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寂靜無聲,只有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路面上回響。那腳步聲單調(diào)而沉重,像是在黑暗中敲響的喪鐘。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
那輛轎車靜靜地停在那里,宛如一頭蟄伏的兇獸,卻又遲遲沒有發(fā)動攻擊的跡象。
趙承平的內(nèi)心在煎熬中不斷掙扎,他既期待著危險只是自己的過度警覺,渴望能平安回到家中,卸下這一身的防備;又擔心這平靜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奏,那輛車隨時可能發(fā)動,給他致命一擊。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各種可能的情景,是黑車背后的勢力終于按捺不住,準備對他下手?還是只是一場虛驚,自己過于草木皆兵?
無數(shù)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交織碰撞,讓他心力交瘁。
直到走出很遠,那輛車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它就那樣靜靜地停在原地,在昏黃的路燈下,車身的輪廓漸漸模糊,像是漸漸融入了這黑暗的背景。
趙承平緊繃的肩膀終于微微放松了一些,一直提著的心也緩緩落了下來。
趙承平拖著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的步伐,緩緩朝著自家門口挪去。每一步都踏得艱難而遲緩,仿佛每一腳都踩在他那顆疲憊不堪的心上。
街道上,那輛曾令他高度警覺的陌生轎車雖已漸漸遠去,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但它所帶來的陰影,卻依舊沉甸甸地壓在趙承平的心頭,讓他心中的警惕非但沒有絲毫減弱,反而像藤蔓般在心底肆意纏繞、瘋長。
終于,他站在了自家門前。望著那扇熟悉的門,他深吸了一口氣,胸腔劇烈地起伏著,試圖讓略顯慌亂的心跳平復下來。
可那心跳卻如同受驚的小鹿,在胸膛里橫沖直撞,怎么也安靜不下來。
他的雙手也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手指緊緊攥著鑰匙,
他的目光迅速掃視了一圈門鎖,那眼神銳利得如同鷹隼,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痕跡。仿佛只要有一絲異樣,就能被他立刻捕捉到。
鑰匙插進鎖孔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都不由得一滯。輕輕轉(zhuǎn)動鑰匙,那熟悉的 “咔噠” 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是一記重錘,敲在他緊繃的神經(jīng)上。推開門,他側(cè)身而入,緊接著便迅速轉(zhuǎn)身,再次仔細檢查了門鎖。他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鎖芯周圍,指腹感受著鎖體的紋理,試圖通過這種觸感來確認門鎖是否有被撬動或破壞的跡象。每一次摩挲,都像是在試探命運的脈搏,稍有異常,便可能預示著危險的降臨。
走進屋內(nèi),趙承平的神經(jīng)依舊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他沒有絲毫放松,徑直走向客廳的窗戶。
厚重的窗簾在昏黃的燈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那影子扭曲而詭異,仿佛隱藏著無數(shù)未知的危險,隨時都可能從黑暗中撲出。
他大步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動作干脆而果斷。窗外的夜色撲面而來,月光清冷地灑在玻璃上,宛如一層薄霜,透著徹骨的寒意。
他貼近窗戶,仔細查看邊緣的密封膠條。他伸出指甲,輕輕摳了摳,每一次用力都小心翼翼,生怕錯過那一絲細微的破綻。
確定沒有被割開或重新粘貼的痕跡后,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但眉頭依舊緊鎖,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案件中那些狡猾的對手可能采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