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睡著以后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比以往的任何夢都要清晰。
　　他來到了一片灰色的空間，這個灰色空間和之前的“高格者”所引發(fā)的灰色浪潮似乎是同源。
　　因為二者散發(fā)出來的都是那種枯寂荒蕪的氣息。
　　只不過這一次，它不再有侵略性，林啟也從它上面感受不到一絲的威脅。
　　林啟控制著自己向前走。
　　以往的普通夢境中，自己都是以一個第一人稱的視角來經(jīng)歷夢境的種種。
　　但這一次，居然是第三人稱視角。
　　就像玩MMORPG游戲那樣，能觀察到自己身體的各處，甚至能通過切換視角觀察到自己臉部的情況。
　　很顯然，這具身體就是自己的。
　　衣服是白天穿的那套，臉部也是和鏡中的自己一模一樣。
　　林啟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進入了一個夢里，甚至這個夢對他沒有任何束縛，他想強行醒過來離開隨時都可以。
　　但他卻沒這個想法，很奇怪。
　　走了不是很遠的距離，林啟在前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黑洞”。
　　其實貿(mào)然地說它是黑洞是不準確的。
　　因為在物理學上，黑洞是不能用人的肉眼觀察到的。
　　那反過來推測，能被他肉眼看到的就不是黑洞。
　　但面前這個黑色的圓形洞口，從感覺上帶給林啟的就是“黑洞”這一概念。
　　進入即湮滅。
　　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黑洞旁邊。
　　那道身影也是林啟，或者說，是林啟的樣貌。
　　只不過眼睛是灰色的。
　　很明顯是“高格者”具象化。
　　此時他身上的沒有任何有威脅的氣息。
　　林啟相信自己的判斷，稍微走近了一點。
　　“高格者”沒有進行任何動作，就站在黑洞面前，平靜地看著正常林啟，與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
　　“他這是在干嘛？”
　　聲音突兀地響起，嚇了林啟一跳。
　　“這怎么是我的聲音？”
　　又一道聲音響起，再次嚇了林啟一跳。
　　“奇怪！”
　　又一次聲音。
　　“想法不經(jīng)過‘說’這一流程直接向外傳達？”
　　林啟懂了點什么。
　　“確實是這樣�！�
　　又一道聲音從右側(cè)傳來。
　　林啟可以確認這不是自己在說話，或者自己想法的聲音顯化。
　　他轉(zhuǎn)頭一看，又是一個“林啟”，只不過眼睛是森綠色。
　　老熟人“殘忍者”人格。
　　“他怎么也在？”
　　這是想法。
　　“我為什么不能在？”
　　這是殘忍者在說話。
　　“好吧，這是個夢，誰在都合理。”
　　林啟這樣想著。
　　既然想法可以具現(xiàn)，那他也沒必要一直用嘴巴說。
　　“不，嚴格意義上這不是夢，那個東西最后留下的怪地方，嗯...我們一般叫做通透空間。”
　　“他怎么好像知道很多的樣子�！�
　　林啟分析著。
　　“喂，你非要用想法和我交流嗎，和我一樣用說的不行嗎，有沒有禮貌��？”
　　“禮貌？”
　　林啟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動不動要捅人的東西你在和我扯禮貌？”
　　林啟表達了自己的無語。
　　“那是對待低劣者的正常作風，就是要狠中求狠，咱們自己人肯定還是要講講禮貌的。”
　　殘忍者還分析起來了。
　　“誰跟你自己人啊...”
　　林啟進一步無語。
　　“你他媽的怎么不知好歹啊？”
　　殘忍者聽到林啟的想法后直接怒了。
　　但林啟沒有繼續(xù)和他“吵架”，因為他發(fā)現(xiàn)對面的高格者動了。
　　他脖子動了動，用灰色的眼眸再次掃射了在場的兩個人。
　　林啟看到殘忍者明顯往后縮了縮。
　　“他在害怕？”
　　“廢話，不怕就有鬼了，你之前不怕啊？”
　　“之前怕，但現(xiàn)在不怕�！�
　　林啟直截了當?shù)卦谛闹谐姓J。
　　高格者最后還是把目光聚焦在真林啟身上。
　　“鼠目寸光�！�
　　他平淡的說了一句話，就好像他不是在貶低人，而是在教不認識字的人讀這個詞。
　　“啥意思呢？”
　　這一次殘忍者沒有吭聲。
　　說完這句話，高格者沒有一絲猶豫，轉(zhuǎn)身走進了他面前的黑洞，背影看上去甚是飄逸。
　　他的身影消失，黑洞依然屹立在哪里，仿佛剛才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呼..終于潤了這玩意�！�
　　殘忍者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大氣。
　　“他怎么不跟著進去？”
　　林啟以為殘忍者會跟著高格者一起走進去。
　　“？你他媽在說什么豬話？”
　　“聽”到林啟的想法，殘忍者一下就急了。
　　林啟無視了他的話。
　　“下次留點點數(shù)，等他再出來的時候也直接消除算了�！�
　　“停停停！你到底在想什么東西��！我他媽招你惹你了，你就要把我清除？你知道那些點數(shù)有多寶貴嗎？”
　　殘忍者急壞了。
　　“這殘忍者怎么一點逼格都沒有了，盡說些不干不凈的話，不如改名叫‘嘴臭者’算了，這種東西不清除留著過年？”
　　林啟在心里評價著。
　　“我草，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啊，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我就是你，你要把你自己的一部分刪了？”
　　殘忍者直接跑到林啟面前，和他大眼瞪小眼。
　　“哦，雖然但是，我選擇刪掉�！�
　　“壞了，對這個逼而言，我是不是他一部分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想少一件事是一件事�！�
　　殘忍者終于被林啟逼得開始具現(xiàn)想法了。
　　“沒什么事我就直接退出這個夢了，我感覺應該是可以的。”
　　林啟琢磨著。
　　“等會！等會！別退！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他媽的這次不和他說清楚，下次老子直接無了，怎么會有這么腦殘的想法��！”
　　“那個，我好像是能聽到你想什么的�！�
　　林啟提示著他。
　　“這不重要！你別走！我這里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真的，你信我，你知道以后絕對對你以后有幫助！”
　　“別跑啊別跑啊，老子想說的都是真的啊...”
　　殘忍者說話后面立刻跟了想法。
　　“這...好吧我信�！�
　　“媽的終于...嚇死我了草！”
　　聽到林啟的想法后，殘忍者終于松了口氣。
　　“那我直接問了，危險人格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啟這一次是用“說”的形式，問出了他目前最想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