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哪能相信她的話,要是和其他男人一樣的,那怎么還是太監(jiān)。就又問,說有多少只?長嘴巴咬人嗎?長什么樣的?
要不是一個傻子問的話,她都想找條地縫鉆下去了,還好沒有其他人聽見,她也就含糊其辭的解釋著。
她的解釋都是正兒八經(jīng)的,慧姐根本就不相信,硬要她把牯牛強帶來看。那玩意怎么能給慧姐看呢?她只好欺騙,說來喝酒的人太多,不方便看,改天人少了再看。
當(dāng)時慧姐信了她的話,她也松了口氣。喝完酒她就要回垌口了,就算慧姐還記得起,那也找不到她了。
誰知道這個慧姐隔了那么多天,對這事還念念不忘,竟然找上門來。她一時竟不知怎么應(yīng)付了,吞吞吐吐:
“二小姐……你……”
“別我我了,今天人不多,他要是不好意思,那就躲到屋后去看嘛。是不是啊,阿強。”
慧姐根本不知道這種事是會讓人臉紅的,說著還側(cè)過臉來,問旁邊的牯牛強。
牯牛強也瞬間知道了什么意思,他郁悶啊,下意識的抓緊褲頭,向石寬求救:
“石寬你看,二小姐又……又來了!
到了這時,石寬才知道慧姐為什么纏著他要來找阿珠玩,原來還是為了那天太監(jiān)的事。他急忙走出房屋,出來勸道:
“慧哥,看不得,看不得,今天這個日子犯三殺,不能看。”
騙一回兩回行,這都騙到第三回了,慧姐哪里還會信,肩膀一甩,腿一跺,發(fā)起了脾氣來:
“哼!你們都騙我,你們都是壞人,我不回去了,我也不吃飯了!
“不回去怎么行,會有老虎的,老虎把你叼走,叼回去喂虎崽!
騙不了那就嚇唬,石寬說著,還學(xué)了一聲虎叫。
“這不是老虎,你還想騙我,我就不回去就不吃飯!
慧姐一旦生起氣來,哄不對路的話,那可是難辦的。她說著,竟然躺到了地上,蹬腿打滾起來。
這可把幾人急壞了,蹲下來使勁的勸。
慧姐鐵了心要看太監(jiān)褲襠里是什么樣的,哪里勸得動,越勸就鬧得越厲害。
這時候,房屋后傳來了一聲牛叫,石寬趕緊抓住機會,再次的嚇唬:
“還說我騙你,聽到了嗎?剛才老虎都叫了!
石寬太久沒有陪慧姐玩了,對慧姐的習(xí)性已經(jīng)有些生疏,忘記了慧姐是見過牛,聽過牛叫的。
慧姐確實是豎起耳朵聽了一下,馬上就聽得出來了,又罵道:
“你是壞人,明明是牛叫,騙我說是老虎,我要把自己餓死,要奶奶打你罵你!
牯牛強有點憨,這會不知道勸,反而笑了出來,說道:
“石寬你也真是,拿牛叫來騙她,你就是騙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啊!
這句話無形中是在幫助了慧姐,慧姐立刻坐了起來,搖晃著牯牛強的肩膀,委屈的哭訴:
“他就是騙我,還不承認(rèn),你快回去把我奶奶叫來,奶奶不來我就餓死在這里!
石寬氣啊,狠狠的瞪了一眼牯牛強。
牯牛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他撓了撓那大腦袋,支支吾吾的說:
“二小姐,那……那確實是!恫,是一頭老虎……要不……要不我把它牽來,讓你……讓你騎著玩……好不?”
這顛三倒四的話,卻歪打正著,讓慧姐迅速止住了哭聲,睜著那淚汪汪的眼睛,好奇的說:
“騎牛?好啊,我要騎牛,騎牛我就不哭,不告訴奶奶了!
牯牛強自己都沒想到會有這個效果,騎?刹皇亲绢^車,慧姐不是普通人家女兒,他也不敢立即答應(yīng)啊,看向了石寬,傻傻的問:
“啊……那騎不騎?”
能讓慧姐不哭不鬧就好,石寬沒有多想,立即就答應(yīng)了。
“騎啊,她不哭就行了,抱著牛睡都可以,牛呢,牽來吧!
“在后面呢!
有石寬的首肯,牯牛強也就不再猶豫了,起身跑向屋后。這牛是張富的,年紀(jì)比較大,行動緩慢,犁田也不能離太久了。一般犁個小半天,就要放來吃草。這種牛很溫順,也給人騎。
有了新的玩法,慧姐就忘記了太監(jiān)的褲襠,抹了一下眼淚,也跟著跑過去看。
阿珠娘抹了一下額頭上的細(xì)汗,害怕這個千金大小姐有什么閃失,不放心的跟過去。
石寬總算是松了口氣,如釋重負(fù)的站起來,聳了一下肩膀,尷尬的說道:
“幸虧有頭牛,不然還不不知找什么來給她看呢!
阿珠的臉又紅了起來,不敢看石寬,假裝還關(guān)心著慧姐,把身子轉(zhuǎn)向另一邊去。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小聲的說:
“石寬,我想和阿強結(jié)婚!
石寬不懂得阿珠話里的意思,隨口就答:
“結(jié)啊,你們早就該結(jié)婚了!
阿珠手指擺弄著衣角,十分的不好意思,又小聲的說:
“我們……我們還沒還完張球的債!
石寬這才恍然大悟,阿珠是個比較看重名聲的人,之前就說過沒還完債,不會嫁給牯牛強。他笑問:
“還了多少?還欠多少?”
“當(dāng)初是說還銀元的,后來不許用銀元,折合兌換券,還了一萬七千元,還欠兩萬三千。這還多虧了你的關(guān)照,不然還欠更多!
現(xiàn)在幫石寬種田,收入一下子就提高了一大截。今年又多加種文賢昌的,只要是收成不太差,那一年下來就可以把所有的債還清,還能有些剩余。本不應(yīng)該著急的,可是這肚子里好像有了牯牛強的種子,不著急不行了啊。
說這話時,阿珠還在心里臭罵牯牛強。當(dāng)初就是心疼牯牛強被打,一起偷偷摸摸躲到暗處擁抱時,就允許牯牛強的手亂動了。
這一允許,就像是河壩缺了口,一發(fā)不可收拾,動了幾次之后,竟然衣服都被動掉了。也怪她心軟,半推半就就給了牯牛強。
牯牛強真是頭牛,做那事不知疲倦,這不,肚子里好像就有了。要是真的懷上了孩子,那可不能拖下去啊,得趕緊結(jié)婚,否則就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