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張靈說,她的天賦也不錯,老天師都贊不絕口,只要她繼續(xù)努力就行了。
張靈微微點(diǎn)頭,情緒卻是有些低落。
我再去問張?zhí)鞕C(jī)的傷勢。
其實還好,張?zhí)鞕C(jī)修的是醫(yī)門之術(shù),戰(zhàn)斗力不算很高,但他的修體養(yǎng)生之法,讓他的軀體比一般人強(qiáng)度要高,而且,長期的丹藥滋養(yǎng),他身上的這些傷勢恢復(fù)也很快,再說,還有龍虎山的丹藥和太極圖助力,雖然剛才傷勢重,但恢復(fù)也不錯,他現(xiàn)在也能勉強(qiáng)站起來,情況看起來好多了。
他起身,就要跟我行禮道謝。
我立即過去,道。
“張前輩,您千萬不要多禮……”
找了塊石頭,我扶著張?zhí)鞕C(jī)坐下來,看了一眼旁邊的廢墟,我道。
“前輩,我覺得,張家最好還是盡快離開嵩州,甚至南省,否則,后續(xù)神仙教知道今日真相,知道段天德死在這里,可能會引來更加瘋狂的報復(fù)!”
張?zhí)鞕C(jī)也點(diǎn)頭,道。
“是啊……既然這樣,不如,我便回龍虎山,去求一求天師,讓我們張家這一脈,重回龍虎山!”
我稍稍一愣。
“重回?你們張家,與龍虎山,還有淵源?”
張?zhí)鞕C(jī)肯定道。
“沒錯,我的爺爺,張之遠(yuǎn),就是龍虎山張家的人,他更看重俗世修行,也就是做火居道士。所以,他便離開了龍虎山,來到嵩州,后來便有了我們張家。”
“只可惜,俗世誘惑太多,年輕人大都不喜歡苦修,漸漸地,張家能夠撐起這個家族的修行者,就越來越少了……”
我和張?zhí)鞕C(jī)說話的時候,張靈一直看著我,而小黑在一邊看著張靈。
小黑湊了過來,低聲跟我說。
“九爺,二嫂子一直在看著你呢,你這跟一老頭說話那么帶勁兒,倒是跟人家說句話啊……”
聽到這話,我也不知道張靈聽到?jīng)]有,當(dāng)即沖過去,捂住了狗嘴。
這狗東西,凈亂說話!
我把小黑那張嘴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低聲跟他說。
“青婳和嫣然,可都在附近呢!”
小黑聽此言嘿嘿一笑,狗嘴被捂住,卻又用了傳音之法跟我說。
“哎喲,九爺,青婳和嫣然,叫得都這么親切,這么說,九爺您這是承認(rèn),青婳是大嫂子,姜嫣然是小嫂子了,哎喲,咱們這一家子,可太熱鬧了,你看啊,大嫂子,二嫂子,小嫂子……”
我是聽不下去了,當(dāng)即捏住了小黑的后頸皮,把他給提了起來。
“九爺……本尊……本尊說到你心坎里了,你……你咋還提本尊后頸皮呢,快……快放本尊下去,要不然,本尊生氣了!”
狗子的這張嘴!
