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了,小高和另一個戰(zhàn)士也就在小寶兒和小石頭屋里住下了,他們倆一張床,空了一張給小高他們。
反正他們得值班,一個上半夜睡一個下半夜睡,倒也睡的開。
段靜丹從那天哭了一場后,就不愛說話,飯也不怎么吃,甚至不愛出門。
看見家里多了兩個男人,還會下意識地往屋里躲。
葉舒知道,她這是應(yīng)激反應(yīng)。
小高也發(fā)現(xiàn)了,就問葉舒:“我們要不要回避?我們就在院子外面守著,不進來了吧?”
葉舒心疼丹丹,也不能磋磨了兩位優(yōu)秀的部隊干部。
小高好歹是個連長了,怎么可能讓他們在外面冒夜值守,連個睡的地方都沒有。
于是,她和霍亦靈商量了一下,就晚上早上過來看看丹丹,她繼續(xù)回招待所居住。
就這么過了幾天,葉舒眼見丹丹的情況還是不好,就準(zhǔn)備和霍亦靈商量著,要不要給丹丹做一些心理方面的療法。
有些心理創(chuàng)傷一味的逃避是沒有用的,必須挑破傷口,給它好好治療才行。
這天下班后,葉舒去國營飯店打了兩個葷菜,帶去霍亦靈家。
結(jié)果剛走到院子外不遠(yuǎn)處,就看見一個男人跪在了霍亦靈家門口。
他一邊磕頭一邊喊著:“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家阿川吧!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他不會做那么混賬的事的!這里頭肯定有誤會。
“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家阿川吧!我愿意為你們當(dāng)牛做馬,阿川真的是無辜的!”
“阿川是個好孩子啊!他是個好孩子!……”
霍亦靈家院門本來是關(guān)著的,此時忽然打開,從里面沖出來一個女人。
是霍亦靈,她手里舉著掃把,一邊往那人身上招呼,一邊罵道:“滾——!”
“滾!給我滾!”
“閉嘴!不許嚎了!你家孩子一點也不可憐!滾!滾!”
葉舒第一次看見霍亦靈這樣子爆發(fā),當(dāng)初她和倪新建鬧掰,都不曾這樣兇悍過。
足以可見,為母則剛四個字的力量。
葉舒趕緊沖了上去,攔住了霍亦靈,低聲又非常有力量地警告那個男人:“閉嘴!不許再嚎了!”
“你家孩子有沒有罪,公安局的同志一定會調(diào)查清楚的!”
“他如果是清白的,誰也不會冤枉了他!”
男人倒是不敢嚎了,只是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他面色遲疑,顯然是聽說了,段靜丹的爸爸是公安局的局長,擔(dān)心他們徇私舞弊,做出對程川不利的判決。
霍亦靈還想打他。
葉舒攔住了,目光又冷又利地看向了男人:“我們比你還想找出真相!將真正害人的人繩之以法!”
“你要是不想被判擾民罪的話,就趕緊走!”
葉舒對小高使了個眼色,男人就是再不情愿,最后也只能被捂住了嘴巴拖走了。
然而,她帶著霍亦靈走進院子的時候,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一直都不肯走出院子門的丹丹,居然站在了廊檐下。
她視線定定地落在院墻上,又好像要透過院墻,看到外面的情況。
霍亦靈見她這樣,又驚又怕,趕緊把掃帚扔了,走去了她的身邊,抱住了她,安撫道:“丹丹,外面有點涼,我們進屋去吧?”
“要么,我們披上件大衣,在院子里散散步?”
她是又希望丹丹能出來走走,又怕她出什么意外。
她以為,還和之前那樣,不會得到什么回應(yīng)。
卻突然的,丹丹開口了,問道:“他會怎么樣?”
誰?
霍亦靈以為她問的是剛剛外面鬧事的男人,當(dāng)下說道:“我們不管他,他覺得冤枉,就去找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