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凈秋悚然一驚,猛地抬眼看向?qū)γ嫔倌,但她很快搖頭一笑,拿起水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清茶。
她只看了一眼就皺眉:“堂堂劍宗圣子,怎的茶水這般寡淡?”
又問道:“怎么看出來的?”
“我能看到,你與葛師叔一樣,與周遭天地格格不入,時(shí)刻都在被排斥!
李凈秋手上動(dòng)作一頓,拿起茶杯輕飲一口,想了想,干脆不喝了:
“不愧是傳說中的天命之人,果然與旁人格外不同!
“天命之人?”江寒目光一閃。
李凈秋卻搖頭:“不說這個(gè)了,此行東海,可謂萬分危險(xiǎn),那金蛟族有化神坐鎮(zhèn),你有把握應(yīng)付?”
對方不愿說,江寒也不便追問。
“有沒有把握,要試了才知道!
他一直記得,當(dāng)初面對那只化神熊妖的場景,那種無力,那種拼盡一切都難傷到對方一點(diǎn)的感覺,讓他至今難忘。
金蛟一族比熊族血脈更強(qiáng),肉身及神通定然也強(qiáng)上不少。
但他如今與當(dāng)初亦不可同日而語,有極品飛劍在手,另有劍域輔助,絕不會(huì)如當(dāng)年那樣沒有還手之力。
“聽前輩這意思,也對那金蛟族有想法!
“沒,我只是來看看!
聽到這話,江寒便不再說話了,對方扔一句留一句,擺明了是什么都不打算說,何必再浪費(fèi)口舌。
可他什么都不問,李凈秋卻詫異了。
自己已經(jīng)表明了身上帶著很多秘密,這小子竟然連問都不問一下?
呵,難道想跟她比耐力,這個(gè)她可是非常擅長的。
二人一時(shí)無話,如此枯坐了三天,李凈秋終于忍不下去了。
她看了看江寒,見對方一直在盯著前方海面,忍不住問了一嘴:
“你,就沒什么想問的?”
江寒目不斜視:“沒有!
李凈秋閉上了嘴,又在心里給江寒加了一條:耐力極強(qiáng),但極其固執(zhí),不通人情。
就在這時(shí),周遭氣息忽然有了變化。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變得陰沉下來,而那波濤洶涌的海面,則突然變得寧靜無比,海水似凝固成一片,再也沒了一絲波瀾。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雨水腥臭,又似利箭鋒利無比,打在戰(zhàn)船護(hù)盾上激起一陣密集漣漪。
“是金蛟族。”李凈秋笑道,“沒想到它們比你還急。”
江寒沒有說話,只是心念一動(dòng),便有劍意沖霄,瞬間破開籠罩百里的蛟龍氣息,攪散了烏云,震碎了下方海面。
“吼——!”
眼見對方反擊,金奎再躲不住身形,有些惱怒的自海水中咆哮飛出,攔在了滅星舟前。
“來者可是劍宗圣子?”
它話未說完,卻見那滅星舟絲毫不停,徑直朝他撞來,嚇得他面色大變,慌忙向一旁讓開。
“找我何事?”
冷冽的嗓音飄入耳中,直接打散了金奎的怒火,他慌忙提速追了上去,飛在戰(zhàn)船一側(cè),高聲道:
“那溟龜一族乃是叛逆之族,我等奉龍王之命捉拿逃犯,聽聞那犯人如今與劍宗圣子同行,不知此事可真?”
“犯人?叛逆?”江寒偏頭看他,“直接說,你們想做什么?”
見他這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金奎當(dāng)即怒火中燒,除了龍宮王族之外,還沒人敢這樣輕視于他。
要是旁人敢這般對他,他早就一巴掌把對方呼死了。
但他畢竟是一條有智慧的龍,不能和對方一般見識(shí),況且,這小子不好惹。
他壓制住自己的火氣,耐著性子說道:
“我族族長有令,讓我將那犯人帶回,只要殿下愿意抬手放人,我族愿奉上一枚千年珍珠,以示答謝!
此話一出,金奎頓時(shí)感覺船上有四道目光朝他詫異看來,直把他看的一陣心虛。
他也知道一枚珍珠太少了些,但他領(lǐng)了寶貝之后,一時(shí)沒忍住,把其他的都給吃了,現(xiàn)在身上只剩一枚。
溟清漓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一枚……珍珠?”
她怎么也沒想到,她在金蛟族眼里,竟然只價(jià)值一枚珍珠!
那種東西,在海底隨處可見,隨便找個(gè)人少的地方挖一挖就能挖出來一大堆。
她可是身負(fù)血脈傳承的溟龜血脈啊,金蛟族哪怕用一百船萬年珍珠來換,都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她的價(jià)值。
可他現(xiàn)在,竟然只用一枚珍珠,就想換取她的性命。
還只是千年份的珍珠。
他們到底把她當(dāng)什么了!
金奎看向溟清漓,本該喜悅的心情,此時(shí)卻被壓抑的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他猶豫了下,小心開口:“那要不,兩枚?”
這處海域妖獸不多,他潛到深處去挖一挖,應(yīng)該能找到幾顆千年珍珠,吃幾顆留一顆,加上現(xiàn)在這個(gè),正好兩枚。
“不用了!苯疀]好氣的擺了擺手。
“金蛟族的意思,我明白了!
話音落下,早已按耐不住的小白展翅飛起,身形迎風(fēng)漲至數(shù)千丈,瞬間出現(xiàn)在金奎上方。
在對方驟然驚恐的神色中,鋒利雙爪如驚雷探出,將那百丈龍軀一把抓住。
堪比天階法寶的尖喙直接刺入金奎腹中,叼起對方內(nèi)丹一口吞下。