我也懶得跟他多說什么。
看張?zhí)鞕C(jī)他們,好像也沒什么反應(yīng),似乎也聽不懂狗子說的那些話,張靈也只是看向別處,不知道在想什么,應(yīng)該沒鬧出什么誤會來。
既然張?zhí)鞕C(jī)準(zhǔn)備帶著張家的余脈,重回龍虎山,我這邊也就跟張元清修了一封法帖。
他那邊回應(yīng),嵩州張家要重回龍虎山,天師府自然敞開大門。
與此同時。
楊明堂已然抵達(dá)北山關(guān)。
而他去之前,也向禁城那位請命,要去做那北山關(guān)的守關(guān)大將。
其實,禁城那位盟主李景還是很看重楊明堂的,而且,神仙教在整個江湖上影響力很大,他早就想要將楊明堂徹底收入麾下了。
但楊明堂一直以神仙教事務(wù)繁多委婉拒絕,一直都只跟禁城走的很近,卻并未真正加入禁城。
如今楊明堂要求做北山關(guān)守關(guān)大將,這就意味著,楊明堂要徹底成為李景麾下了。
禁城之中的任命書,差的是快馬加鞭,已經(jīng)送往北山關(guān)。
此刻。
那禁城之中。
李景手下,那李若奉問。
“盟主,我記得,當(dāng)年楊天象曾入禁城,親自跟盟主您說,千萬不能讓楊明堂做您的麾下,更不能讓他去執(zhí)掌北山關(guān),不能讓他動那鎮(zhèn)妖刀……”
“此事,怕是有什么禁忌!”
李景打斷李若奉的話,道。
“楊天象向來與我禁城不和,他的提醒,未必是什么好心!”
“倒是楊明堂,統(tǒng)領(lǐng)神仙教,實力強(qiáng)大,能夠成為我們禁城麾下,對于我們禁城的統(tǒng)治力將大大有利,老天師北上入禁城,他身邊那位,殺掉了我禁城十二守將第二,此事天下皆知,若我們禁城不能在近期收納一位江湖上的頂級大人物,禁城在江湖上的威懾力,勢必衰落!”
“如今,那楊明堂愿意以此為契機(jī),入我禁城,乃是好事!”
李若奉疑惑。
“只是,那楊明堂去北山關(guān)的目的,恐怕沒那么簡單啊!他要真的只是為了在北山關(guān)立功,以掩飾自己在白蘇嶺的敗局,那還好,若是他有什么陰謀……”
這時,那李楚風(fēng)走了過來,道。
“楊明堂能有什么陰謀?”
“這些年來,我李楚風(fēng)與楊明堂乃是摯友,他的為人我李楚風(fēng)看得清清楚楚,其實,他一直都有投靠我們盟主之心!”
“只是這些年來,他一直覺得自己沒有能夠替禁城做出什么大事來,若是直接靠關(guān)系入禁城,他又擔(dān)心這天下人說盟主不公不允!”
“如今北山關(guān)做那小小守將,就是他投我們盟主的真心啊!”
李景聽到這個,微微點(diǎn)頭。
“楚風(fēng)說的不錯!
“楚風(fēng),你這邊,保持與楊明堂的聯(lián)系,北山關(guān)那邊苦寒,若是有什么需求,你就跟楊明堂,不,是楊守將說,讓他盡管開口,不必客氣!”
李楚風(fēng)見此,微笑,立即拱手行禮。
“我替明堂,謝過盟主!”
就在這時候。
忽然,外邊有守衛(wèi)過來,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匯報,李景打了個手勢,讓那守衛(wèi)進(jìn)來開口。
那人進(jìn)來后,道。
“盟主,苗疆那位,求見。”
李景聽到這話,顯然還是有些意外的,不過,他目光一動,便道。
“他來的正好!”
“讓他進(jìn)來吧!”
幾分鐘后。
一位穿著藍(lán)色調(diào)苗疆衣袍的老頭,拄著拐杖從大殿之外走來。
上一秒,他還在大殿之外的臺階之下,下一秒,一團(tuán)紅色的蟲子在他腳下涌動,他瞬息之間,便來到了大殿之前。
他手上那根看起來很樸素的拐杖上,掛著一個葫蘆,黑色的葫蘆,上邊雕刻著詭異的蟲子紋路,葫蘆口上還貼了一張血色的符箓。
老頭滿臉褶子,老年斑,似乎是瞎了一只眼,用一塊黑布斜著掠過蒙著。
佝僂著身軀,見到李景的時候,他拱手,以那蒼老的聲音問候道。
“老朽,姜畬藍(lán),見過盟主!”
李景盯著苗疆老頭,醞釀出幾分憤怒的情緒道。
“姜畬藍(lán)!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