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面跟我說了這么說,倒是讓我對李袁嗣身上的太清煞,更為渴望了。
畢竟,按照黑皮古書所說,如果我想要讓自己境界繼續(xù)突破,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得到,這世間極為罕見的一種煞炁,太清煞!
不過。
目前看來,我想要得到那東西,幾乎不太可能。
跟著馬面從后邊的房間里出去,外邊的響器已經(jīng)開始敲敲打打,雖然一切都很有辦喜事的感覺,但是,這周圍青色的燭光,照得整個大殿陰沉沉的。
一切都透著幾分詭異。
原本李袁嗣給我安排的那個位置上,現(xiàn)在坐著的,正是一個女子。
單單只是看了一眼背影,我就看了出來,那正是之前我從奈何橋之畔經(jīng)過的時候,所見過的孟婆。
老馬跟我說過,孟婆是非常危險的存在。
而現(xiàn)在,她還過來參加酆都大帝的婚禮了,難道說,她跟酆都大帝是站在一邊的?
我看了馬面一眼,他示意我不要跟孟婆爭位置,更不能坐在孟婆的前邊,因此,他沖我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帶著我往后邊,原本應(yīng)該是十殿閻羅應(yīng)該坐的位置上走去。
然而。
我們剛剛走出去幾步,孟婆卻忽然開口。
“小兄弟,留步!”
我愣了一下,按照馬面的要求,我不太敢搭話。
回頭看去的時候,正看到,孟婆在看著我,她的目光依舊如同之前一樣,神色之中帶著一抹憂傷,那種憂傷仿佛深入骨髓,縱然看到我的時候,她的嘴角微微上提了一點點,卻還是難以看出,那是她的笑容。
我被這么盯著,馬面示意我不要亂說話,坐下來就行。
但是,我覺得這么不妥。
畢竟,孟婆顯然是在跟我說話,我若再不理會,那就是我不禮貌了。
因此,我拱手行禮,道。
“楊初九,見過孟婆大人!”
我終于答話,孟婆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暈散開來一些,這次她倒是沒有詢問我,你是不是他的問題,而是對我說。
“楊小先生,到這里坐吧!”
孟婆指了指她旁邊的那個位置。
要真坐在那個位置,豈不是和孟婆平起平坐了?在整個陰間,敢坐在孟婆旁邊的人,沒有幾個,我也不管這件事情到底合適不合適,再次沖著孟婆行禮,然后,徑直朝著那邊走去。
我的這一舉動,一下子驚呆了后邊的馬面,他想要拉扯住我,但是,我的步子很快,他根本就沒有拉扯住。
“大人,不能過去。
“您,不要命了……”
我沒理會他。
后邊,其他那些坐席上的人,全都跟著議論了起來。
“這小子,哪來的?居然真敢往孟婆大人的身旁去坐……”
“不管他是誰,這小子,今天晚了,上一個跟孟婆大人搭話的司殿,都已經(jīng)化成黃泉里的濃水了吧?”
附近。
那酆都大司殿李中心也是一笑道。
“小伙子,精蟲上腦,看那孟婆大人角色容顏,便不知天高地厚,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后邊的柳向龍,柳黑龍以及那黃長白之輩,立即附和道。
“大司殿說的沒錯!”
“別的不說,就剛才他居然敢去坐在大司殿的前邊,本就該死了……”
“就算孟婆大人不干掉那小子,黃某,也定替大司殿,弄死那小子!”
他們這幾位,根本就不知道我是玉麒麟,對于他們來說我就是一個陌生人,但言語之間,那些野仙卻還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酆都大司殿李中心盯著我,道。
“那小子在陽間,還是有些能耐的。”
“柳向龍,你應(yīng)該就是被他斬殺的,你還不知道吧?”
柳向龍愣了一下,反問。
“大司殿,怎么會是他?斬殺我的,分明就是那龍虎山的天下行走,玉麒麟。
李中心冷笑一聲,道。
“也就你們還被蒙在鼓里,陽間人的底細,陰間這邊一清二楚。斬殺你柳向龍的那個人,就是他,楊初九,當年那個叱咤風(fēng)云的大人物,楊天象的孫兒!”
“。空娴氖撬?”
柳向龍不由得咬牙,陽間被斬殺的仇恨,他依舊記在心上。
此刻來了陰間,他得了陰間的令牌,雖然實力不及陽間有結(jié)煞龍珠的他,但是,他帶來的兵馬足夠多,也得到了酆都大帝的獎賞,贈送給了他一種特殊的煞炁。
這煞炁一樣讓他實力恢復(fù)了許多。
柳黑龍和黃長白,差不多也是這種情況。
大司殿李中心又說。
“柳鬼將,酆都大帝為了你們,可是煞費苦心!就連你們的仇人,都請了過來,今日,這小子,一定會死在酆都城的!”
……
至于其他人,對于我走向孟婆旁邊這件事情,多有議論。
但是孟婆開口讓我過去,坐在那個位置上,沒有一個人敢阻攔。
我到她旁邊。
她沖著我,又露出了一個帶著淡淡憂傷的微笑,示意我坐下。
我坐了下來。
之前馬面跟我說的太多,我也覺得,這位孟婆可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很難相處,可現(xiàn)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那樣的吧?
我坐下來之后,她便不再多說什么,只是往前邊看去。
這會兒那響器樂聲越來越重,顯然,是那婚禮的時辰,快要到了。
李袁嗣原本對于孟婆邀請我,坐在旁邊也感覺意外,不過,有以往孟婆的那些手段參照,他也沒多想什么,只覺得我最終的下場,肯定會跟其他人差不多。
旁邊的禮儀開口,扯著嗓子。
“吉時已到!”
“請,新娘入場!”
這聲音回蕩在大殿里,李袁嗣得意的笑著,那目光還落在了我身上。
他的確是在報復(fù)我,他這是要當著我的面,去搶走青婳。
我暗暗地攥住了拳頭。
后邊,幾個青臉的侍女攙扶著,穿著一身喜服的青婳走了出來,青婳戴著蓋頭,難以看清楚她的那張臉,不過,單單只是她走路的姿態(tài),我便確定,這就是她。
我對她太熟悉了,所以,之前李袁嗣的那種幻術(shù),才會被我一眼識破。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剩下的,交給我!”
我準備起身的時候,孟婆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腦海中,我看了她一眼,她也在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