看著可完全不是這樣啊。
她還以為自己這樣的姿態(tài),永安縣主必然會對她發(fā)怒,沒想到這一位居然這樣氣定神閑,絲毫不以為然的樣子,這可有些難辦了。
張女使眼睛一轉,便看著永安縣主說道:“縣主,現在宮門前人比較多,需要等候進宮,可能需要等很久,您要下車透透氣嗎?”
蘇辛夷側頭看著張女使,之前掀簾子都要瞪她一眼,現在卻問她下不下車?
這要是她下了車別家閨秀都在車上等著,豈不是她就先落個毫無規(guī)矩的名聲?
到時候難道她還能見人就解釋是這位女使讓她下車的?
要是她矢口否認,自己這個虧不管有理沒理都是吃定了。
這宮里人的還是這樣厲害,只是隨口一句話就能挖個坑讓她跳下去還爬不出來。
蘇辛夷可不怕她,微微抬眼,面無表情地開口,“張女使,別的馬車上可有人下車?”
張女使這也沒下車,怎么會知道,但是想想也知道不會有人在這里下車,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蘇辛夷扔下這句話就不再搭理她,索性閉上眼睛養(yǎng)神,這樣的小人物她都不屑搭理她,狗腿子罷了。
張女使被蘇辛夷這話給反問的上不來下不去,再看著她已經閉上眼睛的架勢,便知道自己這次的差使怕是不好交代了,誰知道這一位怎么這么難纏。
蘇辛夷慢慢算著時間,能感覺到那張女使不停打量她的目光,她心生厭惡更是不愿意睜開眼睛給她可乘之機。
她是不想受委屈,但是又不是沒腦子的蠢大個。
一直等了近一個時辰才輪到她的馬車,張女使就掀起簾子出去,蘇辛夷隔著簾子聽著她說道:“是齊國公府永安縣主的馬車,縣主正在小憩不方便打擾……”
狗東西,這是又要給她下絆子。
蘇辛夷這次直接掀起了車簾,對著外頭宮門處核對名冊的宮人笑著說道:“是不是要檢查行囊?隨意就是!
張女使沒想到永安縣主這個時候居然會醒了,而且還直接掀了簾子打斷她的話,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很精彩,核對名冊的宮人也是個見慣風浪的,一瞧就知道有情況。
他們對永安縣主可是久聞大名,這位姑奶奶誰敢輕易得罪,他們只是在宮門核對名冊的小人物,可犯不上跟這樣的大人物扯上什么恩怨。
“小人見過縣主,驚擾縣主還請縣主見諒!
蘇辛夷看著拿著名冊過來的人很是和善,便知道不是皇后的人,臉上的笑容更親切了,柔聲細語的開口,“你們這是公務在身,說什么驚擾,行囊就在后面的車上,只管去查就是!闭f到這里頓了頓,又笑著看著來人,“需要我下車嗎?”
“不用,不用,只是循例對冊!蹦侨诵χ鴳艘痪,然后讓人去后面車上檢查行囊,心里想著永安縣主可真是脾氣好啊,怎么外頭穿成那樣,一點也不像啊,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對永安縣主的印象極好,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縣主,從九仙門進去直去養(yǎng)德宮,養(yǎng)德宮那邊會有宮人在接應安排,您不用擔心。”
蘇辛夷笑著道了謝,抬頭時不經意看到張女使烏黑的臉,心里嗤笑一聲,看來這位還想在去養(yǎng)德宮的路上出點幺蛾子?
這樣一想,她索性就問了對方路怎么走,問的十分清楚,拐幾道彎都問到了,看著張女使臉黑如鍋底,蘇辛夷心里就更高興了。
就這點手段,其實要是真的對付上輩子沒經驗的自己就真的能成,但是架不住她不是原來個憨貨。
行囊檢查完畢,那邊的人過來回話,蘇辛夷就看著拿著冊子的人在冊子上記錄上行囊?guī)讉,蘇辛夷是帶了兩個大箱子,箱子里頭的東西就多了,都是家里人給他準備的,宮門口的人主要是檢查有沒有違禁之物,若是發(fā)現就要扣留。
“縣主,已經核對過了,您請!焙藢γ麅缘娜松锨耙徊叫χf道。
蘇辛夷便道:“有勞了!
蘇辛夷道了謝便落下簾子,很快張女使上了車,馬車又重新滾動起來。
蘇辛夷這次看都沒看她一眼,靠著軟枕微微垂眸,能感覺到對面的張女使微微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