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更靠近些,試圖捕捉到更多清晰的信息,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 “! 聲猛然在寂靜的走廊里響起,如同炸雷般瞬間打破了他的專注。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命運敲響的警鐘。他的心臟猛地一縮,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一陣劇痛從胸口蔓延開來。他的大腦瞬間空白,只剩下一個強烈的念頭:危險!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他立刻轉(zhuǎn)身,雙腳像是裝上了彈簧,腳下生風(fēng)般朝著不遠處的消防通道奔去。每一步都邁得急促而有力,鞋底與地面摩擦發(fā)出輕微的聲響,但在他聽來卻像是震耳欲聾的警報,每一聲都在催促他快點逃離。
消防通道的門近在咫尺,那扇暗紅色的門在昏暗中顯得格外醒目。
他伸出手,手掌因為緊張而滿是汗水,用力一推,門 “吱呀” 一聲打開,那聲音在寂靜的環(huán)境中被無限放大。
他閃身而入,就在門即將合上的那一瞬間,他眼角的余光瞥見幾個身影從電梯里走出。那是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他們身姿挺拔,如同標(biāo)槍一般筆直。
消防通道里安靜得有些瘆人,唯有趙承平自己的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里固執(zhí)地回響。那聲音一下又一下,仿佛重錘,每一擊都敲在他緊繃的神經(jīng)上。每一步落下,他都感覺那聲音被無限放大,好似在這封閉的空間里裝了無數(shù)個擴音器。他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擔(dān)心這惱人的腳步聲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將那些如狼似虎的保安招至眼前。
墻壁上的燈光昏黃而黯淡,像是即將燃盡的燭火,散發(fā)著微弱且搖曳不定的光。這昏黃的光線在墻壁上投下他修長而略顯慌張的影子,那影子隨著他的腳步晃動,仿佛是另一個被恐懼追逐的自己。
趙承平小心翼翼地向下走著,雙手死死地握住樓梯扶手,指節(jié)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宛如寒冬里被凍僵的樹枝。他的眼睛瞪得溜圓,警惕地注視著每一級臺階,像是在審視潛伏的敵人。每踩下一腳,他都先用腳尖輕輕試探,生怕一個不小心踩空發(fā)出聲響,從而暴露自己的行蹤。
當(dāng)他下到一樓時,透過樓梯間那扇狹小且滿是灰塵的窗戶,看到了后門處的情形。這一看,他心中頓時一沉,仿佛墜入了無底的冰窖。原本正常巡邏、偶爾還會閑聊幾句的保安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兩個身形魁梧的保安。他們身著筆挺的制服,每一條褶皺都像是用尺子量過一般整齊,仿佛是兩座不可逾越的鋼鐵堡壘。他們雙手背后,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周圍,那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黑暗,捕捉到任何一絲異動。他們的站姿如同標(biāo)槍般筆直,沒有絲毫的晃動,臉上的神情嚴肅而冷峻,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一看就知道是經(jīng)過嚴格訓(xùn)練、恪盡職守的守衛(wèi)。
趙承平立刻意識到,從后門出去這條路已經(jīng)被徹底封死。就像一只被獵人堵住洞口的野獸,他陷入了絕境。但他沒有絲毫猶豫,多年的歷練讓他在危機面前保持著冷靜和果斷。他迅速退回樓梯間,狹小的樓梯間此刻成了他臨時的避難所和謀劃之地。他背靠墻壁,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仿佛是一臺即將罷工的風(fēng)箱。他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緊閉雙眼,在心里快速盤算著下一步的脫身之計。
他的目光落在背上的工具包上,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就像在茫茫沙漠中看到了一汪清泉,他迅速蹲下,雙手顫抖著拉開工具包的拉鏈。他在里面急切地翻找著,工具包內(nèi)的物品被他翻得亂七八糟,螺絲刀、扳手等工具滾落一地,但他顧不上這些了。他的手在包里慌亂地摸索著,心也隨著每一次的觸摸而揪緊。終于,他的手觸碰到了那根繩索。這根繩索是他事先準備好應(yīng)對緊急情況的,此刻它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像是他的救命稻草,給了他一絲生的希望。
他將繩索的一端牢牢地系在樓梯間的欄桿上,手指靈活地穿梭在繩結(jié)之間。系好后,他又反復(fù)檢查了好幾遍,每一次檢查都無比仔細,用力拉扯著繩索,確保系得足夠牢固。然后,他雙手緊緊握住繩索,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雙腳踩在墻壁上,一點一點地向二樓的窗戶挪動。每下降一點,他都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的速度和力度,像是在走鋼絲的藝人,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的雙腳在墻壁上尋找著著力點,每一次挪動都輕如鴻毛,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響。
當(dāng)他從二樓窗戶爬出去的那一刻,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夜晚獨有的涼意,輕輕拂過他的臉頰。但他沒有絲毫放松,神經(jīng)依然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外面的院子里一片寂靜,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睡。月光灑在地上,像是鋪上了一層銀霜,給整個院子披上了一層圣潔而又冰冷的外衣。
他雙腳落地,本想穩(wěn)穩(wěn)地站定,像一只悄無聲息的貓。卻沒想到腳下踩到一根干枯的樹枝。
“咔嚓” 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