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之地……”
秦諾心說驚悚世界哪里不是非人之地?但聽得出廖深是想表達(dá)那個地方非常危險,真要踏行,該做好充分準(zhǔn)備。
“你去過,說說看,什么樣子的?”秦諾輕笑地問道。
“因為一些事務(wù)去過一次,當(dāng)時和我去的還有幾個朋友,最后回來的,只有我自己了!绷紊盥曇舸判远降餐钢黠@的忌憚,顯然那一趟旅程對他來說,一段難以磨滅的陰影。
“你們碰上打劫的了?”元衫小聲地問了一句。
廖深搖搖頭:“我們的事務(wù)完成的很順利,僅僅是因為我們不小心冒犯了一個過路鬼,我的朋友們?nèi)勘凰滔铝硕亲樱?dāng)著我的面,因為它的朋友呼喚它,我逃過了一劫!
“那個地方?jīng)]有法則,相比于這里,那里不僅僅人類,弱小的鬼,也是過街的老鼠,真正的弱肉強食……”
“在那個地域我見過太多絕望的東西,若不是必要,我還是希望不要踏進(jìn)那片地域!绷紊铒@得語重心長。
好不容易遇到個好老板,他可不想這么快沒了。
“這個食材對我很重要,現(xiàn)在不去,遲早也要去的!鼻刂Z說道。
照廖深的話看來,驚悚世界確實有太多他想象不到的未知領(lǐng)域。
他想要做一些事,這些未知領(lǐng)域,固然是要去踏及的。
廖深也沒有多說,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
“淵市,血鉆餐廳!
“老板需要的這個食材,這個餐廳有。”廖深將紙條推至秦諾眼前。
“謝了!
秦諾收起了紙條。
“應(yīng)該的!绷紊铧c點頭,拿起倒好的一杯茶,喝了一口。
面具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老板后面沒事的話,可以去對面的分店坐坐,順便看看有什么不足得地方,我跟著改進(jìn)!
“有你們打理,我有什么擔(dān)心的!鼻刂Z淡然地笑了笑。
“現(xiàn)在我要去一個地方,廖深你跟著我去吧。”
“主要這地方我不知道在哪,你如果沒什么事務(wù),就給我?guī)路吧!
說著,秦諾把陽光幼兒園的地址說了出來。
“南丁路,去過一次!绷紊铧c點頭。
面具鬼在一旁瞧見了,很想說一句:“我也認(rèn)識,而且我也挺閑……”
“老板去這里做什么?”元衫也瞅了一眼。
“這是我的第二個產(chǎn)業(yè),走吧,去瞧瞧!鼻刂Z起身說道。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怔,表情透著不敢相信。
秦諾有些好笑:“你們好像很驚奇?”
“是沒想到,老板收購一個幼兒園做什么?”面具鬼問道。
這兩份產(chǎn)業(yè),根本不搭邊,在各方利益上也不會有什么交集。
“別人送的,不要白不要,廖深帶路吧!”
秦諾讓元衫拿了件風(fēng)衣過來。推開了店門,廖深向面具鬼點點頭,跟著出去了。
幾分鐘后。
秦諾和廖深同時出現(xiàn)404線路的公交站上。
看著空蕩蕩的馬路,秦諾心想驚悚世界里只有公交這種交通工具嗎,先不說地鐵、列車這些,私家車也沒有?
他想著把問題拋給廖深,順便找些話題緩解一下氣氛,打發(fā)一下時間。
正要開口,廖深看向一邊:“老板,車來了!
說完,公交緩緩駛來。
廖深提著公文包上了車,秦諾跟在后頭,但剛上車來,眉頭不禁挑動了一下。
這輛公交要驚悚的多,車外破破爛爛,車頭凹陷一大塊,哧哧冒著黑煙,車內(nèi)鮮血淋漓,破裂的車窗上,全是血紅地抓痕。
乘客們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身上全是各種觸目驚心的致命傷勢,婦孺抱著嬰兒,棉襖里也滲出鮮血。
“不是出車禍,更像是被屠殺了!鼻刂Z心想,很多的乘客脖子血淋淋,身體有明顯的槍眼,有的甚至被打成了篩子。
很難想象,這一車的乘客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雖然秦諾見慣了血淋淋,甚至惡心的東西,但眼前的,還是讓他感覺很是刺眼。
車內(nèi)除了血腥味,還充斥一股濃郁的怨氣。
秦諾上車時,所有乘客的目光,都在一瞬間投了過來,直勾勾盯在他身上。
開車的司機,身上同樣全是槍眼,肚子都被打爛了,蒼白而血紅的面目一點點扭轉(zhuǎn),早就渙散的瞳孔,對準(zhǔn)了秦諾。
秦諾身上那散發(fā)的人類氣息,與公交內(nèi)的氣氛顯得那么格格不入。
“這一車的乘客都是怨念鬼,看來生前應(yīng)該是遭受了歹徒之類的屠殺!
“自己這活人的氣味,對它們來說,簡直太刺激了!
秦諾有些想下車,不說別的,這刺激的血腥味就讓他受不了。
這車可不興坐。
“你們最好認(rèn)真想想,這是我的人,收起心里的想法,是最好的選擇。”
“不然,我們也不介意搭下一輛公交!
廖深開口了,面容和藹的外表下,透露著一股讓人顫栗的寒意,那瞇起的眼縫里,隱藏危險的精芒。
乘客們盯著廖深,都察覺到了這危險的訊號。
接著,它們僵硬地,一點點收回目光。
廖深看向那司機:“你該發(fā)車了,我們的時間有點趕!
公交緩緩行駛,吭哧吭哧的即便是平路,也有些顛婆。
廖深找了個空位置,看向秦諾:“老板,站著不穩(wěn),坐這里吧!
本想著下車的秦諾,倒沒想到廖深辦事效率這么高,頓了一下,走過去坐下,而廖深就提著一個黑皮箱,站在旁邊,猶如貼身的保鏢。
這讓秦諾不禁心想,帶上廖深果然是對的。
“你可以先睡一下,到站我會提醒你!绷紊钜贿呎f,一邊瞥了眼身旁的一名乘客,那頭殼被打穿一半的乘客,慢慢垂下腦袋。
“沒這么睡意!鼻刂Z回了句,這樣的環(huán)境下,困意再大也難以入眠。
廖深的氣場非常強大,有他站在一邊,那些乘客透著惡意十足的怨氣,但都不敢落在秦諾身上。
廖深什么實力,秦諾一直都是模糊的,但按他的猜測,應(yīng)該比面具鬼強出一些。
這個即將步入花甲之年的老者,眼睛顯得十分深邃,經(jīng)歷了很多東西,對待任何事都顯得一絲不茍。
他似乎有很大的野心,即便經(jīng)歷了歲月的消磨,這份野心依舊沒有消減。
他善于隱藏這顆充滿野心的心,但嗅覺敏銳的秦諾,很早就察覺到了。
在秦諾看來,廖深有野心正常,但這份野心最好不要打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