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馬臉鬼差,反問。
“冷靜?”
“我夫人被他奪走了,現(xiàn)在要辦婚禮,你覺得,我能冷靜下來嗎?”
馬臉鬼差則是一臉苦澀,低聲說。
“大人,這里可是酆都……”
我沒再多說什么,現(xiàn)在還沒有看到青婳,我還不能輕舉妄動。之前古琴前輩跟我說過,青婳既然有成為圣人的潛力,而且,各種條件都已經(jīng)具備了,如今,她忽然遭了這業(yè)障因果的反噬,也未必是壞事,如果能夠破掉這業(yè)障因果,說不定,這就是青婳成為炎夏圣人的契機(jī)!
整個大殿上的所有人,看到酆都大帝之后,紛紛行禮,說出那些恭賀之詞,去狠狠地拍這位酆都最高位存在的馬屁。
不過,李袁嗣卻沒有看其他任何人,而是一下子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然后,就看向我旁邊的那位馬臉鬼差,道。
“馬面!”
“你怎么能將孤這婚禮上的貴客,安排在那種位置!”
“速速引楊先生過來,前邊第一排最為尊貴的位置,隨楊先生挑選!”
馬面?
一直給我引路的這個鬼差,居然就是傳說中的馬面?怪不得,他長著一張馬臉。陰間的鬼差之中,地位最高的幾位,就是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屬于后來進(jìn)入陰間酆都,成就大鬼差的,而牛頭馬面就不一樣了,它們來自于上古時期的巫族。
也就是后土娘娘那一脈的后代。
馬面拱手行禮,立即帶著我,過去挑選最好的位置。
但旁邊有人開口,道。
“前邊那些位置可是留給諸位鬼帝的,怎么能讓他一個毛頭小子去坐呢?大帝,千萬三思啊!”
李袁嗣冷笑一聲。
“給他們留著也是白留,他們會來嗎?孤本就是陰天子,走上酆都大帝之位,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他們卻對此事百般阻攔,如今,孤新婚之夜,他們不來,倒是省得浪費(fèi)孤的茶水好酒了!”
這話讓那些人說不出話來。
我則沒多想,跟著馬面過去,直接在最好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反正這是李袁嗣安排的,與我無關(guān)。
而我坐下來之后,李袁嗣微笑著看著我,他走過來,道。
“楊先生,好久不見啊!”
我直接開門見山,問他。
“青婳在哪兒?”
李袁嗣繼續(xù)笑著說。
“楊先生不必著急,青婳自然就在這府中,等會兒婚禮開始的時候,你自然能夠見到她。不過,還請楊先生以后不要叫的那么親切,她從今天開始,便是帝后了!”
我道。
“她不會嫁給你的!”
李袁嗣卻又笑了起來,盯著我,她反問。
“楊初九,你就那么篤定?實(shí)話告訴你,她一定答應(yīng)要嫁給孤了,等會兒,她便會穿著喜服從后邊出來,你這小子,恐怕要失望了!”
我知道,李袁嗣是在故意這么說,我與青婳之間的關(guān)系,他那么幾句話就能挑撥?
不過,李袁嗣也直接在我旁邊坐了下來,跟我說。
“小伙子,這個世界上,女人很多的,漂亮的女人也有很多,你也不必一直執(zhí)著于這個女子。說真的,以她的命格交給你這小子,太過浪費(fèi),也只有孤這酆都大帝的身份,與她最為般配。再說了,楊初九,這里可是酆都,孤的地盤,就算你來了,恐怕也無法在這里掀起什么風(fēng)浪來!”
“馬面帶你過來,我知道,你一定會過來。”
“我明白,你很看重她!”
“其實(shí),孤也一樣很看重她,她在陽間斬殺了那么多野仙,背負(fù)了那么多業(yè)障因果,若是長久拖下去,蘇青婳她早晚得被那些業(yè)障因果所累而死。到那時候,誰都救不了她,可現(xiàn)在不一樣,孤有著強(qiáng)大的氣運(yùn),只要她嫁給孤,那一身業(yè)障因果自然會卸掉!”
“現(xiàn)在,那些野仙的魂魄,全都成了陰兵,是我酆都大帝的麾下,只要我一聲令下,它們開口原諒青婳殺了它們,一切業(yè)障因果,就全都散了!”
“小伙子,你也不想青婳她受到傷害吧?”
“請你過來,孤不是為了別的,只為了能夠跟你好好的說一說這些心里話,孤這么做,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青婳好啊!”
李袁嗣的這些話,說得好似苦口婆心。
我看向他,道。
“你搶我夫人,還說的頭頭是道,若青婳她真的答應(yīng)嫁給你,去解那業(yè)障因果,我楊初九也就認(rèn)了,如果她不愿,就算是拼了這條命,我也定會帶走青婳!”
李袁嗣一拍桌子,道。
“孤就欣賞你這樣敢說,敢做的年輕人!”
“真的,你這些言語沖撞的什么的,孤一點(diǎn)兒都不會計較,不過,你說的那一點(diǎn),青婳答應(yīng)嫁給孤,你便認(rèn)了,這話,是真的嗎?”
我點(diǎn)頭。
“當(dāng)然!”
“很好!”
“既然這樣,孤現(xiàn)在就帶你去見青婳,你可以親口問一問,青婳她的想法!”
李袁嗣說完這話,便起身,朝著內(nèi)殿方向走去。
馬面看向我,跟我使了個眼色,顯然,他的意思是我不能跟過去,不過,我還是毫不猶豫的跟著李袁嗣,去了內(nèi)殿。
我和李袁嗣的談話,不少人也都聽到了,他們?nèi)荚谝惠喆耸,也都在詢問,我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當(dāng)然,楊初九的身份本就沒多少人知道,他們自然不知我是誰。
很快。
我跟著李袁嗣,就到了里邊內(nèi)殿。
指著前邊一個亮著青色光芒的房間,李袁嗣說。
“青婳就在里邊,你可以去問她那個問題!”
我點(diǎn)頭,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走到門口,我推開門,便看到,里邊一個女人背對著我坐在梳妝鏡的前邊梳妝,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喜服,旁邊桌子上放著鳳冠。
銅鏡之中映照出一張臉,那張臉正是青婳。
看到我的時候,她微微地笑了笑,起身立即朝著我這邊走來。
“夫君,你終于來了!”
我點(diǎn)頭。
“對,我來了!”
她走到了我的跟前,忽然又往后退了幾步,目光躲閃,再看向李袁嗣,道。
“李袁嗣,你答應(yīng)過我,放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