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川抓住重點:“王副院長當(dāng)時托您照料初禾,也就是說,初禾懷孕前后的那段時間,您是見過林初禾的了?”
李叔大概明白他剛剛為什么問林初禾懷孕時是否過敏了。
他應(yīng)該是知道林初禾那段時間渾身浮腫,想知道原因?
李叔點點頭。
“其實也不知是過敏還是怎的,懷孕那段時間,初禾的身體突然就一點點的浮腫了起來,并且腫得很厲害。”
“為了調(diào)養(yǎng),我給她開過幾副中藥,但都不見效。”
“后來蘭熙也給她開過幾副藥方,但初禾當(dāng)時懷有身孕,藥性太猛的藥根本不敢用,可藥性太溫和的又實在不起作用!
王老太太也是實在沒了辦法,涉及到林初禾肚子里的孩子,只能等生完再說。
“那段時間,初禾像個被吹起來的氣球,連五官面容都被擠壓改變了不少,還有些神志不清,村里好多人都認(rèn)不出她,只以為她是誰家的流浪漢親戚。”
李叔又將林初禾那段時間在村里的境遇和流言簡單說了說。
陸衍川聽的幾度心疼,薄唇抿了又抿,純色和臉色一樣,近乎沒有血色,指尖發(fā)涼。
沒想到林初禾在白云村的這些年,從小到大,竟然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
也難怪后來在京城見面,她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那么堅韌有主見。
原來都是從這些事情里磨礪出來的。
可他寧愿她不曾經(jīng)歷過這些事。
陸衍川做了個深呼吸,閉了閉眼,努力先讓自己從心疼當(dāng)中抽離出來,理清思路。
聽完剛剛這些,有些事情,他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想法。
他最后向李叔確認(rèn)。
“孩子的父親,您知道是誰嗎?”
李叔搖搖頭。
“我和蘭熙她們師徒倆雖然有些交情,但這種事我也沒必要知道。畢竟是人家小姑娘的私事,我不好去揭人傷疤!
“我沒問過,她們也沒主動和我說過!
“但想來應(yīng)當(dāng)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好端端的,領(lǐng)了證之后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連老婆生孩子都不回來看一眼,跟死了一樣!
李叔說著說著忍不住生氣,結(jié)巴的更厲害了,咬著牙斷斷續(xù)續(xù)的罵。
“這種人還不如直接死了,免得以后再給初禾添麻煩!初禾那么好的姑娘,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碰上這么個男人!
李叔如果口齒清晰一些,罵的干脆一些,陸衍川心里還能好受點。
偏偏他越是情緒波動大,口吃的就越厲害。
那罵人的話一點點往外蹦,活像用鈍刀子割肉。
一想到那個混蛋男人可能就是自己,陸衍川莫名感覺心口像是中了幾刀,耳根涼涼的。
他頂著莫名的壓力,又多問了句。
“林春蓮那段時間有沒有同樣發(fā)胖過?”
李叔仔細(xì)想了想,忽而眼睛亮了亮。
陸衍川也跟著提了一口氣。
就在他以為李叔要給予肯定答復(fù)的時候,李叔道——
“你是懷疑初禾的浮腫,有可能有遺傳疾病的因素對不對?”
“這倒是個新思路。”
陸衍川:……
提著的那口氣吐出來,陸衍川將林初禾的身世簡單解釋了一下。
李叔常年住在山里不愛和人交流,這些事一點都沒聽說過,此刻才恍然。
“怪不得初禾長得比梅彩英母女都漂亮,也沒有相似的地方,原來是這樣……”
不是親姐妹,自然也不用考慮遺傳因素的問題。
想起陸衍川剛剛問的那個問題,李叔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