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骨林方圓百里之外。
由于之前厲行天和冬瓜的交手將靜骨林周遭密集的樹林毀壞殆盡,所以要想準(zhǔn)備聚集動手,也只能將人手埋伏的遠(yuǎn)一些。
畢竟都是修士,雖然神識不會每時(shí)每刻的掃描,但眼睛每時(shí)每刻可都是睜的。
離得遠(yuǎn)些,也能減少被巡邏的小嘍啰發(fā)現(xiàn)的概率。
雖然被發(fā)現(xiàn)也不會怎么樣,捏死小嘍啰也不會有什么聲音,但少一事總是好些,畢竟誰也不知道這血?dú)庑靶奘欠裨谘策墖D啰之中用了什么手段。
冬瓜身后數(shù)十位修士靜默而立。
崔浩和林洛雨則是站在冬瓜身側(cè)。
方略早在出發(fā)之前便已經(jīng)設(shè)定好,所以只需等待冬瓜下令,隨后按照各自目標(biāo)去行動便好。
畢竟陣前再宣布行動,先不提萬一有什么意外打亂,就是麾下有兩個聽不懂人話,不多交代幾遍不明白什么情況的手下,就容易導(dǎo)致整個任務(wù)崩盤。
崔浩目光掃過,卻沒發(fā)現(xiàn)一個新面孔,不由開口詢問道:
“你真求援了嗎?”
“嗯!倍想S口回應(yīng)。
“那你這是沒求來?”
“求來了!
“那人呢?我怎么一個沒看見?你另做安排了?”
“人在哪我也不知道,他們也有自己的安排。”
“這也行?等會我們就要動手了,萬一他們現(xiàn)在還在家里睡大覺怎么辦?你這靠不靠譜?”
冬瓜眼眸撇去:“不靠譜難不成靠你?”
“我感覺還不如靠我!贝藓粕裆訔壍,
“算了,反正是你沖鋒殺敵,我在后坐鎮(zhèn)指揮,你要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搏,那隨你的便,反正你的援軍要是沒來,你也別怪我丟下你就跑!
“隨你!倍险Z氣毫不在意。
反正自己要是死了,這崔浩還想活?
如今箭在弦上,無論上面到底是不是派人了,冬瓜如今也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行動。
半個西瓜感受著稍遠(yuǎn)處還殘留的血?dú)鈿庀,半邊身軀的痛感不知為何又突兀浮現(xiàn)起來。
那一日,合體修士戲謔的眼神和隨意斬出卻威力驚人的一刀,又仿佛再次浮現(xiàn)眼前。
他沒理身上和心里的不適感,目光看向面色極為冷峻的冬瓜道:
“我?guī)巳チ硪贿厹?zhǔn)備了,我會按照方案指揮行動。”
冬瓜輕輕點(diǎn)頭:“按計(jì)劃行事,等我信號!
半個西瓜輕輕點(diǎn)頭,隨后帶著人便離去。
由于此刻真正能信任的也只剩這半個西瓜,冬瓜選擇的方案便是分兵,讓西瓜指揮一半多的手下,按照冬瓜自己的計(jì)劃行動。
而非冬瓜和崔浩通過氣的計(jì)劃。
這次唯有自己信任的領(lǐng)隊(duì)獲得了冬瓜的真實(shí)計(jì)劃,不夠信任的則是被冬瓜放在了去送死的位置之上。
崔浩也沒再多說什么,目光側(cè)目看向站在冬瓜身后的分支領(lǐng)隊(duì),眼眸微抬詢問。
分支領(lǐng)隊(duì)眼眸微微低下些許示意沒有問題——都是自己人!
崔浩聞言放下心來,默默地帶自家?guī)熃阃笞吡俗撸约喝朔较蚩苛丝俊?br>
冬瓜看了眼動作奇怪的崔浩,只以為這小子怕死并未過多在意。
她微微調(diào)整情緒,等候時(shí)間。
日頭挪移。
正午。
冬瓜多等了片刻,仍然沒等到上面派來的援軍跟自己交接,甚至面都沒露。
心中稍有不安,但也沒再遲疑。
冬瓜厲聲呵斥:“動手!”
