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迎嬌見常雨蕓竟又將她的話扯上了皇上,心中瞬時一慌,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常雨蕓,你別瞎說!我沒有這個意思!
常雨蕓看著她,“是嗎?可我聽你的話里話外都是這個意思。
而且我還覺得你在刻意引導(dǎo)姐妹們覺得你說的話是對的。
我不知你為何覺得溫少爺是被人誣陷,可就像我一開始說的,皇上不可能輕易被人蒙蔽。
我覺得無論你怎么想,以后萬都不能再說出來了,你說你這些話萬一被傳到皇上面前,你說皇上會不會治你的罪?
就算你質(zhì)疑皇上的決斷,也該拿出證據(jù)來,而不是憑著你的感情就這么空口白牙的說。
你也別怪我說的難聽,我這么說也是為了姐妹們好,更是為了你好。”
常雨蕓如此一段話下來,周圍幾人安靜的互相看著,都覺得常雨蕓說的沒有問題。
其中幾人也在回味著,想著陸迎嬌之前的那些話,似乎好像是在刻意引導(dǎo)她們,讓她們相信溫子衍就是被誣陷的。
可也就像常雨蕓說的,如果其中真的有冤情,想必只要拿出證據(jù),以皇上的寬厚,定然也會給他們有所補償。
若陸迎嬌就這么沒憑沒據(jù)的說,那可不就是在質(zhì)疑皇上。
當即田靜柔又開始勸著陸迎嬌,說道:“是啊,迎嬌,我覺得雨蕓說的沒錯,我們能理解你的感情,可現(xiàn)在畢竟是在外面,萬不能再這么說的隨意了。”
陸迎嬌見她們都被常雨蕓說動,心中恨的不行,掩在袖子底下的手忍不住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如果此時她再說什么恐怕會引起其他幾人的反感,只能應(yīng)著道:“好,我知道了,多謝雨蕓的提醒!
常雨蕓見陸迎嬌已經(jīng)服軟,當即露出一個笑容道:“沒關(guān)系,你能明白就好!
其余幾人見兩人已經(jīng)和好,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說道:“好了,我們幾人難得聚在一起出來玩一次,就別說這些了,我們再往前面走走,去看看有沒有別的花吧?”
孟蘭琴也在一旁勸著陸迎嬌說道:“是啊,迎嬌你也就別再憂心了,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便就讓心里松快一些,別想著這些了!
陸迎嬌笑著點頭,可心里卻咬牙切齒。
事情沒發(fā)生在她們身上,她們心里自然不必著急。
一行人在園子里游玩了大半天,中午一起用了午膳。
期間,陸迎嬌無數(shù)次想找機會再次提起,可她總覺得常雨蕓一直在盯著她,只要她起了話頭便會被打斷。
因此一天下來,陸迎嬌非但沒有讓幾人相信溫子衍是被誣陷,反而覺得她們似乎對自己態(tài)度冷淡了許多。
等快到傍晚之時,陸迎嬌才與幾人一同離開了園子各自回府。
而常雨蕓見于幾人都已經(jīng)徹底分開之后,立馬讓馬車掉了頭,向與她家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直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常雨蕓進了一個沒人的巷子。
而那巷子里赫然有一個黑衣人在等她。
常雨蕓見到人,滿臉欣喜的走過去。
“這位公子,你說的事情我已經(jīng)照辦,你之前答應(yīng)我的事情……”
那黑衣人外面穿著一個寬大的袍子,帽子蓋住了大半張臉,臉上更是還蒙著一個面紗,讓人無法窺探一絲一毫他的長相。
黑衣人聲音低沉地說道:“放心吧,事情我自會再調(diào)查一番,如若你真的有乖乖照做,答應(yīng)你的事情,自然會幫你辦到。”
常雨蕓聽后面色一喜,“真的?你們真的能幫我辦到?”
那黑衣人說道:“常姑娘不過是想嫁一個好人家為正妻,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們,此事不難!
聽到他的話,常雨蕓心中高興,可她又不知對方的身份,不免又有幾分忐忑。
可是事已至此,她除了信,也沒有別的辦法。
她一年前便已經(jīng)及笄,今年他爹更是已經(jīng)有了想送她出去為妾的打算。
若是一般人家的妾室也沒什么,可他爹想把她送給的那個人,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不說,聽聞還有著特殊癖好。
如果她要嫁過去了,恐怕不出兩年便會被折磨致死。
她不想她的人生就如此結(jié)束,所以除了信他,她也沒有別的辦法。
而寧安今天在鋪子里也聽說了溫子衍的事情。
她不過是讓葉平稍稍去打探一番,便輕而易舉的知道了。
畢竟溫子衍被貶也不是什么隱秘的事情,就算他想有意隱瞞也是瞞不住的。
知道不會與自己扯上什么太大關(guān)系,寧安心里瞬間也放心了。
這么長時間以來,她其實也在暗中收集著溫子衍貪污受賄的一些證據(jù)。
只是她掌握的不多,哪怕現(xiàn)在就算捅出來,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卻沒想到竟然有人先她一步行事了。
雖然效果并沒有達到她預(yù)期中的樣子,可只要溫子衍被貶,她心中便高興。
只是溫子衍現(xiàn)在成了一個普通的工人,他以后犯的錯必然會受限。
想要能讓他身敗名裂,又不得好死的證據(jù),恐怕也要不好找了。
不過也無妨,她現(xiàn)在有的是時間可以跟他耗,以溫子衍的性子,她不信溫子衍以后不會再犯錯。
只是寧安想不明白,除了她和蕭翎,還有誰會對付溫子衍呢?
按理說,侯府現(xiàn)在可謂是沒權(quán)沒勢,溫子衍之前在鹽亭也不過是個管事,應(yīng)當不會得罪或惹什么人的記恨。
而這朝廷當中,貪污受賄的事情定然不少,大部分就算有的官員發(fā)現(xiàn)了,恐怕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沒有明顯的利益沖突,一般都不會去揭發(fā)對方。
她現(xiàn)在最擔心的,便是這人與蕭翎來說到底是敵是友?
能將溫子衍貪污受賄的證據(jù)都收集出來,想必背后的勢力不會小。
如果他與蕭翎是友還好,可如若為敵的話,說不定上一世蕭翎的死也會與他有關(guān)。
她剛聽到的時候,還想著此事會不會是蕭翎做的。
可有轉(zhuǎn)念一想,蕭翎如今去了江南,路途遙遠,想必現(xiàn)在也還在路上,恐怕也無暇顧及京城這邊,所以她又覺得應(yīng)當不是蕭翎做的。
寧安思來想去,心中總是不安,便又立馬提筆給他寫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