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進來。
但行為舉動也不藏著掖著,所以冰屋里葉舒她們就都察覺了。
葉舒問:“你有事?”
呂娟小心翼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聲說道:“葉、葉醫(yī)生……”
她一邊說,一邊試探著走進來。
葉舒蹙眉,不明白她的來意,但也沒阻止她,等著她的下文。
呂娟見她不阻止,立刻加快了腳步到了她們面前。
在冰屋外面的時候還好,可眼下一靠近,羊肉香氣混合著菜和菌菇的香味鋪面而來,沖的她完全不受控制地吞咽口水。
太霸道了!
太香了!
她一時間看的眼睛都要直了!
她都多久沒吃過肉了!
突然,眼前橫過來一只手。
金嫂子抓住她的手臂,推了她一下:“你干啥呢?有事說事,沒事兒快走!
心中就很無語,這一批二號營區(qū)的人臉皮是真的一個比一個厚!
為了搶一口吃的,竟然使出了各種各樣的手段。
她就覺得呂娟來找葉舒有事是假的,想來搶一口肉吃才是真的!
葉舒和宗慧也有同感。
葉舒在鍋子的另一側(cè),距離較遠,就冷眼盯著她。
宗慧往邊上挪了挪,恰好擋住了呂娟繼續(xù)往前的腳步。
呂娟這才回神,看清楚她們的動作,心里暗罵:
小氣鬼!明明有這么多好吃的,還不肯分給他們一點,借給他們糧食還要他們還!呸!小氣鬼喝涼水,噎死你們!
然后看向葉舒,終于說出了此行的來意:“醫(yī)生同志,我們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葉舒沒吭聲,等著她繼續(xù)往下說,但直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就聽她說道:
“那個,昨天發(fā)生的事情,我們已經(jīng)深刻反省,我們也都知道自己錯了,組織上給我們什么樣的懲罰,我們都認的!”
“可是……”
她視線往邊上躺著的還在掛鹽水,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的王軍掃去,然后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繼續(xù)道:
“可是我們也很難啊,他雖然受傷最嚴重,但他也不是無辜的,不能光可著我們沒受傷的人欺負!”
葉舒暗暗挑眉,金嫂子個暴脾氣聽她這一套一套的哭訴,心里隱隱冒火,就要擼袖子上了,但被葉舒及時攔住。
她以不變應萬變。
呂娟被金嫂子的樣子嚇了一跳,但看葉舒又攔著她,以為她是維護自己,向著自己的,當下底氣就更足了一點,就把心里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我們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呀,這兒這么冷,明年開春也不知道能不能種出來糧食,況且我們老的老弱的弱,勞動力屬實比不上別人啊,這一下子這么大的債務壓在我們身上,真的是氣都喘不過了!這種日子沒法過的呀!”
“醫(yī)生同志,你也是女同志啊,你應該能理解我們的難處呀!”
葉舒淡淡挑眉,還是沒吭聲。
呂娟就繼續(xù):“所以能不能把醫(yī)藥費減免一下啊?!”
葉舒還沒說話,急性子的金嫂子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呂娟皺眉,一直觀察著葉舒,見她反應不強烈,就繼續(xù)了:
“或者,其實我們各家出各家的醫(yī)藥費也行啊,反正大家都各有受傷的,這樣才公平一點!”
這下,金嫂子是忍不住了,“呵呵”冷笑起來:
“你這如意算盤打的真響,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呢!還公平?!你是不認識字吧,沒上過掃盲班吧?不知道公平兩個字怎么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