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頌文和羅念在房間里,倆人緊張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石頌文正要說話,羅念把手伸過來捂住石頌文的嘴巴。
“寬叔,是吵了有點小架,冬生哥小氣,跑回家去了!
“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人,吵什么架啊,真是的你們!
石寬有點煩,又摸出了小煙來。
之前商量好,說冬生是有急事回家了。這個理由總覺得不夠充分,現在送上來的理由,石頌文也就把羅念的手撥開,順著回答:
“爹,我們都已經和冬生哥賠不是了,他還是氣呼呼的,那我們也沒辦法啊!
“行了行了,現在只是在縣城,記住以后出門在外,自己同一個鎮(zhèn)上的人要團結,不能吵架,同是鎮(zhèn)上的都不團結,就沒人看得起了。”
問清了就好,冬生也才十八九,哪能不吵架呢,吵了就吵了吧。不是太大的事情,石寬也不想理那么多。
石頌文臉上的擦傷,還有羅念手臂上的蹭傷,可不單單只是吵架了。這些傷都不算大,文心見也就不追究下去,只是隔著門說:
“都打架了還說是吵架,以后別想騙我,我可是有火眼金睛的!
“誰騙你呀,一點小事也去告訴爹!
石頌文躺在床上,心并未停止。今天發(fā)生的事可不是小事,是闖大禍了,現在瞞得了,可不知道瞞得了多久啊。
剛才在街上,他們和趙依萍還有文心見分開后,就到處走,到處看。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棵古榕樹下,這里已經是縣城的邊緣,沒多少人走動。
在縣城生活了半年,他們也不擔心不認識路回去。只是在這兒偏僻的地方,冤家路窄,碰上了謝治平,謝治平還帶著一位長著一溜小胡子的青年人。
之前和謝治平的事,算是過了一個階段,他們不再去找謝治平的麻煩,謝治平也不再惹他們?山裉煸谶@里碰上,謝治平的表情明顯不同,像是要找事的樣子。
看到了謝治平和那小胡子青年,羅念對石頌文使了個眼色,又碰了碰冬生,示意要走開。
謝治平和小胡子青年見石頌文等要走,立刻過來攔住了,小胡子青年還從兜里摸出了一把小刀,在手里晃啊晃的。
冬生還記得謝治平,他相信謝治平也認得他,這就是來尋仇的。他年長,就把石頌文和羅念攔在身后,揚著下巴尖問:
“你們要干嘛?”
“聽說我表弟的腦袋是你打開花的,是不是?”
小胡子名叫陳明松,還真是謝治平的表哥,他是安平縣街上的小混混。過年這段時間,謝治平到他家走親戚,說起了之前被冬生打的事,他憤憤不平,說一定要為表弟報仇。今天和表弟出來玩,冤家路窄,碰上了冬生一伙,表弟又告訴他了,他哪能坐視不管。
小胡子手里的小刀還不到五寸長,冬生根本不怕,他是拿柴刀和菜刀的人,哪能怕這把小刀啊。他還往前挺了一點,不屑的說:
“沒錯,不過我忘記是打左邊還是右邊了,今天是不是讓我再打另一邊?”
陳明松好歹也是在街上混了這么多年的,而且看著就比冬生年紀大,今天怎么能讓冬生一個鄉(xiāng)巴佬這么囂張呢?
“在安平縣,誰人見到我不得叫一聲松哥啊,你連我表弟也敢打,那是沒有吃過虧,今天我讓你嘗一嘗打我表弟的下場!
陳明松說著,握緊的小刀,對著冬生的大腿就刺過去。最順手的就是刺肚子,刺肚子是會死人的,他這個小混混還不敢下此狠手,只想教訓一下冬生這個鄉(xiāng)巴佬。
要說打架,冬生可就比小胡子在行得多了。他可是一直盯著那把小刀的,小刀刺來,他就后退側過身,讓小胡子刺空。緊接著手抓住小胡子的手腕,另一手在小胡子背后猛的一拳打下。
陳明松撲空還被拽,人踉蹌著向前,差點倒下。還好他也是有兩下子的,穩(wěn)住了腳步,不過小刀卻掉地了。這時候不能著急去撿刀,他反手一拳,回打冬生。
“他娘的,你個鄉(xiāng)巴佬,還有兩下子啊!
“兩下子,三下子還有得你受!
大家都是混混,也都是第一下有點招式,過后就是亂打了。小胡子打來的這一拳,冬生就沒能避開,挨了一下。他這人不能吃虧呀,挨了一下就要回擊一下。
近身搏斗,你來我往,互相打出幾拳之后,就變成扭打滾在一起。
“鄉(xiāng)巴佬,以為我怕你們嗎?以后見到了我,一個個給我叫平哥!
謝治平是怕冬生,并不怕石頌文和羅念。表哥和冬生扭打在一起,他可不能在這觀戰(zhàn)啊。遠遠的就沖過來了,對著石頌文飛起了一腳。
石頌文有所躲避,但沒能完全躲過。他雙手抓著謝治平的腳,一起倒在了地上。
好兄弟被打了,羅念更加不能袖手旁觀,不等謝治平爬起來,就過去把人壓住,掄拳猛打。
“鄉(xiāng)巴佬怎么了,鄉(xiāng)巴佬就得叫你平哥啊,打你一拳,我就叫一聲平哥,平哥,平哥……”
羅念和石頌文還有謝治平三人滾來滾去,謝志平塊頭大,人有勁,二打一竟然也不分上下,各自都挨拳頭。
打著打著,就聽小胡子那邊一聲慘叫,聲音還很驚恐:
“殺人,你殺人了,你她娘的殺我?”
羅念一驚,放開謝治平,看了過去。只見小胡子跨騎在冬生的身上,眼睛瞪大,一手捂著肚子。而冬生抓著小胡子之前那把小刀,刀刃上還帶著血跡。
冬生和小胡子打著打著,就被跨坐翻不了身,他手要撐起來時,摸到了那把小刀。在龍灣鎮(zhèn)打架他就從來沒輸過,今天被小胡子騎在身上,他心里一點都不服。有刀在手,想都不想,一下子就扎了過去。
小胡子被扎了一刀,還敢罵他,他氣不打一處來,第二刀又捅了過去。
“天王老子我都敢殺,你我就不敢殺了嗎?去死吧!
第一刀小胡子沒有注意,第二刀刺來,他下意識的用手去抓。用手抓刀,受傷的絕對不會是刀,他手上立刻就流出血來。
“你……你來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