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夜喝多了酒,二人起身就晚,辰時,南風先醒,出去采買了一些食物菜蔬。
走時長樂還未起身,回來的時候長樂已經(jīng)起來了,正在與胖子和呂平川莫離說話。
“你們什么時候到的?”南風快步進到破廟。
在他回來之前,長樂想必已經(jīng)跟三人說過南風召集眾人前來的原因,故此胖子便不曾詢問急召緣由,而是問道,“大眼睛在哪兒?”
“她今晚一定會來。”南風沖胖子等人使了個眼色。
眾人沒看懂他的眼色,只當他有什么顧慮而不便明說,也就不再追問,胖子搶過南風手里的食物分給呂平川和莫離,“我們還以為出了啥事兒呢,還三天之內(nèi),搞的一驚一乍。”
“諸葛嬋娟呢?”南風急忙岔開了話題。
“在后頭,”胖子隨口說道,“老白馱著大哥,我背著莫離,她只能自己走!
“什么時候能到?”南風追問。
“今天肯定能來,不過估計早不了!迸肿幽昧耸澄锓纸o眾人,自己抓了個餅子坐到了門口,“哎,不容易啊,這都多少年了,終于湊一塊兒了!
胖子自己在那兒感慨,南風也不理他,沖呂平川問道,“大哥,此番請你們前來,會不會耽擱你們的軍務?”
呂平川擺了擺手,“不妨事,陳將軍料的不差,侯景果然有不臣之心,那昏君引狼入室還不自知,此等時候,按兵不動方為上策!
南風點了點頭,又看向正在揉腰的莫離,“累不累?”
“還好。”莫離笑道。
兄弟姐妹七人,而今兄弟五人已經(jīng)來到,只差兩位姐妹,胖子等人只道二人一定會來,只有南風自己心里明白,楚懷柔應該會來,大眼睛卻是不會來的,因為大眼睛壓根兒就不知道此事。
分頭準備,到得日落時分,一切準備妥當,胖子等人自廟里等待,南風獨自站在廟外,凝視夕陽,最后一晚了……
日落西山,天色漸暗。
“別在外面站著了,進來邊喝邊等!迸肿釉趶R里吆喝。
“你們先喝,不用管我!蹦巷L隨口回應。
胖子等人只當他站在門外是在等楚懷柔和大眼睛,卻不知道他是在看那夜幕籠罩下的民舍樓閣,秋木枯草,這些之前一直存在卻被他忽視了的東西,此時再看卻是分外的真實親切。
為人一世,兩手空空的來,兩手空空的去,來時一無所有,走的時候也帶不走什么,眷戀和不舍在所難免,但是仔細想來,眷戀和不舍也只是源于內(nèi)心的貪念,畢竟死后這世上的諸多美好自己再也享用不到了。
時至此刻,他方才明白人為什么會哭著來到這個世界,只因為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悲劇,最成功的人生也不過是扭轉這場悲劇,做到雖然哭著來,卻能笑著去。
所謂蓋棺定論,實則毫無意義,人活這一輩子,不是為了獲得別人的認可,因為別人的認知不一定就是對的,他們認為對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正確的,若是一舉一動都在乎他人的看法,置自己于何地?委屈了自己一輩子,最后換來別人的一句贊美,有何意義?
同樣的世界,在不同人的眼中有不同的樣子,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活法兒,也都在按照自認為正確的活法兒活著,貪婪享受,好吃懶做,窮奢極欲,夜夜笙歌,在很多人眼中這就是活著的意義,這就是快樂所在。
但是也有一些人克己復禮,舍己為人,兩袖清風,大公無私,能夠做到這些的人,通常被世人視為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