隨即便帶頭身形向靜骨林沖去。
緊接著身后眾多修士便起身一同跟隨冬瓜身后向前沖去。
崔浩面色平靜,看著數(shù)十道虹光疾馳而去。
“嘖,大場面呢!贝藓聘袊@道。
林洛雨輕輕嘆了口氣,并未說太多的話。
——————
冬瓜并未遮掩身形,靈力愿力一同涌動。
不遮掩自然不是好讓厲行天發(fā)覺,是讓上面派的人能感知到她是上了場的。
這是誠意,也是自己的態(tài)度。
自然,這樣做的壞處也很明顯。
行程還未過半,滔天的血?dú)獗銢_天而起,緊接著便向冬瓜沖去。
“絞殺!”冬瓜拔起軟骨劍,率先抵去席卷而來的暴戾血?dú)猓嫔砗蟮男奘繑亻_一條路來。
冬瓜目光緊盯前方,只見藏匿之處有厲行天所收編的邪修不斷沖出,開始阻攔麾下眾人。
只不過那些邪修終究是不入流。
交鋒只是片刻,就迅速潰不成軍,邪修損失慘重起來。
冬瓜見此心中頗有些感慨——這是頭一回自家手下如此勇猛得力。
只是對面弱的也有些太過分了。
但這些嘍啰的目前也只是助助興而已,真正的戰(zhàn)斗還未開始。
至少目前連厲行天都還未開始露面。
隨著邪修開始死傷慘重,氣勢開始崩塌,不能再有效抵擋進(jìn)攻之后,那股熟悉的血?dú)獠艣_了出來。
滔天血?dú)鉀_天而起,延綿而去。
冬瓜目光抬起。
厲行天立于空中,手持靈寶長刀,目光冰冷,語氣諷刺道:
“昔日好不容易逃了一命,今日是想開了,回來送死?”
冬瓜眼眸微瞇,手中軟骨長劍直指厲行天,厲聲道:
“今日誰死可不一定,把東西老老實(shí)實(shí)交出來,尚能饒你一命。”
厲行天嗤笑一聲,手中靈寶長刀便化作虹光直沖冬瓜而去。
冬瓜迅速調(diào)動本源,手中軟骨長劍變得漆黑,靈力愿力也被沾染變得漆黑渾濁,如同泥漿一般濃稠。
軟骨長劍奮力斬向那血?dú)夂绻狻?br>
只不過冬瓜傷勢終究還是沒有痊愈。
厲行天勢大力沉的一擊直接將冬瓜砸落在地,將周遭轟擊成深坑。
冬瓜落于坑內(nèi),濃稠的本源之力將她護(hù)住,只不過腹部仍有一道駭人傷口在不斷被血?dú)庑Q食。
厲行天不語,身形飛快的向冬瓜壓去,右手抬起,天邊血刃大刀劃破天際憑空浮現(xiàn),恐怖威壓惶惶而現(xiàn)。
厲行天面目森冷,神色無情,血?dú)鈱⑺信e,宛若血君,右手無情放下。
血?dú)忪`刃急速向著冬瓜斬去。
冬瓜銀牙輕咬,目光猩紅,手中緊握軟骨長劍,強(qiáng)忍脫離感,竭盡全力的調(diào)動自身本源。
要不然這一擊,她極有可能接不下。
冬瓜也不想將自己的命全指望別人身上。
只是有一道同樣混濁如墨的靈力更快,先是抵住了那血?dú)忪`刃片刻,緊接著便有半道身影現(xiàn)于刃前。
半個西瓜持鐮硬頂血刃。
血?dú)庥嗖ń唤悠,半個西瓜僅剩的手臂就快被侵蝕露出白骨。
他絕對沒法接下這一擊。
“好生情誼!眳栃刑烀婺繜o情,“那便一同去死!
話語落下,血刃威勢更甚。
只是下一刻,一道恐怖威勢從西方轟來。
直接將那血刃轟的化作血?dú)馑纳⒍ァ?br>
厲行天目光挪移而去。
只見身形高挑到有些怪異,帶著毫無美感的假面覆蓋了整張臉,唯一露出的只有那全部漆黑的眼眸。
他立于樹梢,微微側(cè)頭,聲音沙啞不清:
“你看起來……好像很好吃,好香。”
厲行天眉頭皺起,手中靈寶長刀歸位。
自己該不會真的被師父給腌入味了吧?只是自己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