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抬手請楊和平落座。
將茶杯推到楊和平面前,說道,“今天我跟錢書記通過電話,他剛?cè),很多工作都要從頭捋順,確實挺忙的。不過憑你們倆的交情,你隨時約他,他一定慷慨赴約,絕不會怠慢!
楊和平哈哈一笑說道,“你說對了!我跟老錢那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他要是敢怠慢我,我都敢拍著桌子罵他,他還不敢還口!哈哈哈...”
說著,楊和平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瓶酒,他邊說邊笑著將酒蓋子擰開...
李霖笑著調(diào)侃道,“楊書記,敢喝嗎?”
楊和平開瓶的動作一滯,愣了一秒,隨即神秘兮兮的笑道,“風(fēng)頭過了,少喝點不耽誤明天工作,沒事!
他是紀(jì)委書記。
政策上,自然他最清楚。
酒打開。
楊和平慌不迭找兩個杯子往里邊倒。
似乎是饞這一口饞了很久...
李霖一口菜沒來得及吃,就被楊和平拉著硬碰了三杯。
這老一輩的酒量,真沒得說。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酒量酒品大多都比不過上一輩。
楊和平那一代,物質(zhì)匱乏,沒什么娛樂方式,就是喝酒。
以至于養(yǎng)成習(xí)慣,隔兩天不喝點,就渾身不得勁。
兩杯酒下肚。
楊和平臉上露出輕松愜意的表情。
瞇著眼,回味著酒的醇香。
片刻之后,他冷不丁緩緩問道,“小霖啊,你知道我這次來省里干什么嗎?”
李霖擱下筷子,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笑笑說,“大概知道!
楊和平露出驚奇的目光,笑道,“那你說說我來干什么的?”
李霖說,“不是為了牛新民的案子來的嗎?”
楊和平驚訝,沒想到李霖已經(jīng)都知道了。
其實,并沒有人告訴過李霖他的來意,這都是李霖猜出來的。
楊和平點頭笑道,“沒錯,我這次是接到省紀(jì)委陳書記的命令,來配合調(diào)查牛新民案的!
“嗯!
李霖只是點點頭,似乎對這件案子并不感冒,也不好奇。
楊和平倒忍不住說道,“我本來是不打算同你探討這件事的,但又忍不住好奇...能不能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王書記...為什么會親自下令調(diào)查牛新民呢?”
其實他真正好奇的,是王瑾是不是真的為了李霖,才下令把牛新民抓起來的。
如果是,那面前這個年輕人,就太深不可測了。
李霖夾口菜,吃完了不緊不慢的說道,“楊書記,我這么跟你說吧。不管是誰挑戰(zhàn)省委權(quán)威,都不會有好下場。這次換個人被無緣無故攻擊,省里同樣不會饒他。”
李霖?fù)Q個角度解釋了這件事,并沒有想著往自己臉上貼金,標(biāo)榜自己在王瑾面前特殊的地位。
楊和平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他自言自語道,“你說的對呀...省委常委集體做出的決定,豈能容人信口反對?這個牛新民,也太不開眼了...這不是明擺著跟省領(lǐng)導(dǎo)叫板?查他一點也不虧!不過呀...咱們平陽市的臉面,也跟著他丟干凈了!哎...”
李霖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杯。
意味深長的說道,“楊書記,其實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吧?憑牛新民,他怎么可能有膽量站出來反對省委的決定?”
楊和平尷尬一笑,點點頭說,“我是猜出來一點...但沒有證據(jù)也不敢斷定。牛新民這個家伙,平時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做這么糊涂的事?興許是有人在背后慫恿他...”
李霖說,“這是明擺著的事!
楊和平湊近他小聲問,“省紀(jì)委...還打算追究他身后人的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