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鐵生越是這樣,小芹就越感到愧疚,她抱住了鄧鐵生的背,一邊撫摸一邊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很想把自己給你,可到了那一步,我就特別緊張,全身都繃直僵硬了,你說我這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傻瓜,你好好的,哪來什么病,別胡思亂想了!
鄧鐵生捧著小芹的臉,稍微用力擠了一下,把那嘴巴都擠得嘟了起來,親了一口下去。
“我不好,好就不會這樣了!
小芹拍著鄧鐵生的背,很是難過。
鄧鐵生可不想小芹難過,為了逗小芹開心,他裝作壞壞的樣子,捏了一下臉,又把手滑下去捏一下胸脯,嘴里說著:
“你好,這里好,這里好,這里也好……”
“沒用的,無法把自己真正的給你,算什么好啊?”
“誰說沒用,有用,有用……”
“唉……”
兩人悄悄的說著話,也不知不覺摟抱在一起,不知不覺衣服也漸漸褪去。
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一樣,到了那緊要關(guān)頭,小芹就像有人提醒一般,又緊張得全身肌肉都繃緊了,晃著腦袋說:
“不行,鐵生,不行了,別把小頌文吵醒了!
“你別叫,叫了才吵醒他!
鄧鐵山很愛小芹,可這晚卻有些固執(zhí),并沒有聽小芹的話。
小芹不想把石頌文弄醒,又很想把自己給了鄧鐵生,只是身體卻和她作對,她矛盾極了,僵硬的晃著腦袋,嘴里呢喃著:
“鐵生,不要,不要吵醒……”
鄧鐵生沒有回答,卻也沒把人放開,不管要不要,他都要抱著小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兩人都是在迷茫、惶恐、不安、躁動、擔(dān)心等等復(fù)雜的心情中徘徊,前進(jìn)又后退,左突又右竄……
石頌文終歸是被吵醒了,他腦袋動了幾下,閉著眼睛哭了起來。
小芹并沒有扭有過身去安撫石頌文,而是掐著鄧鐵生的手臂,緊張的問道:
“我是不是已經(jīng)是你的女人了?”
鄧鐵生喘著粗氣,不敢相信的回答:
“好像……好像是了!
小芹把人推開,拿過桌子上的小油燈來看?吹搅四谴采嫌幸欢浼t艷艷的鮮花,她激動得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油燈也顧不得放下,就這樣單手和鄧鐵生擁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我終于是你的女人了。”
鄧鐵生把小芹手里的油燈拿下,臉蹭著那頭發(fā),無比的幸福。
“你是我的女人,永遠(yuǎn)都是我的女人!
這一切都多虧了石頌文,要是小芹不擔(dān)心吵醒石頌文,就不會那么的緊張。這種緊張加上那種緊張,反而變成了另一種放松。
當(dāng)然也要鄧鐵生的堅持,不然事情不可能發(fā)展成這樣。反正就是一切的機(jī)緣巧合,使得這一對有情人最終結(jié)合在一起。
第二天,石寬家搭起了遮陽棚,大鍋也架上了,來幫忙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熱熱鬧鬧地辦起了酒事。
只要是石寬家辦酒,牯牛強(qiáng)肯定要來幫忙。不過呢,這次他是一個人來的,阿珠前幾天剛給他生了個女兒,還在月子里呢,不方便出來。
牯牛強(qiáng)忙里偷閑,還找了點時間和石寬閑聊,除了問石寬被抓到縣城的那些事,還聊起了今年種田的情況。
去年冬天就沒怎么下雨,今年開春更是一滴雨都沒下,好多小河的水連腳背都淹不過,大多數(shù)田都沒辦法引水灌溉。好多佃農(nóng)都愁得直搖頭,唉聲嘆氣的,只能改種耐旱的紅薯、芋頭、大板薯啥的。
石寬家垌口的那些田是保水田,幾十年來都沒旱過。就算是像今年這么大的旱災(zāi),那也還有淺淺的一層水。牯牛強(qiáng)把稻種撒下去了,秧苗也長了一兩寸高?赡切┯薪(jīng)驗的雇工跟他說,照這樣下去,最多一個月,這所謂的保水田也得干裂。到時候這秧苗還能不能插下去,可就難說了。
這可真是個大問題啊,二十多擔(dān)的谷種都撒下去了,如果不能插秧,那損失可就大了。更重要的是,種不了稻谷就得改種別的作物,得提前做好準(zhǔn)備,不然就錯過時節(jié)了,F(xiàn)在也不知道這旱災(zāi)還會不會繼續(xù),是要保住秧苗呢,還是趁早種別的?牯牛強(qiáng)拿不定主意,只好來問石寬。
石寬雖然也是農(nóng)村人,可他沒種過田,懂得還沒牯牛強(qiáng)多,一下子也犯了難。這可是關(guān)鍵時刻啊,一旦決定錯了,那可就是步步錯,這一整年都可能顆粒無收啊。
他撓著腮幫想了很久,也未能做出決定,這時候院門口那里亂糟糟的,好像說什么縣長連長。他心煩意燥,站起來拍了一下牯牛強(qiáng)的肩膀,說道:
“種稻谷,谷種都下了,哪有不種的道理,都已經(jīng)旱了這么久,也該到頭了。就算繼續(xù)旱下去,那我們挑泥筑壩,把整條河的河水都引過來,我就不信整條河都會干枯掉!
其實牯牛強(qiáng)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二十多擔(dān)的谷種,足足夠三四戶人家吃上一年了,秧苗不能插下去,那不等于二十多擔(dān)稻谷扔掉嗎?就是挑水灌田,那也要種下去啊。
石寬是覺得自己的霉運已經(jīng)完了,接下來的都是好運,天一定會下雨的。實際上是院門口那里亂糟糟的,他要去看一下,也無心再思考下去。
過了那堵?lián)躏L(fēng)墻,就看到院門口站著好幾個穿著藍(lán)軍裝的軍人,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穿著馬褂長袍的中年男人。這些人他只認(rèn)識其中的一個,那就是文賢昌的警衛(wèi)龍堆。
龍堆和石寬見過幾次面,也都還認(rèn)得石寬,這會笑呵呵的走上前,指著一位身材高大,帽檐上有星徽的軍人說:
“石隊長,這是我們蒲連長,今天和弟兄們來討杯酒喝,你該不會不歡迎吧?”
這些都是文賢昌的人,請都請不到的,石寬怎么可能不歡迎呢。他連忙上前,熱情的招呼:
“歡迎,歡迎,我石某真誠歡迎蒲連長帶領(lǐng)弟兄們光臨寒舍,您的到來,使得寒舍蓬蓽生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